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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2)

的话确实是这个意思,沈遇棠这么说也没错。

沈遇棠忍俊不禁,伸出手就要去扯季小北的脸,季小北没有躲,沈遇棠的手却在半空的时候猛的停住,指尖微微颤抖,季小北往他的脸上看去,方才他一贯温润的神色尽数隐去,取而代之的事一旁瞬间爬起的苍白。

“公子。”季小北拉住他的手,温度低得不似一个活人,季小北声音颤抖,“你不要吓我。”

沈遇棠紧抿着唇,无一丝血色,反握住季小北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似要汲取温暖一般,却不忘开口安慰季小北,“我没事,别怕。”

季小北怎么能不怕,沈遇棠身上的温度冷得她瑟瑟发抖,于是也紧紧环住他,企图将自己体温渡给沈遇棠,而沈遇棠却一把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季小北几乎都要哭了,急急抬头去观察沈遇棠,见他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些,却还是不能放心。

“季小北,不要怕,没事的。”沈遇棠勾起一抹笑,有些无力的,唇色依旧苍白,连吐气都是虚弱的,却还是强打精神一般安慰着季小北。

沈遇棠不想她担心,季小北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可她的怕意此时就如同疯长了的野草绵绵无尽头,能让沈遇棠在一瞬间变了神色的,那痛,该是多么蚀骨

季小北又重新撞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不肯松手,眼泪夺眶而出,语无伦次的,“你的毒,是不是,公子,很痛对不对”

沈遇棠这一次任由她抱着,眸里的神色越来越深沉,抚摸着她的发,尽量轻和着说,“我都习惯了的,其实一点都不痛,所以你。”

“你骗人,怎么可能不痛”季小北哭着打断沈遇棠的话,在她怀里胡乱摇着头,断断续续的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解毒吗,世间上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大夫,不会没有办法的。”

季小北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不想让沈遇棠再受苦,她见不得他再痛了。

沈遇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季小北从他的怀里再一次拉出来,对上她婆娑泪水的眸,微笑,“季小北,你难道有偷窥人心的本事,知道我已经找到了大夫。”

季小北一怔,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抽抽搭搭的看着沈遇棠,问,“公子是说,可以解毒”

沈遇棠继续笑着,星光落在他的脸上,虽面色苍白,却光华依旧,音色如泉过流淌,“事在人为,我找了许多年,才找到一个会解我身上毒素的大夫,我本想过些时日再告诉你,你倒是自己先猜出来了。”

季小北见他神色认真,却还是不确定,问,“真的吗”

沈遇棠偏头,睁了睁眸子,孩子气的模样竟有些委屈,“你不相信我”

季小北破涕为笑,迅速擦干脸上的泪,重重点头,“公子说的我都信。”

沈遇棠是什么样的人季小北很清楚,只要他说得出的话是不会有假的,况且,季小北也相信沈遇棠有能力找到一个能解奇毒的大夫。

一想到沈遇棠以后再也不用因为身上的毒伤害自己,季小北就忍不住雀跃起来,回去的路上缠着沈遇棠叽叽喳喳说了好些话,到了自己的住处才是肯停下来。

沈遇棠一直都由着她吵人,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听她说,停下脚步的时候季小北还是有滔滔不绝之势,沈遇棠才哭笑不得的让她进屋。

“我今夜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了,你乖乖吃晚饭,早一点睡,知道吗”沈遇棠淡淡的嘱咐着,继而笑开,似水墨染开的花,素净淡然。

季小北拉着他的袖口点头应,“知道了,那你不要忙太晚。”

沈遇棠亦点头,看着季小北一步三回头的回房间,素一站在门口迎她,她才终于是恋恋不舍的消失在了房间的转口。

月色姣姣,沈遇棠望着那扇木门缓缓闭起来,伸出自己未被季小北发现的手,迎着月光中,一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有的血染到了白衣袖上,妖冶异常。

沈遇棠轻皱了眉,踱步离去,脚步有些虚浮,身姿却依旧挺拔,许久才离开此处。

深冬十一月,夜半飘起了大雪,今年的雪来得及早,季小北是在半夜被沈遇棠惊醒的,迷离之中看着沈遇棠脸色煞白,瞬间就清明了。

毒发,季小北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沈遇棠意识已经迷糊了,昏昏沉沉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身子抽搐,冷得似冰雪,一触就仿若要被冻伤。

季小北却管不得那么多,急急忙忙抱紧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痛晕过去的沈遇棠,眼泪絮絮的落却做不了什么,只能一句一句呢喃,“公子,小北抱着你,你就不痛了。”

其实她清楚得紧,沈遇棠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个拥抱就不痛呢,他的痛,是她永远得无法感受的。

只是沈遇棠这一次毒发,又不同于季小北上一次所见的那样,他只是在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之间浑浑噩噩不能自我,只是迷迷糊糊念着自己痛,却再也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将近天明的时候,沈遇棠睁开眼,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季小北便赶紧一句一句公子的唤他,企图将他的思绪唤回来。

好在,沈遇棠这一次终于应她,伸出素白的手替她拂去脸上未干的泪水,漾开雨后露水一般清丽的笑,声音喑哑,用贯来让她安心的声音,“季小北,你哭花脸了。”

季小北哭得越凶,像孩子一般伏在沈遇棠身上嚎啕大哭起来,继而再是傻里傻气的笑,看着沈遇棠苍白的脸,抽抽搭搭的,“公子,以后不要吓我了,我不禁吓的。”

沈遇棠轻轻颔首,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好字来,疲惫的闭上了眼,季小北看着他又是昏昏沉沉的模样,起身替他宽衣擦去身上出的冷汗,大大小小的伤疤触目惊心,季小北只强迫自己不要再哭出来,等收拾好一切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沈遇棠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是睡去,眉间微皱,薄唇紧抿,就连睡时也是不安稳的模样。

季小北却没有了睡意,只静静的守在沈遇棠的床头,静静的凝望着他,然后荡漾开一抹笑意。

沈遇棠说,他已经找到可以解毒的大夫,这一次毒发之症明显没有上一次那样严重,那样是不是意味着,沈遇棠的毒也在一点点之中解去

握住沈遇棠的手,依旧微凉,却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体温,季小北紧了紧,将头靠在床沿,靠在沈遇棠的手上,微微闭了眼。

天明,初雪,寒风,冷得彻骨的天,暖的入心的室,如果有彼此在的话,是不是就连寒冬腊月也可以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