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便是这本心法。如此看来这书是虎贲文字写成,齐一鸣也便释然了。
魔功,这本书是部魔功的基础心法虽然逃出虎牙关之前,雷刚粗略的交给齐一鸣书内的体术操能够强健身体。但传言虎贲国有的魔功高手能够徒手战胜雪熊,有的则能跑的比冰原狼还快,不同家族的魔功侧重不同,但是练成后都是异于常人的所在,就跟本国那些能够驾驭法宝释放强大法术的仙修一样。
眼下齐一鸣刚才粗粗的看了一遍下来,书中讲述的都是些修炼身体的方法。玄境国推崇仙道,像是刘大允他们家族就是修仙世家,从刘大允平时吹嘘的内容,齐一鸣大概明白仙修注重修炼内在元气,而轻视修炼肉体。而虎贲国自古就是个崇魔大国,听说他们的修炼方法就是把身体锻造的比野兽还要强横,这部邵氏体术中记载的内容就是如何由基础练起,修行肉体的方法。
今晚,在齐一鸣的眼前,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为他打开,通向一个不知名却令人向往的地方。
“凡骨血者,精气所化,六道众生各有所长。人皆知骨血消耗,天命也;鲜有人知万物皆可互化。自身骨血善用者寡,皆因不得其法”
按照这本书中的说法,人和其他六道众生一样,身上的骨骼、血液是可以自身锻炼的,魔功注重练体,也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有的可以修炼皮肤,功成后全身皮肤坚硬如题水火不惧;有的可以修炼骨骼,功成则能达到铁骨铮铮,刀剑难伤
而邵氏体术在众多的魔功中也算的上是独特,修炼的是血按照书中所说,修炼血液的功法在魔功中算是上乘,但因为对修者要求极高且容易出偏,练成者极少。青河邵家本来也只是个三流的修魔家族,自古修炼练血之术,可在两百年前出了个邵青洪,可谓是天纵奇才,从小修习练血的他在十九岁便达到了骨血相溶的境界,这在当时的虎贲国内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了。然而他只是偏房所生,纵然天资奇高,在家族内却一直备受排挤。长房长子更是视他为眼中钉,必要除之而后快。他出关那天,迎接他的是长房重金请来的刺客。
当天一战,长房一门被灭,邵青洪后来自觉有愧邵氏,独自离开邵家,却留下了一本控血心法给了自己的生母柳氏。邵家由二房继承后,柳氏将心法拆为两部分,将冥思卷给了邵氏本家,而体式卷则留给了自己的幼子。
自此青河邵氏开始走向发达,邵青洪的心法非同凡响,邵家接连出现几位高手,几十年间跻身虎贲国名门。但为了防止悲剧重演,邵家家规严禁庶出子弟修炼控血术,然而他们不知道,另外半卷的控血心法体术卷却在柳氏幼子这一脉代代相传,那便是此刻而齐一鸣手中的这本邵氏体术。
看来大哥的异姓兄弟,就是当年柳氏幼子那一脉的传人啊,齐一鸣捧着书,出神的望着虎贲国的方向,邵青洪,不知道是个怎样英雄了得的人物。
、第六章 梦魇
手中捧着书卷,不知不觉中,火堆中的火焰已经熄灭,洞穴之内一片细黑。
恍惚间,两只硕大可怖的黑影悄然来到了背后,那尖利的獠牙,那巨大的利爪,齐一鸣惊慌的开始夺路狂奔。
身后鬼魅般的追踪者仍旧紧紧跟随,齐一鸣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山穷水尽。疲乏的双腿每
迈出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鞋子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赤裸的双脚被一路的石子、木屑磨得遍是伤口。
忽然间,阴暗一扫而光,原来是满月从乌云中挣出了身影,齐一鸣仍在坚持奔跑,此刻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齐一鸣的每一次踏步,都像在追赶自己那个畸形、阴暗却永不知疲倦的影子。
“嗷嗷嗷”
月光不止给了齐一鸣辨别方向的能力,也让身后的两头黑狼显得更为兴奋起来。齐一鸣已经看到了那两个狼头形状的影子,吐着舌头、满口獠牙,就要咬住齐一鸣的脚踝。齐一鸣知道它们已经越来越近,只等着再缩短一点距离,便会用后腿蹬地、一跃而起,然后扑向齐一鸣此刻因紧张而“突突”跳动的喉咙。
不知自己何时会被扑倒,却又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难以逃脱,这感觉让齐一鸣越发绝望,终于,他忍不住回过了头去,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两双幽绿的眸子正与他相对。
“啊”齐一鸣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
浑身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齐一鸣记不清楚,但是齐一鸣自从记事起,便开始做一个悠长、连续的梦,第一次还是六岁那年吧
记不清楚那年父亲说了些什么,便背着行囊出了大门。那天父亲的身影,齐一鸣至今仍记得很清楚,晌午的阳光撒进堂屋,母亲在和父亲说着什么,依稀还带着泪水。父亲抽出母亲紧握着右手,背起他早已准备好的行李,便一脚踏出了门。齐一鸣看着父亲高大的身影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色,还冲着父亲挥了挥手掌。不过印象中父亲并未再看自己一眼,就那么在一片白光之中渐行渐远,这便是父亲留给齐一鸣的最后的记忆了。
那天夜里,齐一鸣便开始做这古怪的梦。
那时候,梦中的一切不像如今这样的灰暗,那时候的梦时常会有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草地,还有五彩的小花,齐一鸣便坐在这一片花草之中,呆呆的望着远方的一条大路,他坚信父亲会从那里回来。
然而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春去秋来,父亲没有音信,而梦中草地上幼小的齐一鸣显得更加孤单无助。
然后他便听到了“呜呜”的叫声。梦中的齐一鸣第一次站起来,离开那片鲜花盛开的草地,寻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走过草地,淌过一条小溪,对于梦中的小齐一鸣并不容易,那是即便在梦里,他也只有六岁大小,而且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还要更为瘦弱一些。虽然浑身湿淋淋的,齐一鸣也没有在意,这是他梦中第一次出现别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他搂紧自己冻的瑟瑟发抖的身子,坚定地往那声音的方向寻去。
然后他来到了一块岩石下面,“呜呜”声越发紧促,仿似也感到了齐一鸣的到来。但齐一鸣面对着岩石却束手无策,那一人来高的石头,四壁光滑无依,他站在岩石下面,只能着急的原地打转。
自此以后,梦中的齐一鸣开始努力的攀爬这块岩石,每次都会有那么些许的进步,直到齐一鸣八岁的时候,梦境中,他终于到达了那块岩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