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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1 / 2)

了。

一路上,因为伤口和旅途劳顿的原因,王文谦一直呆在马车上,傅清月也一直在旁陪着他。

两日赶路,因为走的是隐秘的山路,道路崎岖难行,异常颠簸,王文谦的伤口有些裂开,溢出的血染透绷带,而且他还有些发热。

已是午后,王文谦在车内闭目小憩,傅清月给他掖了掖滑落的裘毯,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比一比自己的额头,是要比她的体温要高,伤口发炎了,幸得不是高烧,多喝些水应该问题不大,大夫说的危险时期已经过去了。

傅清月挑开车帘,看了会车外沿途的路况,已经是越来越靠近南边,离那座帝都越来越远,没了苍茫荒秃的败相,到处葱翠青绿一片,回想起两年前,大约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呆坐在马车上,带着情人的欺骗和背叛,怀着对亡者的思念,前途漫漫,那时大约觉得,死了都比活着要好吧。

时过境迁,如今心心念念的仇恨烟消云散,并没有当初脑中那么刻骨不可磨灭,原来,人也是可以改变和容忍的,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就牵绊所有,虽然,偶尔想起还会痛和咬牙的恨,可那些对于现实而言,已能够控制和妥善处理了。

目光重新回落到车内躺着的人身上,却无意间对上一双黑亮沉沉的眼睛,片刻愣怔后,傅清月柔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他轻点了点头,受伤后包扎不及时,失血过多,路途跋涉没有好好调养,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宇间依旧淡定从容,可惜倦色很浓,没有往昔的神采奕奕。

傅清月倒了一碗水,还是温的,扶他起来,他就着她的手把碗中的水悉数喝光,傅清月把空碗放好,坐回一边,王文谦依旧躺着,只是他一直睁着眼,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车厢内静谧得有些沉闷,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和车厢外偶尔的马蹄声。

他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傅清月被他看得有些羞赧起来,想到两人曾有过的亲密接触,她和他之间,已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对方大部分的空间和时间。

刚开始的内疚和歉意的心理,也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瓦解,他那人怎么这样伤口那么重,不好好休息,干嘛一直瞪着人家。

王文谦收到她投过来嗔怒的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仍旧不离不弃的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等晚上休顿的时候,我给你煮肉饼汤吧。”傅清月在衣摆上搓了搓手。

“过来。”王文谦向她伸出一只手。

傅清月看着他,没有动。

“过来,乖。”声音柔糯沉哑。

傅清月终是乖乖地坐过去,把手递给了他。

“我们两人到了今日,你还要这么生分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愿亲近我一样”

“哪有你不是受伤了吗大夫要你好好休养,不能触碰。”傅清月心虚道。

王文谦微微一笑,自己坐了起来,轻轻一捞,把她圈进怀里,入怀的温香软玉,让他心中一喜,鼻端素饶的屡屡幽香,还有她恬静优美的侧脸曲线,让他心中一柔,她现在是属于他的了。

“你说,吕宽会不会有事”

傅清月没话找话,明显的敷衍和转移话题。有时候她也奇怪得很,明明是她招惹了他,他动了心付出真情,要靠近她一些,她确又害怕地躲避,自受伤之后这几日在路上,除了开始刚看到他伤口担忧害怕内疚之外,她照顾他起来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衣带不解地在身边端茶端水,他看在眼里,也明白她的心意,她自己也有伤在身,劝不住只能由着她来。

可这几日明明情况好转,低烧也是因为伤口在愈合的过程中,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可他确觉得她有意无意的在躲他,躲他什么呢

“应该不会,吕宽的身手了得,那些官兵要擒得住他还是有些难度,他堂堂一个北军中尉,要脱身并不是难事,你不要瞎操心了。”王文谦用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鼻子凑过来轻轻地嗅了嗅。

傅清月的身体明显的一僵,王文谦感觉出她的敏感,安慰地拍了拍她,心中一叹,怎会不知道,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在母亲的暴虐之下,在初恋的欺骗中伤之后,家族亲人的离开,她本就脆弱的心恐怕早已筑起强硬结实的城墙,任谁都难以靠近半步,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到自己的城堡中,百毒不侵。

刚来合浦郡时,她那时强悍冷漠甚至是冷酷无情的模样,无非就是她表面的强硬来掩盖内心的脆弱,只是过刚易折,往往受伤的还是自己。

知道她的戒心,王文谦也不急,“清月,你觉不得觉得此次吕宽他们的行事像是提前泄露了行踪,被人跟踪了”

王文谦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不过依旧抓着她的手,轻轻地合在自己的掌中,傅清月明显一愣,不过转念想了会,蹙眉沉思片刻后,似有犹豫地说:“那日我到雲山时,从密道进入书阁的时候,刚好听到他们在商量行事,我隐约听到他们说定的时间,但我确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王文谦点点头,他是信她的,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和目的要告密,再说王宇跟她的恩怨,往日的情义也是在哪的,何况,她千里迢迢的来长安,不会没有问清当年事情的原委,而要论真正的仇人,那王莽才是,她一个女子,哪来那么多的心机和谋略手段,虽然偶尔会耍些小聪明和小手段。

“我只是根据你所描述的猜测,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行事的程度,所以一切也是妄加猜测而已,再者说了,他家里的事,我们外人搀和什么”

傅清月低下了头,是呀,再怎么,人家是两父子,父子无隔夜仇,能有多大的事,旁人不过瞎操心,她傅清月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份心去趟这趟浑水。

他们所思所想按常理来说并没有错,但事情如果发生在帝王之家,也许视野就过于平庸百姓化,如今的王莽已不是普通人,他们低估了他的狼子野心,这时的他,已经有了帝王的冷酷猜疑之心。

“清月,你心中有我的,是吗”

此话一出,傅清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亮如黑曜石的眸子,左右而言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看着我,不要逃避,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他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