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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大姑,“地上冷。”

大姑就她的手站起来,衣服沾满碎草絮,南妩为她拍掉这些碎屑,缝针的那只手突然被人捉住,施以大力推开,南妩猝不及防摔退好几步。

大姑冷眼瞧她,“假惺惺。”

她上了南父的车,重重地一关车门,人坐进车厢,什么也不拿。

南母直皱眉,倒是南妩,拍她手背,“妈,没事,她心情差,可以理解。”

南父没追回何晓,他气喘吁吁,满脸都是汗,衣服湿了一大滩。

一辆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姑父骑上自己摩托车,南妩和母亲选择打车回家,她们比南父早到一步,念在大姑行李不少,两人等在大堂玻璃门外。

天暗下了,三米一盏的白色路灯里,南妩扶着右手,缝入肉里的线扯着她,破体而出一般地痛,她头歪到一侧,不知怎地会这么痛,眼泪悬在眼眶,生生未落。

梁君白关掉办公室的灯,锁门,抬手看表,北京时间下午六点半。

“至于房型结构,基本满足梁总的要求。”罗洛一旁道。

“二手房”梁君白问。

罗洛答,“虽然是二手房,但房主买下之后一直没入住,还是新的。”

“什么原因卖房”

“这间连花园和地下室的房子很贵,房主当初付了首付,是为投资考虑。他最近资金出现大问题,每月还贷能力不足,所以挂牌中介,想做一个转按揭卖房交易。”

梁君白考虑片刻,“中介地址发我手机。”

“还有,梁总,关于程又岚。”梁君白步子快,罗洛飞起高跟鞋追他后面,“她之前在梁辰传媒的一部电影念有所依,现在临时换人,导演推荐来一个女演员,各方面条件不错,只是长期居住海外,在国内没名气。”

“程又岚”梁君白站定,“她跟我们有过合作”

“她试镜之后定了女三,其实也是小角色,戏还没拍,明天才开机。”

“嗯,换角的事,不用知会我。”

梁君白到中介了解情况,时间将近七点,看房是不方便了,工作人员善观人,殷切地要求拿些照片给他看,极力吹捧此片区讲风水,地势像只大元宝,两端高中间低,有聚宝寓意。

这间中介是十几平米的店面,有面墙贴满旧房出卖的价钱信息,中介取资料的时候,梁君白端着水杯看墙壁。

“梁先生,照片”

“田爱小区三号楼502,几号挂牌的”梁君白手指点在一张告示纸上,纸间用红色记号笔明码标价,楼盘是田爱小区,三号楼502。

黑西装中介分辨几秒钟,“哦,这家没挂牌几天,卖家比较急,愿意低价抛出,已经卖出了,买家付的是全款。”

“低价抛出”梁君白若有思索。

中介不以为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梁君白拿手机拨号码,双眼没离开墙面,结果无人接听。

他摁掉手机,“我有事要走,照片不用看了,你直接安排看房时间,最好是双休日,谢谢。”

梁君白一路上想,按响南妩家门铃的时候该用什么说辞,车子开到公寓楼外,隔着数盏路灯,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拉扯南妩袖口,情绪激烈地纠缠着,他发觉那些理由完全不需要了。

南妩往车外搬行李,大姑推她,“用不着你,别碰我的东西”

南母绷不住,横眉冷对,“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大姑爆发,终于憋不住,“南妩,你说,你是不是拒绝借钱给何晓”

“是。但何晓没告诉我他欠了大笔赌债。”南妩解释,大姑嚷得她头晕目眩。

大姑愤怒打断她,“何晓不在,你说什么都死无对证你高材生,文化人,你会看不出他急需用钱”说着,她哭起来,“他肯定是知道我们两个老的没那么多钱,才来找你的你不帮他,就想不到他会拿房子抵债么你这是要我们家全部去死啊,你小小年纪心眼怎么这么坏”

姑父拽她,“你胡说什么”男人没哭,但眼一圈肿得充血,“老婆娘,越活越倒退,就会无理取闹你还会什么”

姑父从来让她,大姑经这一骂,哭嚷更甚,狠狠钳住南妩袖子,“我说错什么了还不是钻钱眼里的东西,怕何晓没钱还这不还有我么,他还不起,我做牛做马也会还清的,谁想你势利成这样”

南妩不是没脾性的,她一摁太阳穴,甩甩头,“大姑,这不是钱的问题。早年何晓赌博成性,他骗我们公司裁员,没钱给飞飞看病和交学费,爸陆续给他五万,三个星期全部给他赌光,一分钱没花在表姐和飞飞身上。我担心重蹈覆辙,他如果只是想拿钱去翻盘,我岂不助纣为虐”

“你说的好听好像你有多高尚一样,放屁”大姑听不进,摇晃南妩身体,继续恶语攻击,“你就想我还那五万块钱是么,我们家都成这样了,你还要来讨债,这是拐着弯子逼我们啊你太恶毒了”

南母上前,欲图将大姑拉离自己女儿,“你够了小妩也没说错除了何晓那五万,你弟弟接济你们多少东西,多少钱你们家是状况特殊,但也不能仗着弱势,为所欲为吧”南母喊,“你放开我女儿你放开她”

南妩感觉有两股力量不断将她手腕向外扯,手骨折裂似的生疼,她使不上一点力。准备就这样任她们拔河,忽然,她毫无感应地落进一个怀抱里。

往后再有彷徨难捱的境况,她就会思念那怀抱的温度,缱绻如风,深如海,比四季长,与岁时同寿,引她向光明的地方去。

在梁君白给她的最好的爱里,她才能够成为最好的自己。

梁君白四两拨千金,拿开她们的手。

“你谁”大姑质问。

南母意外他如此晚造访,“小梁,你来是”

梁君白表面礼遇,而眼光冷淡如洗,“阿姨,是这样,南妩上回托我给她侄子找工作,我联系朋友在他厂里多加几个名额。我看那孩子工作有段时间了,想问问南妩情况,打她手机不接,我办事路过这,就来了。”

大姑如鳞刺噎喉,她不敢置信外孙的工作靠了南妩,“你胡说你怎么可能”

大姑失了方才强硬的模样,有些慌。

“李厂长说,何家飞不适应加工部,做了四天,换到包装车间之后,状态好些了。”梁君白低头向南妩,眸色深深,“有哪里不好,你要跟我说。”

细致的情况,大姑从未和人提过,她往后退,而身后是车子,她碰到车身便停下来。

南妩同样大吃一惊,可很快镇静了,尤其是在那样悉心的眼神里,如今梁君白做什么,她都不至于诧异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