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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夫已是听得老泪纵横:“可你都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你就敢去猫儿,爷爷是怕你后悔啊”小猫儿于泪意之中笑了:“猫儿不后悔,能出去见识见识,猫儿高兴”云辰听了这番话,不知怎地也被感染了,便对郑大夫承诺:“您放心,我不敢保证能让小猫儿一步登天不过,她会有好日子的,关于她的终身大事,我也不会勉强她,到时定会回来征询您的意见。”眼见小猫儿心意已决,郑大夫虽有不舍,却也不好再强留,毕竟她也到了说亲的时候,留也留不了几年。郑大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拉着小猫儿的手道:“女大不中留,你想走就走吧爷爷不拦你。”小猫儿立刻下跪,恭恭敬敬地向郑大夫磕了三个头,抽噎着道:“爷爷,猫儿走后,您也去胭城找爹爹吧”郑大夫点了点头:“以前我就想过此事,你若嫁了人,我就关了医馆去找你爹。你若执意要走,我也收拾收拾,将几个药僮给放了。”云辰一听这话,便知自己一个决定影响了数人的营生,或许还有这小小边城不计其数的生老病死。他心中终究是感到愧疚,便从袖中掏出一包碎银子,交给郑大夫:“这是我一点心意,就当是您去胭城的盘缠。”言罢又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这原本是想给您修缮医馆的银钱,如今就算成猫儿的卖身钱吧。”有的读者不理解微浓为何要帮聂星痕,我还是解释一下吧,并不是因为私人感情。主要是因为现在统一大势已成,燕国吞并了楚和姜,只差与宁国一战。如果燕国赢,顺势统一;如果宁国赢,也顺理成章吞掉其他三国,都是统一的趋势。但如果云辰坚持复国,那么楚国要和宁国打,楚国还要和燕国打,姜国对姜王后的愤怒也转到了他身上,所以他还要和姜国打,而且都必须打赢才行。与此同时,燕国和宁国也在打,局势就乱了,四国将会是前所未有的乱象,战乱永无休止,除非一个强有力的人出来打败其他三国,那么结局还是和现在一样。所以并不是微浓三观不正,不帮着云辰,而是复国的代价并不是楚国一方就能承受,需要四国一起承受,代价实在太大。

第322章:冤冤相报二

翌日凌晨,云辰等人悄然离开了丰州这座边境小城。他选择弃水路走陆路,但一直不说要将微浓带向何处,更绝口不提回黎都之事。一路上,云辰不放心几个侍卫看守微浓,便与她、小猫儿三人共乘一辇,其余几个侍卫则另乘一辇,由他们轮番驾车赶路。如此过了两日,微浓实在忍不住了,出口相询:“你要把我带去哪儿”“一个安全的地方。”云辰不欲多言。微浓心生疑惑:“你作为宁军督军,难道不用回黎都复命”“你觉得宁王会在乎吗”云辰反问。可微浓这一问,也算说穿了他的真实身份,小猫儿听得目瞪口呆,指着云辰:“您是您是督军大人云大人”云辰不置可否,反而对她命道:“你先去另外一辆车上。”小猫儿不敢再问,兀自跳下车辇。她这一走,车内只剩下微浓和云辰两个人,后者才道:“宁燕开战,正是我复国的好时机,我要做些事情再回去。”微浓立时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云辰说出这话五日之后,一行人已快马加鞭到了演州地界,经过小猫儿的细心照料,微浓的肩伤也渐趋好转,左臂已能够小心活动。因着幽州失守之事,演州也是人心惶惶,唯恐燕军会跨过闵州打过来。正午时分,云辰带着众人大大方方来到酒楼用饭,刚点了几个菜,便听到旁边一桌有四五个书生正凑在一起讨论战况。“燕军占领幽州之后,这都半个月了,是一直在休养生息吗”“听说闵州人都在逃难啊,我姑妈一家前些日子都来投奔我们了。”“也不知王上到底能不能收复幽州,总之别再把闵州搭上就成”几个书生正七嘴八舌议论着,忽听一年轻人嗤笑一声:“你们不必杞人忧天,燕军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过来。”“为何”众人纷纷询问,这下子不止同桌,就连邻桌的人也都被吸引了注意。那年轻人兀自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地解释:“其一,幽州府一战,听说燕国的摄政王受了伤;其二,楚地前些日子发生起义了。”起义微浓噌地站起来,一颗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如今正值燕宁交战,楚地这几年都好端端的,早不起义、晚不其一,为何偏偏选在这时起义是自发行为还是有人唆使聂星逸坐镇燕王宫,可有能力将此事解决若是处置不妥,起义越闹越大,燕国岂不是“后院起火”还有,无论是镇压起义还是和平谈判,聂星逸必定要派一批燕军赶赴楚地,这是否会影响支援前线的燕军数量是否会影响拱卫京畿的人数燕国是否会内里空虚、被人趁虚而入一瞬间,微浓想到了许多种可能,又对应每种可能想到了许多种后果,每一种后果对燕国都能带来灾难性的伤害。“楚地起义可真会选日子啊”微浓视线转向云辰,直白讽刺。后者却没有回话,只从容自若地喝着茶,像是对这个消息很满意似的,唇畔还勾着一抹笑意。微浓顿时没了胃口:“你们慢慢吃吧。”她说完这一句,转身便往酒楼外走,几个侍卫立即跟上。这一次,云辰倒是坐着没动,蔼声嘱咐小猫儿:“一会儿带些点心上车。”此后一连数日,微浓不再和云辰说一句话,并两次试图逃跑。云辰对此早有防范,令侍卫寸步不离地监视,成功将她逃跑的心思扼杀。八月初,一行人落脚在演州与富州的边界之处。云辰将微浓安置在一所三进三出的宅院之中,微浓这才看明白,此地是云辰的一处秘密据点。而他竟对她毫不隐瞒。但这并没有缓和两人之间越来越僵的关系。与之相反,小猫儿与微浓才是越来越亲近,她自然也少不得在微浓面前替云辰说好话。故而当云辰来找微浓时,便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小姐,您到何时才愿意和云大人说句话啊你们两个已经很久不说话了。”小猫儿低声试探。微浓良久才作答:“不是不想说,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一开口就忍不住讽刺争吵,倒不如不说。”小猫儿有些好奇,想着如今和微浓走得近了,便也斗胆问道:“那您能告诉我,您和云大人为何闹别扭吗”“闹别扭”微浓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低声回道:“我们不是闹别扭,是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是可是云大人对您这么好,处处都让着您、关心您,他是以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才让您这么生气”这一次,微浓沉默得更久:“不,恰恰相反,是我以前做了不好的事,害他家破人亡。”小猫儿立刻想起了茶楼里说书人的故事,便将两人的故事想象成了一出苦命鸳鸯的戏码,忍不住感叹:“那您还生气什么呀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以后和他好好过日子不成吗”“可他要报仇,”微浓语带疲惫,“冤冤相报,这种日子我厌倦了。”“他他是要找您报仇吗”“不是。”小猫儿咬着下唇,像是在认真地思考什么,半晌才道:“容猫儿多嘴说一句,若是有人杀了猫儿的家人,猫儿也会报仇的。”“报仇我无话可说,”微浓把玩着手中茶杯,“但报仇要死很多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谁都承受不起。”云辰听到此处,没有再往下听,就连他方才想对微浓说的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只好默默离开。与此同时,原澈也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了黎都。因为这次吃了败仗,半路又送走微浓,他也是胆战心惊,不敢有一丝懈怠,一回黎都,连衣裳都没换便直奔宁王宫面圣。这一次倒是没让他久等,宁王很快便传见了他,可一进殿门,迎接他的便是“砰”一声闷响,和随之而来的晕眩、疼痛。宁王直接将笔洗砸在了他脑袋上,怒声喝斥:“你还有脸回来”原澈立即下跪,连连磕头谢罪:“孙儿知错,是孙儿无能。”宁王气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当初你求了多少次,还胸有成竹地对孤说,定能杀燕军片甲不留。如今呢输了不算,还让燕军俘虏了一万多人”宁王“啪”地将一封书简撂在地上:“你自己看看聂星痕写了什么他要求用这一万俘虏换回废后暮氏可人呢你把人弄到哪儿去了啊”原澈心虚地低着头,不敢接话。宁王似乎还不解气,又怒气冲冲地走下丹墀,一脚踹到原澈身上:“折子里说得倒好听,生擒了燕军主帅烟岚郡主,你擒到哪儿了她是死是活孤连一根头发都没看见”原澈挨了窝心脚,猛地向后仰摔在地,额上的疼痛已顾不得了,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她她重伤欲死,孙儿怕怕引起燕军愤怒便让云辰带她治伤去了。”“死了就死了,你还救她”宁王老来矫健,一把拽住原澈的衣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云辰是谁吗你让云辰救她,岂不是把鱼儿送到猫嘴里你知道后果吗”原澈当时一心顾及微浓的生死,哪里想到这么多,便故作惶恐地解释:“孙儿孙儿是”“行了”宁王怒而打断:“战场上无分男女,更没有什么恩义可言。难道就因为她在孔雀山救过你一次,你就对她手下留情了”“没孙儿并没有”原澈也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她她太能打,实力不容小觑,不信您可以问徐将军”“问什么问孤是在问你的话”宁王怒发冲冠:“当初派你领军,是想让你看看聂星痕的排兵布阵,学学云辰的对策计谋,搓搓你的狂妄之气。但是没想到,你竟连聂星痕的面都没碰上,就被一个女人给打得落花流水”原澈除了磕头请罪,什么也不敢再说。他只觉得心窝疼,腿也疼,浑身便如同散架一般疼痛乏累。但最最疼的还是额头方才被宁王砸中的地方又痒又疼,他抬手一摸,才发现竟然流血了可宁王根本没有注意,或者是刻意忽略,他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继续斥道:“哪怕全军覆没,都比如今这个结果强让燕军俘虏是何等耻辱孤即位六十余年,还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宁王狠狠发泄一通,心里也略略好受一些,毕竟战败的消息半月之前就传回来了,他最生气的时候也已经过去。其实他之所以同意原澈领兵出征,便是想让这个最自傲、最不知好歹的孙儿吃点苦头,哪怕小败几场,他相信有云辰和几位老将辅助,总不至于一败涂地。可眼前这结果,他真是无法接受聂星痕纵有惊天的本事,难道他不了解就算多一个烟岚郡主,又能多加几分实力怎可能一日之间就破了幽州府燕军到底是从哪儿杀进城门的他到如今还一无所知就在宁王心头滋味万千之时,一个太监突然在外禀报道:“启禀王上,王太孙殿下求见。”

第323章:冤冤相报三41000票加更

“启禀王上,王太孙殿下求见。”宁王立即从气闷中回神,缓了缓情绪:“宣吧”祁湛进来时,便看到原澈跪在地上,形容狼狈。但他并无嘲笑之意,如今宁燕局势紧张至此,他也无心再与原澈逞凶斗狠了。宁王见他没有表现出幸灾乐祸,不禁目露一丝赞许,问道:“何事匆忙赶来”祁湛目不斜视,跪在原澈旁边回禀:“孙儿请求王祖父允准,让孙儿接替澈弟领兵出征。”他此言一出,原澈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巴掌,立刻朝他怒目而视。祁湛神情肃然,恳切看向宁王:“幽州失守,孙儿作为王太孙责无旁贷。先前一战,聂星痕被传得神乎其神,孙儿也想去会会他。”闻言,宁王缓步走回丹墀之上,似在斟酌此事。殿上祁湛和原澈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听他问了一句:“你可想过,你若再败了该怎么办”祁湛一愣,忙道:“孙儿自当竭尽全力毕竟孙儿曾是杀手,万不得已时,可以潜入燕军帐中将他”“行了”宁王突然打断他,似乎是有些生气:“这些都是旁门左道,即便你胜了也胜之不武,落人话柄。你若有心,不如想想如何排兵布阵,光明正大地击退燕军,收复失地”祁湛立刻垂下头去:“孙儿正在努力,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关注战况,望能为大宁社稷略尽绵力。”“哦既然你关注战况,那你倒是说说看,咱们为何会输,燕军为何会赢”宁王似又来了兴致:“你可别说是因为一个女人领兵,这话说出来就是荒唐。”祁湛来之前,便已仔细考虑过宁军惨败的根本缘由,还曾与门下谋士讨论过,自然有些心得:“禀王祖父,孙儿以为,一则是咱们太掉以轻心,小看了燕军;二则是燕军对幽州的地形太过熟悉,甚至比咱们某些将领更熟悉,燕军在地形地势上做了文章,才使得咱们措手不及;三则”“三则什么”宁王见祁湛有些迟疑,不禁追问。“三则澈弟并无领兵经验,几个将领忌惮他的身份,又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而且澈弟与云辰战前沟通不畅,两人各有思路,应是未达成一致意见,从而延误了军机。”祁湛一口气说道。“谁告诉你我和云辰沟通不畅的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