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我说过,以前疯狂迷恋着你的富苏里宜尔哈已经死了,如今的富苏里宜尔哈绝不会再成为你的负担”她满含水雾的眼中泛着一丝解脱,“既然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好好待她,多关心关心她,千万,别让她再成为第二个富苏里宜尔哈”
“好妹妹,谢谢你”他赤红的眼睛酸胀的厉害,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勉强笑笑,别过头去,不忍看他落泪的模样,在她的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为的,还是别的女人
表哥,其实,我还是会在心底默默地喜欢你
表哥,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幸福,我心底也是欢喜的
皇太极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黄昏金色的落日余晖里,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心疼,连哲哲都能找到喜欢她的人,为什么他的小妹妹就只能一辈子青灯古佛呢
若是,若是能找到真心对她好的人,也许,她的后半生也不会那么凄凉了吧
毕竟,她还年轻
回到海兰珠宫里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她寝宫里的窗户开得大大的,她便坐在窗前,静静地盯着宫门,一见他回来,脸上立马绽出个大大的小脸,令他心头蓦地浮起一丝家的温暖。
“天色晚了,风冷得很,怎么把窗户开这么大”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窗户落了下来。
“人家想早点儿看到你嘛”她从他身后轻轻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他的身体骤然一僵,嗓音有些沙哑,“兰儿,范先生可是说了”
“知道知道,我已经叫人把你的东西都搬到东偏殿里去了,就借我抱会儿还不行”
“兰儿,我真没事儿”他只是鼻子又有点儿酸,“你小心些,别挤坏了我儿子”
海兰珠头上落下几条黑线,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这才几天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只怕还没个拳头大,哪里就挤坏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我就喜欢女儿,到时候可以跟我穿一样的衣服”
他狠狠闭闭眼,再睁开,已是满含笑意,“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厌了我,都不要我,把我赶到东偏殿去了,以后更是改和女儿一起穿情侣装了”
情侣装她失笑,攥起拳头,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你不懂就别乱说,我跟你穿一样的叫情侣装,我和女儿穿一样的,那叫母女装,要是咱们一家三口穿一样的,那就叫亲子装”
“一家三口”他嘴角的笑容更深,眼中满是暖暖的温情,“就要这个,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穿这个亲,亲”他转回头来看着她,那个名字有点儿拗口,他一时叫不出来。
“是亲子装”她笑眯眯地提醒他。
“对,就要这个亲子装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咱们一家三口都穿一样的”他喜欢一家三口这个词儿,更喜欢她给他描绘的这幅温馨的画卷。
、弥补
塞娅和卓娅带着几个奴才将晚膳摆在了外屋的桌上,知道海兰珠素来不喜吃饭的时候一圈儿的奴才站在后头伺候着,便鸦雀不闻地将他们都带了下去。
皇太极随意扫了一眼桌上,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东西,他暗暗点点头,那两个丫头做事还算靠谱儿,该好好奖励奖励她们,也好叫她们以后服侍得更尽心些才好
等兰儿把宝贝生下来,就给她们完婚吧,再好好给她们备上一份嫁妆,也算是奖励她们一番辛苦了。
这么一想,又立时想起了阿尔哈图那个不争气的家伙,这都多长时间了,他这个大汗只差没手把手教他了。叫他投其所好,跟塞娅套套近乎,讨讨美人欢心,偏他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竟选了个齐心连环锁送给心上人,这算什么
人家女孩子心里本来就够乱的了,偏他还来添乱弄个锁来不是讨她欢心,倒像是难为人了那,锁给你了,有本事你就解开它,解开了我就娶你
是这个意思不是
若他是塞娅,才看不上这么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呢
心里想着,也没留意海兰珠端给他的是什么,端起来就抿了一口,怔了一下,再看看手里的杯子,这才确定,“这是,酒”
海兰珠含笑点点头,“不过不许多喝”
他一个没忍住,将心头的烦恼一股脑儿都倒给了眼前笑靥如花的解语花,“你说阿尔哈图是不是脑子里就少根筋他除了办差事的时候挺机灵,其他时候就是个木头还有富苏里宜尔哈,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整日里青灯古佛,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揪得慌”
她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既然那阿尔哈图办差事的时候挺机灵,那你就跟他说,给他一个好差事,叫他一个月内把他媳妇儿给搞定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嗯,治国平天下就不用他了,先把修身齐家做好了,否则也别当什么暗卫了,哪儿来的再回哪儿去算了”
他“噗嗤”一笑,“这么刁钻的法子,也就你想得出来只是,我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完不成差事,我只是担心到时候,他媳妇儿会换了人”
她不耐烦地白他一眼,“若真这么容易就换了人,那我们塞娅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一个男人,若是这么靠不住,还是不要的好,这对我们塞娅来说,是福,绝不是祸”
不想这句话却又说到了他的痛处,他仰起头,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是啊,若是,她能早点儿看到我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祸,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她一怔,立时意识到是自个儿说话没留神,叫他伤心了,只是,她皱眉,他一定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吗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她沉吟了一下,小心地整理着措辞,“她只是被仇恨和昔日的感情蒙住了眼,只要她肯用心看看周围,还是不难发现,春天已经来了,就看她肯不肯推开窗户,将那春光迎进来”
他似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含义,只是心疼地揉揉她的眉心,让她怀着身孕还要为他以前的妻妾操心,他果然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