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司徒殊木不由笑了,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久晴天,心里有个声音无比强烈地告诉他,这就是你要的,记得要紧紧抓住。
久晴天早就知道司徒殊木出来了,也没有理。但是司徒殊木站在原地却不动了,那灼热的视线让她不得不回转身来,正对上司徒殊木的眼神,她心头不由一跳,但是却果断地移开了目光。
反而快步占据了大床,得意地挑眉,“司徒,委屈你睡地上了。”
司徒殊木也回过了神,下意识看了眼地板,地板全部都是实木的,看上去干干净净,然而司徒殊木扫了一眼之后,依旧不掩嫌弃。“你觉得我可能睡地板吗别忘了住客栈的钱可是我出的,我也不用你睡地板,把床分你一半。”
久晴天眼睛一瞪,“不行,我不分。”
“不分也行,你出住客栈的钱,我就睡地板。”司徒殊木温和的笑笑,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模样。
久晴天不由泄气,和司徒殊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带钱的自觉,所以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半个子。
然而她身子一倒,已经手枕头睡在了床上,闭眼哼了一声,“我才不管谁付钱,反正床你是别想了。”
久晴天霸道地躺在床上,听着司徒殊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想为了睡得舒服大不了和你打一架。然而司徒殊木并没有推她睡进去,而是强行拉起了她。
“你头发都没干,睡什么睡。”司徒殊木微微皱眉,看着她并没有完全干的头发,然后拿起久晴天丢在一边的头巾为她细细擦拭起来。
久晴天被拉得坐起,而司徒殊木则坐在她身后为她擦头发,久晴天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后,而他的手有时候会无意中碰到她的脖子。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了一下,只听到布和头发摩擦接触的声音。
久晴天和司徒殊木都没有说话,一个愣愣地坐着,似乎在发呆。一个轻柔地为面前女子擦拭头发,目光也只盯着那黑亮浓密的青丝。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司徒殊木依旧温和的声音,“好了。”
久晴天下意识摸了摸头发,的确全部干了。她心里哀叹一声,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司徒殊木说话了,于是侧身又倒了下去,一只手摸到被子后全部盖在了自己头上,闷闷道:“我很困,我要先睡。”
然而她再一次被人强行拉了起来,被子也被揭开扔到了另一边。
久晴天抬头,气恼地瞪着司徒殊木,“又干什么。”
司徒殊木无奈地看着她,似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道:“折腾了快一天一夜,你又没吃什么东西,不饿么”
久晴天清亮的眼神看着司徒殊木,眨了眨,被他一说,还真有点饿了。
而司徒殊木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转身道:“先别睡,小二等会就送饭菜来了。”
话音刚落,客房的门已经被敲响,“客观,您要的饭菜小的给您送过来了。”
“进来。”司徒殊木淡淡道。
小二端着一大盘子进来了,全部都是悦来客栈的招牌菜。
闻到饭菜香味,久晴天立马便过来了,尝了一筷子桂花醉鱼,久晴天不由挑挑眉,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怎么,不好吃”司徒殊木自然看到了她的表情,问道。
“其实还不错,不过我觉得还是若水庄的大厨做的桂花醉鱼最好吃。”久晴天似想到了那滋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等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回若水庄去吃。”司徒殊木一笑,不得不说,若水庄的大厨,手艺都了不得。
久晴天点点头,眼里却没有什么神往之色,司徒殊木已经是朝堂上的摄政王,就算再回若水庄,也不是从前的滋味了。
若水庄对于久晴天来说,是比藏书阁更为有意义的存在,她知道,对于司徒殊木来说也是,所以司徒不会动若水庄的人或物一分一毫,那些美好一定会好好保存着。那是他们两人眼中的世外桃源,在那个的十多年,没有权势争夺,没有阴谋诡计,只有成长,只有家人,以及相互的陪伴。
“司徒,你觉不觉得我们这一路太顺利了。”久晴天心内叹了口气,她怎么感觉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叹气了呢。
司徒殊木点点头,“的确,顺利到我都怀疑韶问的智商了。”
“言城本就是韶问的地盘,却几次三番被耍,要不他就是真蠢,要不他就是故意的。”久晴天放下筷子,似乎食欲并不好。“你想看清他还有多少本事,他似乎也有此意。”
司徒殊木笑而不语,只是示意她继续说。
久晴天耸耸肩,并不愿意再多说,只是道:“解弗和元清撤走后便没有了消息,我猜你还有任务给他们吧,既然有后着,那你看着办便好。”
“哪有那么容易,本来我来言城并没有很多人知道,不过现在估计各方都知道了,段谨溪回了东阳肯定会有动作的,帝都也早就乱了,还有北安南平都安静得过分。”司徒殊木语带担忧,但是眼睛里得光芒却愈加闪现。
“我看出来了,你很兴奋。”久晴天看着他的样子,断然道。
“四方云动,英雄辈出,天下有权势的诸侯都按捺不住要大展拳脚了,如何能不兴奋”司徒殊木面色平静,但是说的话却雷霆万钧,带着一往无回的霸气。
比谋略手段,比文治武功,比兵力强盛,比谁能拿下这个王朝最高的权力,九五之尊,看天地匍匐在自己脚下。予百姓太平盛世,青史留名。这种功名,比之宝马香车,比之美女在怀更让一个男人心动吧。久晴天认真地看着司徒殊木,天命所归的王佐之才啊。
司徒殊木忽然紧紧握住久晴天的手,目光炯然,“晴天,你答应过的,你会陪着我。”
这句话让久晴天瞳孔猛地一缩,手也微微一收,但奈何司徒殊木紧紧握着,丝毫不肯放开。
她答应过的,当初文姨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将手放在司徒殊木的手中,语气虚弱而轻柔,“晴天,就让我这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自私一次,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何事,不管何时,你都会陪着殊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