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就越来越少了。时间,带走了我年少的轻狂,也慢慢沉淀了我的情感和认知。”
“郝凤姐,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好,我如实回答。”
“你见到尚副院长,你有没有男女之情那种心动的感觉”
“没有,就像久别的同学,内心没有一点涌动。有的只是很纯洁很高雅很温馨很厚重的感情。这种感情,虽不浓烈,却一直存在。这么多年,我和他的电话短信都没有,好像变得冷漠了。如果我们再相见,还是很亲切,翻江倒海的感情还会喷薄而出。一个结实的拥抱里蕴藏着无可估价的份量,但却没有一点的男女之情。”
“同学就是同学。在我真正弄懂了什么是同学的时候,是在我成长的漫长岁月里。”
“所以,在他向我示爱的时候,我反倒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他入不了我的眼,在我的心里是住不下,留不住的人。”
“那么,张良呢”
“他两个在我的心里没有可比性。我几年不见张良,我对他的思念都不会淡化,对他是一往情深的爱。”
“张良是住在我心窝里的男人。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只要我俩的眼神对视到一起,我的全身都会有那种涌动,手与手的触碰都会擦出爱情的火花。这叫什么,这就叫感觉吧。这样的感觉来自爱。当你爱上一个入的时候,如果不能在一起,你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爱上这个人,在你想念他的时候,你会流泪,你会对着天空发呆。爱一个人,你会包容他的缺点。爱一个人,你会为他付出一切。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却无法放弃。”
“你会在什么时候、为什么事想念张良”
“不需要理由。那是一种感觉,会随时乘我不备闯入我的脑海,直达我的心脏。”
“凤姐你也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一个情感专家,比喻怎么这样到位啊。”
“但是,张良已经有家室了。即使见了面,有时会有男女情感火花的碰撞。我们彼此也能够把握自己。因为珍惜,所以,我们彼此才不忍心冒犯。”
“这就对了,永远不要和闺蜜分享你的美好爱情和婚姻。上帝的归上帝,罗马的归罗马。现在张良是胡娜的。像你这样的朋友我会永远珍惜的。张良这样的朋友也会值得你一辈子珍惜的。可惜啊,这样的感情是我人生的空白,也是我人生的一大缺憾。”
郝凤开玩笑地说:“你现在找也不晚啊”
“这辈子没的找了。我喜欢的,要么错过了,要么有主了。喜欢我的,总觉得缺少一种感觉。这么多年,我就抱着追求真感情的态度,寻找爱情。可是没有办法认识我理想的类型。没找到啊,于是,我就抱着宁缺勿滥的态度,自由着,孤独着。孤单到现在。”
“生活不是电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爱情是天意,婚姻是缘分。”
“凤姐,我今天终于明白你的心境了。人生有两种心境,一种是痛而不言,一种是笑而不语。我看你这两种心境都有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人生没有永远的爱情,只有没有结局的感情。我奉劝你,不能拥有的人,你还是放弃吧。适当的放弃,是人生优雅的转身。”
“凤姐,你有没有孤单的感觉”
“孤单不是人生俱来的,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那一刻开始的。在你思念这个人的时候才觉得寂寞。这个人又不茌你身边,你才觉得孤单。”
“你这哪是答案啊。你是在考我啊。你是因为爱张良,才觉得孤独。因为张良不在你的身边,你才觉得孤单。对不对”
郝凤只是笑,就是不说对与不对,把丁丹急得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全神贯注地看着郝凤这张嘴。
“孤独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它没有不好,不接受孤独才不好。这是所有人,最终学会的相处方式。它是天使也是魔鬼,它能让你变得更好,也能让你万念俱灰。你孤独了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之前是迷茫,之后是成长吗我还有一个新体会,它还是人生最大的秘密呢。”
“郝凤姐,我太佩服你了,很多人离开另外一个人就没有自己,而你却一个人度过了所有你的孤独,虽败犹荣。”
“你不也是这样吗”
“咱俩彼此彼此。”
“郝姐姐,愿你比别人更不怕一个人独处。”
“丁丹,愿日后谈起时你会被自己感动。我再补充一句,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但是,当一切已经成为习惯,就没有所谓的孤独和孤单了。你说呢”
“我和你一样。”丁丹的电话响了,郝凤说:“我猜准是张丽。”
丁丹说:“张丽有事吗”
电话那边说:“还是胡娜要见郝风姐的事。”
郝凤用手势告诉丁丹,就说可以,要他安排个时间。
“好啦,那就明天上午吧。”
丁丹放下电话,兴致勃勃地说:“有了,你把你那位尚副院长叫上一起去。你们都是一个单位的,肯定认识胡娜吧。这样,胡娜在你们两个人的面前至少不会交代后事了,也没有机会问谁给她捐肾的事啦。坐上那么十几分钟,我给你打电话,借这个机会就出来呗,这不两全其美的事嘛。”
“那不好吧,本来我不想跟他交往下去,这样会给尚副院长一个错觉。”
“什么好不好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同志,一起去看看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尚,肯定随叫随到。”
“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上午九点不到,尚副院长应郝凤的邀请在医院门口等候。郝凤和丁丹也准时到达。
张丽看见郝凤身边还有一个不熟悉的男士,看样子与郝凤的关系似乎很亲近的样子。张丽好奇地趴在丁丹的耳边问,丁丹给了张丽一个鬼脸。张丽仍然不明白丁丹的意思。郝凤看见丁丹和张丽鬼鬼祟祟的动作,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与尚副院长的关系呗。
“张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曾经也是我们内科的主任,和胡娜都是同事。听说胡娜住院了,和我们一同来看望。还有什么想问的你何必问丁丹昵,走吧。”
张丽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张良坐在胡娜的床边上给胡娜擦脸。张良猛一转身看见一位不熟悉的男士走在前面,随后是郝风。张良的神态显得很惊讶。郝凤上前一步,把尚副院长介绍给了张良。
这时尚副院长对胡娜说:“胡医生,你不认识我了”
胡娜定了定神,手指着脑门沉思了一会,用肯定的口吻说:“是尚院长,我们的老主任。”
“尚副院长组织我们医院副主任医师以上的医生去避暑山庄旅游。听说你病了,今天我们一同过来看看你。”郝风说。
“谢谢尚院长、郝凤姐。”
只见站在窗边的张良,神情有点怪怪的,对来的客人显得一点都不热情。一句话也没说,背对着身子看着窗外。回过头来时,和郝凤等客人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病房。
张良的这一举动,郝凤的心里也很不自在,但完全在郝凤的意料之中。郝凤明白,因为她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张良的内心有些醋意。
尚副院长问胡娜:“配对还没有结果吗”
“现在还没有最理想的配对,”胡娜把头转向了郝凤,“凤姐,我知道了。你为了我还去做了配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你捐的肾,我真的准备做一下实验了。就算死在手术台上,也算是为医学做贡献了。”
郝凤万万没有想到,胡娜真的会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呢郝凤的心一降狂跳,稳定一下情绪,对胡娜说:“我们两个是好姐妹,又是同门弟子。我给你捐肾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要多心,要是可以的话,我还可以捐给你”
郝风的话把尚副院长搞得莫名其妙,尚副院长问郝凤:“什么你捐肾给胡娜你真是白衣天使,你忘记了你多大年龄了,是谁同意的医学界有明文规定,超过六十五岁的活人不能捐献器官。况且,还有一项指标不合格。那真的要是死在手术台上,或者排异反应大,手术不成功。那是医院的责任啊。我要是在职,我这一关就通不过。”
尚副院长看着低头不语的郝凤,再看看满脸泪痕的胡娜,“我的同学在国家器官移植配对中心,我请他帮帮忙,说不定会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