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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上面可不是你的手记吗我可不好耽误,这不这夜露更深的还差人叫你过来。”

沈寅初拿起来一看,的确是自己那日亲手给静姝写的手书,再仔细一看,底下一笔墨汁糊在那里,孙存同改成了孙存周。

孙存周

沈寅初看着一切一切都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虽然心里有一点准备,可真赤裸裸的摆在眼前,自己才明白,原来一切自以为是的伪装,在残忍的真相面前,一点点剥离是多么的痛苦。

原来欺骗是这种感觉。

孟柏寒手握牙著,说道:“不知道这是不是三弟安排的,要真是那样那姐夫这次可太鲁莽了不过”孟柏寒话锋一转:“从前没觉得,三弟成婚后,肚量倒是大了不少,难为你肯舍身救他,也不管你有意无意,究竟是你们夫妻发善心的事,也不算辜负他那片痴心了。”

孟柏寒自顾自笑了笑,端起酒盅:“就冲这,姐夫敬你一杯。”

方齐云站在沈寅初身后,看他的背渐渐僵直,听了这会子话,也算明白了,不由的为他捏了把汗。

沈寅初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剑眉微皱,说道:“大姐夫说笑了。”

也站起身,看着他,眼底有着深深的寒意,伸出手夺过他手中的那盅酒,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那酒盅,仿佛那上头的缠枝莲花将他的眼睛也缠了进去。

过了一会,他轻轻的笑出了声,抬起头说道:“大姐夫”看了他一眼,“咱们还敬来敬去的,闹这些虚文做什么,依我看这杯酒怎么喝都不合适。”伸出手将杯口微微倾斜,酒水顺着流成了一条线。沈寅初看不出喜怒,语气冰凉:“咱们都在,这杯酒就算是敬大姐了。”

孟柏寒脸色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又重新拾起牙著,却没有再添酒,低着头想笑一笑,努力扯一扯嘴角,却露出一个比笑还难看的笑容,实在是古怪。

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在脸前,自己使劲的夹,却一直没有成功。

他平时最擅长隐藏,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乱了心神,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淡淡的说道:“未初她走在我前头,也是有福的。”

沈寅初懒洋洋地扶着筷子,似乎并无下箸的兴趣,冷哼一声:“从她嫁给你开始,她还有什么福气”

孟柏寒脸色一黯,随即又笑笑说道:“那我要看看三妹妹有没有福气了,孙存周这个名字我可耳熟的紧,不知三弟醉溺在温柔乡里可曾忘记过那些旧事。”

沈寅初笑了笑说道:“即是旧事,还提它作甚。”

孟柏寒从盘中拿出一粒花生米,慢慢的在手中捏碎:“三弟忘了的事,我可替你记着呢,当初要不是出了那样的事,这会我那来的三妹妹,恐怕得改口了。”

沈寅初敛住笑意,问:“这是什么意思”

孟柏寒笑了笑:“几时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给你提个醒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也结不出果。”

沈寅初见四处,灯火寂寂,夜色岑静,屋内只有他二人并着双方的副官一共四人,此时看着那桌上薄薄的一张纸,耳边似乎又回响着孟柏寒的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也结不出果。”

不由的心烦意乱,想到静姝,难道真的是得到她的人,却没有得到她的心么他强占了她的人,到底是得不到她的心,她背人弹泪,强颜欢笑,只是为了旁人。

沈寅初越想心里却像是挨了一记闷棍,想着她的一颦一笑,又看着那添了两笔的孙存周,心里更是不可抑制的痛,他明白自己这是在可耻的嫉妒。

妒忌她为了那个人而骗他,妒忌他可以被悄悄的放在心里。

。他快要被折磨的发狂,最后竟还能笑着将那张赦令交给方齐云,对着孟柏寒说着:“多谢大姐夫为三倌思虑周全,只是这张赦令的确是寅初写的,写给谁我也知道,枉姐夫费心了。”

孟柏寒听到这里,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对着他:“你倒是个痴情种,这也忍得。”

第三十三章 不须檀板共金樽

更新时间2016229 12:31:25字数:2606

沈寅初冲着方齐云一声怒喝:“多嘴。”

自己又不由的怨恨起来,不明白是怨静姝的薄情,还是恨孟柏寒透露给自己时那无耻的嘴脸。

沈寅初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去想他。

可越不想,脑袋里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她的印记已经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他开始惶恐,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转过头去看窗外,银杏的叶子,像无数碧绿的小扇子,在风里摇动,似千只万只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树荫如水,蝉声四起,直叫得人心底如烈火焚焚。

他怔怔的看着,那样的嫩绿色,看的让人心情愉悦起来,可他偏偏愉悦不起来,那样的绿色是静姝为数不多鲜艳些的颜色。

恍惚记起来,有一日自己半夜发起烧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忙里忙外,不记得当时头上的毛巾被换了几次,也不记得被灌了多少次药,只记得她穿着单衣,趿着一双葱绿色的珍珠绣鞋,上头绣着芙蓉花样,在眼前一闪而过,那抹绿色直刻进了自己的心里,如同这窗外的银杏叶,但此刻看来确实那样的让人心慌,那银杏叶在眼前招摇,一下一下的,看着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沈寅初痛苦的捂住脸,像是在使劲忍住,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留恋的看着窗外,眼神又带着一丝决绝,良久嘶哑着声音:“吩咐人把这些银杏给砍了。”

方齐云看一眼窗外,一排招展的银杏叶迎风飘荡,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一头雾水答了声“是。”

静姝倚在凉亭上,等着心莺去拿花洒,风吹过,林间发出飒飒的微声,带着一丝畅快的凉意,在亭上望去,松柏白杨迎着风散着绿意,下面的丁香、木槿开的错落有致,带着淡淡的香气。

静姝迎风而立,不知站了多久,早上的露水重,等回过神时,身上的衣裳已微微的散着潮意。

沈子初站在假山后面看着她,脸上带着悲悯的狠意,慢慢的走过去,手里拿着一盒糕点,往她肩上轻轻一拍,笑着叫了一声“三妹妹。”

静姝回过头,见是她,微微笑了下:“二姐真是有趣。”

沈子初拉着她坐下来,说:“我整日无事,你也是新嫁过来,怕你闷得慌,我就过来扰你了,咱们也好做个伴。”

静姝心里感叹万千,感激还有个人牵念着她,低声说道:“多谢二姐还挂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