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是如何搪塞过去的了。
下面那叠书信都是朱漆封印,就如睿婕妤送来的那个箱子一般。她们既然愿意同她合作,想来也没有必要如此防备,封印应该是为了证据更有说服力。
她将书信全部放入袖中,起身直接往寝殿而去,风霜云露虽然时刻贴身“保护”,但寝殿她们是不能进去的。
将书信和睿婕妤送来的箱子放一起,她沉思着,院正那边齐寅在查,她不能插手,冷宫线索全断,而她又即将离去,不知道两位婕妤的证据够不够份量,而齐寅和太后又会不会治她们的罪。
她不但要扳倒贤妃,更要保住她们的性命。
齐寅用过午膳后,正在内书房处理国事,突然听靳忠禀报,说道皇后求见,不由得一呆。
“皇上,见是不见”靳忠有些忐忑地提醒。
“请她进来。”
靳忠暗暗撇嘴,听听,“请”她进来,而不是“宣”她进来,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的气概和尊严呢
“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薛千柔冲靳忠微微一笑,这才走了进去,虽说这笑容里都是礼貌和客气,但靳忠仍被震慑住,想想自己一个太监尚且如此,血气方刚的皇帝被迷得七荤八素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臣妾叩见皇上。”薛千柔行了大礼。
齐寅立刻走过去将她扶起:“柔柔免礼。”
他的眼底蕴着两分喜色,似乎她到来让他十分欢喜。
姓齐的,你好歹是大沥朝的皇帝,不要在女人面前如此示弱忍让行么就算你再示弱忍让,我们也不可能回到当初了。薛千柔烦躁地想道。
当你真正爱过一个人,便不忍心看到他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潮,开门见山地说道:“皇上,臣妾想向你求取两块免死金牌。”
“好。”
“皇上不问问为什么”
“你做事自有你的理由。”
金牌很快取了来,齐寅亲手交到她手中。
“多谢皇上,臣妾告退。”薛千柔行了一礼,便欲离开。
“柔柔”齐寅唤道。
“皇上还有何事”
“朕今日晚间去凤仪宫,与你共进晚膳,可好”
皇帝要去皇后宫里用晚膳,竟要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薛千柔狠不下心来拒绝,只得道:“那臣妾让小厨房多备几样皇上喜欢的菜肴。”
齐寅脸上的喜色便掩饰不住:“柔柔,多谢你,朕处理完国事就过去。”
然而薛千柔一直等到戌时二刻,都未见到齐寅的身影,本想不理他了,自己先用晚膳,但不知怎地,脑子里总是闪过他那欣喜的神色,令她无法狠心。
亥时初,齐寅终于来到,身后只跟着靳忠一个宫人,满身都是酒气,薛千柔皱眉,这又唱的是哪出
“皇上”她起身相迎。
齐寅大约已有七八分醉意,大手一挥,说道:“传膳,朕饿了。”
等候多时的宫人立刻将饭菜送了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齐寅也不等薛千柔或者宫人替他布菜,太监试吃之后,便径自抓起碗吃了起来。
薛千柔:“”这可真是疯魔了
他心里肯定是不痛快,但她也不想多问,毕竟他们早已不是亲密爱人,太过关心的举动还是不要有的好。
于是她也默默地吃了起来。
齐寅吃得很快,吃完丢下一句“朕就寝了”,便往寝殿而去。
薛千柔转头看靳忠,后者立刻低下了头。
“靳公公”她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出来的。
靳忠“虎躯”一震:“皇后娘娘有何指示”
薛千柔知他跟了皇帝十几年,嘴巴不是一般的严,想套他的话不容易,因此并没有用常规的方法,而是拿起桌上一个空碟,直接对着他的膝盖掷了过去。
靳忠眼睁睁看着碟子朝自己飞来,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动弹,不过即使能够动弹,凭薛千柔的身手他也躲不过。
砰
碟子击中他之后摔碎在面前,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碎瓷片上。
薛千柔起身走到他面前:“哟,靳公公这是干嘛呢”
靳忠:“”皇后娘娘,您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跟奴才第一次见您的时候一样无耻
他就不明白了,如此性格鲜明的女子,皇帝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把沈意卿认作是她
“皇后娘娘”他咬牙说道,“皇上刚从听雨轩过来,今夜敏夫人被人刺杀,中了一剑,好在并没有伤到要害,而据她所说,刺杀她的人是皇后娘娘您”
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靳忠毫不犹豫地主动交代了。反正就算他不说,皇后娘娘也一定有办法撬开他的嘴,连皇帝都搞不定的女人,他还是不要去挑战了。
薛千柔冷哼,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合着齐寅以为她白天求取免死金牌是因为自己要杀人那下一个目标应该是贤妃
她几乎被气笑了。
不再理靳忠,她一甩袖子进了寝殿。齐寅正和衣躺在床上,薛千柔径直走过去,语带讥讽地说道:“皇上既然怀疑臣妾刺杀敏夫人,何不治臣妾的罪”
“朕不会治你的罪。”
薛千柔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问道:“沈意卿怎么说”
齐寅不答,只重复道:“朕说过,不会治你的罪。”
“她杀了臣妾的弟弟,难道不该死”薛千柔冷声道,“她的命就是命,臣妾弟弟的命便不是命了”
齐寅没有回答。
她走上前,突然出手袭击,齐寅没想到她会动手,顿时被制住。
“你连朕也想杀”他苦笑着问道。
“臣妾若想杀皇上,哪怕有暗卫保护,也必能得手,何况是那些不会武功之人”薛千柔放开了他。
齐寅猛然醒悟,的确,如果真是她出手,沈意卿决没有可能生还,明显是沈意卿故意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