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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6(1 / 2)

不停地转着,哲哲还活着对,她是还活着他没杀她,只是,这远走高飞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冷宫里凄苦一世,日日活在旁人的欺辱中,在那冰冷无望的萧索冷宫里了此残生吗她怎么会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她怎么能同旁人去过双宿双飞的好日子他呢他不管吗

她猛地睁开眼,骤然刺入眼中的明亮光线灼伤了她的眼,可她都顾不得了,她只牢牢地盯着眼前含着莫名笑意的海兰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点点嘶哑,带着浓浓的恨意,仿佛坐在她身旁的是哲哲而不是海兰珠。

“你都听到了”海兰珠也不以为忤,犹自噙着一抹安心的笑,“你总算醒了,你若再不醒,我真不敢去想他会如何”

她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耐心去跟她话家常,“我问你,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她,真的走了跟谁”

“刚安”

“刚安”她惊呼,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你骗我”这是她唯一的念头,刚安堂弟怎么会跟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起走,他怎么会跟这个害死了她儿子的凶手一起远走高飞是她在骗她对,一定是她在骗她

她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扑了过去,狠狠揪住海兰珠的衣襟,“你骗我,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你骗我的”

海兰珠也不躲,只静静地看着她,“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她静静地看着富苏里宜尔哈眼底的震惊与恨意,“刚安对她的情意,你也是过来人,应该看得出来的,对不对当日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供出她来,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她,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她知道自己的话有点残忍,可她必须说,也许说出来,还能激起富苏里宜尔哈心底的恨意,还能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个支撑她以后漫长人生的动力,“他,爱,她”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眼看着富苏里宜尔哈眼底的震惊化作深深的悲凉与哀恸。

他爱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她情何以堪

她知道,她同刚安自小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他们之间并没多少感情在,不像皇太极,她很诧异为什么这时候竟又想起了他,她同刚安没有她和皇太极那样自小的情分在,刚安遇事不会以她为先,这些她都谅解,可是,那是害死她儿子的凶手啊刚安怎么能爱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能带着她远走高飞

“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她松开攥着海兰珠衣襟的手,挣扎着想要下来。

“富苏里宜尔哈”简单吃了点东西的皇太极一回来,便看到她挣扎着想要下床的一幕,心中又惊又喜,一个箭步奔了过来,一把扶住她的肩膀,“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快躺回去,你身子还弱得很,经不起折腾的”

她却顾不上这些,看见他的眼睛骤然一亮,她狠狠攫住他的手,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放她走了你真的放她走了”

皇太极身子一震,猛地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海兰珠,海兰珠也不说话,只冲着他默默地点点头。皇太极心中又惊又气,她怎么能把这个告诉富苏里宜尔哈呢这不是逼她去死吗她会疯了的

“你说,你说啊你怎么能放她走呢那是害死乌努春的人,那是害死乌努春的凶手啊”她扑进他的怀里,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久病卧床的人,竟也有那样凶狠的力气。

他默默站在那里,任凭她捶打,从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起,他就知道,一定有这么一天,他对不起乌努春,也对不起眼前的富苏里宜尔哈,这些都是他罪有应得,只是兰儿,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毕竟先是落水,后又昏迷了那么多天,这些日子都只靠着参汤吊着命的人,只折腾了一会儿便又晕了过去,众人又是一番忙乱,范先生却说这是好事,虽然她的身体仍然虚弱禁不起折腾,可比原先却好了很多,至少人已经清醒了,也有了求生的意志,只要再好生调理,再活个几十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海兰珠嘴角抽了抽,这话他也敢说,亏皇太极心里又喜又悲,竟没听出来,忙不迭地指挥众人抓药熬药,好生照看。

待忙完了,他却看都不看海兰珠一眼,转身便走,身后的海兰珠无奈苦笑,他这是,记恨上她了

满悠悠转回宫来,一进门便见他正将一宫的奴才支使得团团转,枕头,被褥,衣袍,鞋袜,流水似的往东偏殿里搬。东偏殿原没人住,当初收拾出来做书房的,里头原摆着一个小小的美人榻,是预备她看书累了的时候,或依或躺,休息用的,这时候便被他拿来做临时的床榻,满殿的生活用具,将个小小的偏殿挤得一团的糟,原本干净整洁的小书房,堪比久无人收拾的杂乱仓库。

“格格,大汗这是折腾什么呢您也不劝劝”塞娅不知道他们之前的事,还盼着海兰珠能劝住他。

“劝怎么劝我这时候过去,指定是往枪口上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海兰珠苦笑,真是好人难做啊,“叫他到那边儿安静安静也好,咱们也正好清净两天。”

“您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就为着他明知道大福晋冤枉还废黜了她,您之前那么多天不搭理他,好容易这两天您的气儿消了,他倒又来劲了我的好格格,好主子,咱不闹了行不行您就可怜可怜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过去哄哄他”

“呀,格格这是怎么了”卓娅还在唠叨,却不防塞娅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话头儿,“格格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您怎么哭了”

海兰珠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没什么,我累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这里不用留人伺候了。”

卓娅在一边不安地揉着衣角,“格格,那些都是我胡说的,您可别往心里去,我,我再不敢了”

“没事。”她安抚地拍拍卓娅不安的手,“跟你没关系,下去歇着吧。”

卓娅一步三回头地被塞娅拽了出去,独留她一人看着窗外渐渐消融的冰雪,可惜他们心中的冰雪却越结越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融化。

因为心里难受,晚饭也没好生吃,只吃了两口菜便觉胃里恶心得紧,塞娅左劝右劝,费尽了口舌,才让她勉强又喝了小半碗粥,至于那东偏殿,更是简单,晚膳连殿门都没进,都便宜了那起子暗卫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