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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没生出全力一脚将他踹到路边臭水沟里去的冲动。

“避嫌呗”

是的,乔博荣做了半天姿态,向我神秘兮兮说出的缘由,就只是这样的简单理由。

但我在初始的嗤之以鼻后,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乔博荣像是胡闹一般说出的这个理由,还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第二天的我们依然没什么事情好做。

虽然在与王师长通过电报以后,王师长对我们的命令是暂时配合一四三师的行动,不用急着归队的事情。

只是并没有具体的军令下达,而刘汝明将军也没有对我们表露出哪怕一丝的求援味道。

这样的尴尬处境,叫我们除了无所事事的待在一四三师弟兄替我们特意准备出的营地里,就再也无法做出旁的什么动作来。

于是出营游玩,就成了战士们在休整之余的空闲时间里,所选择的一样最为简单却也最为受欢迎的行动方式。

处理完手头军务的我,也如同战士们一样,忽而生出了去大营周围转上一转来散心的念头。

我们此时所处的地方是张北县,也是一四三师在察哈尔的中心驻地所在。

算起来距着如今正剑拔弩张,与小鬼子之间的再一次大战几乎就要一触即发的张家口前线阵地,也就只是短短的一点路程。

因此刘汝明将军才能骑了快马一天在前线大营之间来回往返,毕竟这往返一趟所需耗费的时间,也不算是太长。

此时的我也正是因着刘汝明将军又去了张家口前线,本想与他商讨一下后续该如何行动的问题,即已找不到刘汝明将军的踪影,就只能将这份心思暂且压下,等着刘汝明将军自前线回来以后再去与他仔细说明。

至于左右无事的我,忽而想起了在当下尚算是后方的安全地带,邓芝卉再藏身在我们的队伍当中也就没有了必要。

况且这个时候的她再想要回到家中,也不会像当日的北平孤城一样,要面临鬼子各处哨卡的阻截,使得安全离开的几率还不到一成。

就算周遭也一样有鬼子的各部主力在组织着重重即将发起的攻势,但邓芝卉若想要自此回到南京城里去寻邓先生,也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等到安全回了南京,再说服邓先生邓夫人一道从南京离开,就更加的没有多少难度了。

于是打着这般劝说心思的我,便喊了邓芝卉一道从大营里出来,走上了张北县的街道。

看着道路两旁因战火蔓延而略显萧条的街景,我心里的感觉总是有几分沉重。

而并不知晓我又生出了要赶她回家心思的邓芝卉,还将这次平淡无奇的逛街行走当成了特意的约会一样,显出了极为高涨的热情来。

面上的笑容挂了一路,拽了我一只胳膊的她,不时就要回过头来与我说几句话。

虽然都只是些毫无营养的闲谈言语,但我却瞧得出,此时的邓芝卉心里可是高兴的紧呢。

这样的情形里,却叫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说出劝解她自此回家避战的话语来。

“吴大哥你看”

忽而在路旁发现了一家首饰摊子的邓芝卉,立时拉着我往那边瞧去。

摊主是一个年过六十的大叔,摊子上摆了好些首饰脂粉,纵然我并没有对这方面做过什么研究,也看得出他摆出的这些东西必然不会是什么太高档的货色。

但邓芝卉却是这边瞧瞧那边捡捡的,在这些首饰里挑拣的很是开心,我倒也不好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就只在一旁瞧着她挑拣东西的愉快模样。

“两位长官是情侣吧,瞧这郎才女貌的,真是班配呢”由于此时的我与邓芝卉两人都穿着一身军装,是以摊主在瞧了我们一阵后,便笑着出言感慨起来。

以这样的话为开头,自然也是他的一种促销手段。

“咳”只是自己的面皮终究还没有练到太厚,轻咳一声后连忙解释一句,道,“是兄妹。”

只不过老摊主随后表露出个“我懂”的神情,却终是叫我心里慎得慌。

只好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现今的生意这么萧条,老人家还出来摆摊”

第412章 玉镯问情

四百一十二

谈起生活的艰辛来,终于将老摊主的话匣子打了开来。

瞧见我们两人虽然都是身着军装的兵大爷,却并没有惯往常见的跋扈劲儿,老摊主原本抱有的小心也被他收了回去。

不过在我瞧来,眼前的老摊主之所以还能以拉家常一样的姿态与我们两人说话,其间更大的原因,怕只是我身边跟了邓芝卉的原因了。

华北如今动荡不安的局势,叫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告别了以往平静的生活。

更不用说被一四三师选作了驻地的张北县,距离张家口前线要害只不过数里之遥,虽然如今敌我双方的大战尚且没有完全爆发,但在前线双方小规模的试探交锋,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

每天从前线传回的零星枪响,便正是前方正有战争爆发的最直接明证

在这样的局面之下,生活在张北县的民众又如何还能安心的去过像以往一般的宁静生活

整个平津一线发生的战事,已然向所有百姓明确的告知了小鬼子的凶狠残暴。

若真是叫鬼子打到了自家的地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难以估量的惨事,只要是消息稍稍灵通一些的百姓,心里必然都已有了计较。

与生活在太行山深山山道两侧的山民百姓相比,在张北县这样一个临近前线,又有二十九军主力驻扎的大镇子里,老百姓对战争爆发的敏感性,可是绝对要比其他地方灵锐了许多。

而当一个人发觉自己对来日的生命安危都已没有了保障的时候,又是否还会在意像脂粉首饰一般的物件,是否还会将拿来往家中买回米粮的钱财花在这样的物事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老摊主的牢骚话很多,就是最后在我与邓芝卉告别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感叹着我们二十九军为什么还没有将小鬼子赶回东北的遗憾。

不过对于老摊主的这份遗憾,此时的我却是做不出分毫的保证来。

只能劝他往后多加小心一些,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家中不要往外乱跑。至于说前线的战事,自然有我们这些当兵的扛着。

在这样的劝解过后,又自腰包里掏了两块大洋出来,换来了被老摊主称作自家传家宝的一对镯子。

虽然自己并没有对金器玉器有过什么研究,但瞧着被老摊主胡乱摆在外面,看起来更是有些污旧的玉镯,我倒很想说这一对镯子怕不是真品。

只看其间含着的那些能明显叫人分辨出的杂质,我心里对这份猜测的准确性,就又能添上许多的保障。

只是到了后来,心中有了这样许多杂乱心思的我,却依然老老实实的自腰包里掏了大洋出来。

不止是瞧着老摊主一把年纪了还要冒着即将燃到家门口来的战火,在这混乱无比的局势中摆摊养家。

更重要的是,邓芝卉在听过了老摊主的一通夸奖以后,对手上的这对玉镯可是喜爱的紧。

看她眉眼弯弯的喜爱模样,我也不忍当场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

直到自老摊主的摊位旁走得远了,我这才看向走在一旁的邓芝卉,出言问道,“你该比我见的世面多些,这对镯子的成色怕是不怎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