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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那时陈佑儒酒精过敏,而你不依不饶,想来我替他挡了你三年的酒。三年,足以练出一身好酒量。”这杯酒,朱颜喝了一口,转个方向去敬陈佑儒,张了张嘴,只惋惜一叹,“你呀”

陈佑儒头埋的更低,嗫嚅几下,没能开口。

夜色浓时,一辆黑车停到空地一角,下来两个人,在大排档外站了有一会儿,待南妩察觉出什么,已无法分辨他们何时来的。

梁君白穿了藏青长披风,苏炳白色运动衫,像跑完步来的。

“梁君白”从座位上弹起,南妩惊呼,“你不是在国外出差么”

“刚下的飞机。”梁君白精神不是最佳,但好在保持了贯有沉锐的气质,“担心你,就来了。”

林夏珂摇头,“朱颜,还带帮手的”他一瞬不瞬盯着梁君白,拳头在冷风里握紧了。

朱颜回到桌边,已微露几分醉态,“谁知道你这几年混了哪些人,没个男人在旁帮衬,我不安心。”她指指梁君白,“不过,小妩,我可没喊他来。啧,刚下飞机。”

朱颜神色暧昧,南妩直觉自己该是脸红了,有些烫。又想到二年前的几次相逢擦肩,此时再看这男人,眼神飘忽游移,泛点微微的桃花红。

朱颜似是晕头转向了,拿酒瓶给苏炳,“你也喝。”

苏炳脸色略差,“喝什么喝,我还要帮你把车开回去,瞧你这点出息”

梁君白走上前,扫眼桌间酒,“喝酒了”

“没,喝的白水。”南妩不晓得自己紧张什么,总之满满地背着梁君白出门鬼混的负能量。

他缓和面容,“这就好。”

朱颜还要喝酒,被南妩压下,“你有胃病,现在,差不多是极限了。”

梁君白比他们大许多,自成一番慑人风骨,对着角落情侣道,“都散了吧。”

“他们是我请来的,哪能说散就散。”林夏珂站起,比梁君白矮了一点点。

情侣仍不敢动,梁君白道,“记住,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处以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他以劝诫口吻对林夏珂说,“小孩子过家家,点到为止就好,没必要玩太大,你说呢”

梁君白拿出钱包,作势要给大排档老板付钱,林夏珂对他很有敌意,瞬间眼通红,“喂谁要你付钱了有钱了不起”

梁君白淡漠瞥他,“放心,我只付小妩和她朋友这份,没打算帮你结账。”

南妩被他捉住手腕带离夜市,身后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荡入空旷的风里,凄凄凉凉的。她其实不懂,为什么林夏珂这样愤怒。

朱颜是由苏炳一把塞进副驾驶,手舞足蹈,苏炳恨恨说,“我简直想拿绳子把你绑死结”

“讨厌口味好重”朱颜醉醺醺地嬉笑。

苏炳代驾,梁君白嘱咐南妩几句,便回去自己车上。

南妩半个身子才跨进车厢,后头有人叫住她,“南妩等等”

她回头,是陈佑儒。

男孩鼻翼两侧沁出汗,他说,“南,南妩,朱颜对我好,我都知道。”

“你光嘴上知道她的好,有什么用”南妩语气难免生硬,“她生怕林夏珂影响你学业,回回为你挡麻烦。文理分班后,你倒去和林夏珂混了,要她怎么不难过。”

陈佑儒辩解,“我如果不当他跟班,会被欺负的。朱颜去了文科班,我读理科,林夏珂为难我,她也帮不上什么。”

南妩冷笑,“你好像忘了,你是男人。”

他清俊的脸浮出尴尬,“其实,我挺还念以前的,挺怀念。”他看副驾驶的朱颜呼呼大睡,“南妩,等她醒了,你帮说声谢。”

南妩整个身子没入车厢阴影,不去看他,“你当然怀念,你恐怕不会再遇见第二个肯为你拼酒的傻姑娘了。”一些往事再入眼底,她不由酸涩,“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里,都有一个无所畏惧的朱颜,你如何不怀念”

车门一关,苏炳开了出去。

须臾,他问,很轻,“他们怎么分手的,有小三”

“没有。他和丁琼是高三毕业后在一起的。”南妩摇下一般窗,始终向车外望。

她想起,朱颜和他分手后,说,“小妩,至少是我提的分手,我不亏。”当下她这么说,很冷静,背着人流的肩膀轻微抖动。

“颜子跑去和林夏珂较劲,问他怎么样才愿意放过陈佑儒。林夏珂说,还是喝酒吧,能喝赢他,从此再不欺辱陈佑儒。”

“她输了”苏炳用余光复杂地扫过朱颜,她睡得正香甜。

“嗯,颜子输在酒桌上,陈佑儒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苏炳问。

“怎么这么没用。”南妩喉头一哑。

他皱眉,极认真地说:怎么这么没用。

、第二章,岁月催人老3

这之后,朱颜提出分手,但没说过他一句不是。

良久,苏炳等完一个红绿灯,才幽幽问,“她还喜欢这男的”

南妩沉默半响,不答反问,“苏炳,你爱过一个人么,在最青涩的年纪”

“不算爱过,我的工作性质,你懂的。”

“我也没有,但颜子有。”南妩掠发耳后,“我一路站在她身边,就懂了,那时候的爱情奋不顾身,然后无疾而终,所以念念不忘。但分离太久,缅怀便成为一种习惯,是可以无关喜爱的。”

“那她还难过什么”苏炳疑惑。

南妩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半天,她喃喃总结。

“大概,她只是难过,当她以成年人眼光看他的时候,这个曾经爱过的男孩,比想象中还要差劲。”

夜微凉,她话一出口,化作点点白雾。

苏炳开过一处十字路口,朱颜醒了,借着酒意撒泼,“我不回去家里没人说话,会闷死”朱颜父母曾是知青,后半辈子在杭州安家,她素来一个人住。

“由不得你。”苏炳目不斜视。

朱颜扑起,抢夺方向盘,“去小妩家叔叔阿姨到外地旅游了,她家好,我要过二人世界”

“姑奶奶,别闹。”苏炳腾出一手,利索地压制住她,长期做揭黑记者的他掌握了良好开车技巧,单手稳稳握住方向盘,“你当我车上没绳索么别逼我制裁你。”

朱颜动弹不得,咻地,她坐在那儿,眼泪簌簌落,“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苏炳面有青筋,“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朱颜泪眼婆娑,“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待他们演完一出琼瑶,苏炳驱车开到南妩家,挑眉,“满意了”

朱颜摇晃着下车,赞许他,“孺子可教。”

梁君白与他们一路保持恰当距离,黑色的车似蛰伏黑暗的猛兽,无声无息,最后在南妩站的花坛前停下。

“怎么不回去休息”南妩从近处看他疲色的眼,心存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