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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去会周公了。

司徒殊木看了眼小榻上已经安睡的人,随手从案几下面抽出一本书来。马车内便安静下来,只可闻见外面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声音。

因为司徒殊木吩咐了行程很赶,是以马车走得很快,阳光穿过车窗的帘子浅浅自司徒殊木手上的书卷上、久晴天拢在胸前的薄被上扫过。丝丝微风自车帘缝隙中钻进来,却并不让人觉得燥热,令人无端觉得安然。这一刻,司徒殊木觉得自己脑袋里的千般算计万般打算都暂时消失不见了,久晴天朝里面躺着,不带一丝戒备,司徒殊木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久晴天有许多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小习惯,比如在他身边会降低身为武者的警觉性。可是,这种安然还可以有多久呢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久晴天才悠悠转醒,抱着薄被坐了起来。

“醒了”司徒殊木目光从书本中移了过去,见她眼神依旧迷蒙,那调侃的笑意就带上了几分宠溺,顺手将案几上的清茶递了过去。

久晴天很自然的接了,喝了两口茶果然人也清醒了许多,见司徒殊木手中拿着书卷,便直接抽走了,“这时辰了你还看书,当心伤了眼睛。”

司徒殊木好脾气地任她拿走了书,反手挑开车窗帘子,看外面天色将暮,“也快到柳城了,你今天想住哪儿”

“柳城”久晴天觉得熟悉,想了想才记起来这就是新添了三万东阳军的柳城,“还没打起来么帝都那么早就发兵五万,还没到”

“可能有人不想打起来,三万东阳军是早到了,不过帝都的兵马还在路上。”司徒殊木浅浅笑开,尾音中带着几分讽意。

“帝都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久晴天由衷赞叹,并从案几上拿了块点心填到嘴里。

小碟中盛满了各种莲花形状的点心,一看就知道是若水庄的手艺,不过这点心刚到嘴里,久晴天觉得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得有点儿过分啊,她慢悠悠地将点心吃完,才看着司徒殊木,“吃不吃点心”

司徒殊木微带疑惑地看了久晴天一眼,他并不好甜点,久晴天也是知道的。

久晴天继续真诚地看着他,鼓励道:“尝一个嘛,这味道还不错的,也不是很甜。”

久晴天拖着长音,甚至带上了点撒娇的味道,听起来便像是爱娇的女子在像情郎撒娇定要他尝尝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外面的车夫也隐约听到了,不过他本就猜测两个主顾是一对小情人,这下似是证实了猜测,他暧昧一笑。

久晴天依然亮晶晶地看着司徒殊木,甚至直接拿起了一块点心递到了司徒殊木嘴边,“尝一下嘛,味道很好的。”

司徒殊木莫名奇妙的看着嘴边的点心,英俊的面孔覆上了一丝无奈,真不容易,这位大小姐以前可从来没这么殷勤劝他吃过这东西,一般他还来不及伸手便被久晴天扫荡一空了。

无奈之下,也只好接了。见他吃下,久晴天继续殷勤地将桌上的茶推了过来,还体贴地替他揭开了杯盖。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久晴天笑得得意,“怎么样好吃吧”

司徒殊木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好吃”

在久晴天愉悦地笑容下,司徒殊木只觉得久晴天这个成天说着要远离麻烦的人才是麻烦篓子,“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

“不不不。”久晴天摇了摇纤长的手指予以否定,笑容满面,眼里的笑意都似要溢出来了,“我这是给你找麻烦。”

司徒殊木哼了一声,睨她一眼,放弃了和她比谁更幼稚,转而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头晕,目眩,感觉我又要去和周公下棋了,还有内力在慢慢消失。”久晴天精神果然有些恍惚起来。

司徒殊木轻叹一声,“我好像也是,这次可真是阴沟里翻船。”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外面车夫大着嗓子喊道:“公子,您看我们今儿在哪里打尖住店呀”

不过车里半天没有传来回应。

车夫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停下马车,一边轻声喊着公子,一边小心地拉开了车帘,便看到车里的两人都陷入了昏睡状态,案几上原本满满的点心只剩下几个了。

车夫飞快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才飞快地上了马车,到底不放心,又动手锁了两人八处大穴。确定二人真的中招了,那人褪了满脸的谦卑,不屑地看了司徒殊木一眼,“还王佐之才,我呸”

20第十九章 阴沟里翻船二

掀开车帘,那车夫复又驾车离开,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右手一挥,往天空甩出一枚响箭,那些人就在不远处,很快便可以来接应了。

果然,在到达柳城城郊的一座观音庙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看到十几个人在等待,他跳下马车,迎上其中一个右脸上有一道疤痕的年轻男子,朗声笑道:“武兄弟,在下幸不辱命,将你要的人带来了。”

“好”武陟眼里迸发一片喜意,笑容之下,脸上那道十分明显的疤痕倒是柔和了不少,他赞道:“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人,千变书生确是名不虚传。”

那车夫又哈哈一笑,本来粗犷的声音居然变得内敛而低沉,抬手往面上一揭,在别人尚未看清时已经换了一张脸,眉目俊秀,神采风流,竟是一派儒雅书生的模样,虽然一身车夫的服饰和那面容实在不相配。“武兄弟不用客气,你们给的银子数量诚意十足,在下自然不能让你们失望。”

对于这等过分实在的话,武陟并不介意,而是一指马车,问道:“人在车上”

千变书生夙诺笑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武陟疾行几步冲到了马车前,掀开帘子看了看,马车中的人依旧处于昏睡中,武陟干脆上了马车,认真端详了一下男子的长相,可以确定是司徒殊木本人才舒了口气。而女子昏睡在小榻上,青丝稍稍散乱在脸上,只能看清那一点菱唇,武陟并未见过久晴天的画像,但不知为何,他十分想看清眼前女子的面容,身随心动,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行至榻前,伸手将青丝拨至一旁,不小心便触到了女子白皙的皮肤,女子脸上不施脂粉,皮肤白皙莹润,即使是睡着,也觉眉梢飞扬,武陟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也忘了收回,直到忽然感觉背脊一寒,才戒备地收回手。可是不对劲,外面都是他的人,不可能有高手来袭会没有动静,那么刚才令他背脊一寒的杀气是从哪儿来的他下意识回头看着司徒殊木,但是男子的姿势无丝毫变化。武陟疑惑地甩了甩头,暗道莫不是中邪了

“武兄弟看了这么久,莫不是被那姿色不凡的美人儿给迷住了”

夙诺含笑的声音传了进来,武陟才想起的确看了太久了,扫了一眼女子的面容,心想姿色不凡还不足以形容吧才下了马车。

“怎么样可确定了”夙诺看他下了马车,笑得更欢了。

武陟到底没他脸皮厚,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才道:“的确是司徒殊木。”想了想,到底还是问了,“你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夙诺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看着武陟,直盯着武陟不自在了,才回道:“那女子来头可也不小,是久姑娘,不是都在传神医久姑娘乃随隐传人么。”

武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