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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2)

不客气的说,我初中看的书,有的人就算到了大学也未必看得下去。以前我只看哲学类,最看不上小说,尤其言情小说。不过,既然现在我闲得发慌,我还有什么资格拒绝言情小说我的人生早就没了底线。我他妈无聊得连总裁小说都看下去了。这类总裁小说是专门给女毒友看的。我边上大号,边捧着总裁小说看,结果越看越不对付。本来还盼着狗血的剧情能暂时治疗下我的便秘,可是,这越看越便秘是怎么回事果然,光靠作家的意淫是不能从根本上治疗读者空虚的心灵的。

我惊叹于我脑内动画演示的能力整个过程完整得就像真的一样。它们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准确和真实。我感到害怕,因为我又想起了强哥。强哥人其实不赖,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强哥厚道,安安静静突发心脏病暴毙而亡,这要是换了我,说不定直接拿起砍刀见人就捅了。

我伸出头望望下铺,一个轱辘滚进下铺。强哥的被子还没有撤走,只是稍微积了点灰。我一睡就睡到太阳落山,瞿教官喊了我好几遍,我才醒。

“走,去吃饭。”教官说。

我一撩棉被,顿觉一凉。糟糕,我的三角内裤不见了。我红脸着跟教官说,“等我穿下裤子,我裸着。”

瞿教官意味深长得刮了我一眼,“嗯。”教官人特别白净,眼眶很深邃,其实人挺美。不过他特别凶,吃饭也带着棍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狠角色。

我在棉被里找了一通,才想起短裤应该在上铺。刚想开口,教官已用他平常拿来训人的警棍挑了我的内裤下来,“穿上。”

教官你这么善解人意,你家里人知道么

我迅速套上裤子,跟着教官去吃饭。吃饭的地方在二区,中间要穿过一个果园。果园里种着很多香抛树,夏天快要到了,树上结了许多果子。

我问教官,“老大,万一香抛掉下来砸到我怎么办”

“砸不死人。”

“万一,万一砸死了呢”

“砸死了我们所里要赔你爸妈钱。”

“教官你怎么老是谈钱,你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吗”

“那我和你谈感情,你爸妈就不问我们所里要钱了吗”

我意味深长地笑了,“教官,我很正常的。”

教官反应过来,“妈的韩京你不老实皮痒了吧”

“我妈说吃饭前打人,容易动土地爷,不吉利。”

“操韩京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教官今天火气有点大。

“我口气挺好的,至少比你好。”

“韩京,你给我正常点。”

“我正常着呢。”

“不,你不正常,你他妈一点都不正常。”

“你他妈再说我不正常,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削了你”我一把拎起瞿教官的衣领就将他往墙上按。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双眼瞪大地望向我。

我在他的瞳仁里看到了我自己的倒影,那模样穷凶极恶。

教官不愧是教官,立刻反应过来上手一记重拳轻轻松松将我打得嘴口流血。

他拎起我的衣领,质问我,“韩京你他妈的,你说,你到底和几个人住你他妈骗谁呢,跟八个人住住他妈个球你知道老子给你安排单人宿舍花多大力气么你他妈还在你爸那里告我假状,你活得不耐烦,想吃吃苦是不是”

教官抽出腰间的警棍就我往身上抽,“妈的,老子天天把你当小菩萨一样供着,老子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厉害”

我蜷缩成一团,棍子雨点般打落在我背脊上、肋骨上、额头上。其实没那么疼,真正疼的是我的脑袋。此时我脑袋里一定装着一个笑脸,露出阴森森的牙齿和空洞的眼眶,恐惧正在慢慢将我吞噬。

教官抽了我一会儿就停了,毕竟无故毒打改造中的吸毒犯也是犯法的。我站起身,饭也不打算吃了,默默往回走。中间又路过那片香抛树林,我停下,抬头望着树上青绿的香抛。

“有种你砸死我呀”我对小香抛说。

小香抛咧着嘴朝我笑:“嘿韩京,韩京,韩京”

“嘿香抛,香抛,香抛”我说。

“韩京,你看谁来了”小香抛挪腾着肥胖的身体指指树林深处。

我望过去,吓出一声冷汗:“我操,强哥你怎么又活了”

强哥的脸还是很脏,身上有很重的厕所味。我跑过去,“强哥,你先回宿舍洗洗吧。大家都去吃饭了,肯定没人跟你抢。”

强哥没动弹,“韩京,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在说什么强哥,快去洗澡吧,我要被你臭死了。”我捂着鼻子大叫。

强哥摇摇头,蹭地一下就从树上摘了一颗香抛,“韩京,你接着。这香抛还没熟,你拿回寝室捂捂,很快就会熟,味道一定很好。”

“嘭”

小香抛急速飞来,到了眼前又变成硕大无比,我只觉脑门一震,立即晕死过去。我这一晕就晕了七天,没日没夜地做噩梦。场景都一样:我在走楼梯,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直到尽头出现一扇门,我兴冲冲打开,发觉脚下便是万丈波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轻轻一推,我便堕入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这样的噩梦不断循环,每次醒来,我眼前全是深重的黑色。我生病了,一定是生病了,真的生病了。我对自己说。我有点害怕,又有点莫名的兴奋。所里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并且给我开了好多药。我把药偷偷塞在床板的缝隙间,不到一星期,一条缝就塞满了。我一直拖,一直拖,只想把病拖得长一点。我把我写的信通通寄出去,再加上我又生了病,我想,梁樱也许就会来看我了。

我生病这段时间,周毕一得空就会来看我。

他说:“韩燐在北欧玩得很开心。”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跟我说她想尽一切办法躲着你,都被你逼得躲到赫尔辛基去了。我说你也太老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