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
他下了决心,可显然还没组织好语言,“叶徽,那晚的事情,总总不能就这么完了。”
叶徽吸烟的手顿了下,觉着好笑,故意问:“那晚什么事儿”
孟一泽愕然抬头,不敢相信叶徽真得忘记了那夜两人在一起的事实,红着脸说:“那夜我喝醉了,你和我我们之间什么都发生了。”
叶徽看他脸红的跟小姑娘似得,更想逗他,“孟医生,你说清楚啊,到底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孟一泽把心一横,说:“我们发生了性关系。”说完,仿佛泄气的气球,立刻红着脸蔫了下去,“那晚,我们很愉快。”
叶徽探了探烟灰,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上床么,怎么,你还想让我对你负责啊”
孟一泽看着她,心里很忧伤。这些日子以来,他寝食难安,心心念的全是她。他认为既然两人发生了男女之间的关系,他就该对叶徽负责,会一辈子关心她,爱护她,可没想到叶徽根本不在乎。
叶徽看孟一泽认真受伤的小表情,漆黑的眼眸水润润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还真有些让人于心不忍。遂不再逗他,认真地说:“孟一泽,咱们都是成年人,一夜情这种事儿,不需要对彼此负责。”
孟一泽静默一瞬,盯着她的眼睛,固执地说:“我想对你负责,叶徽,我可以做到。”
叶徽好笑,断然说:“我不需要。”
孟一泽眼睛闪过一丝失望,缓缓垂下眼眸,微微吸着脸颊好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时,他低声问:“叶徽,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我爱上你了。”
叶徽心头一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想了想说:“好像有吧。我也记不清了,那晚你喝醉了,说得也是醉话。”
“我现在没有喝酒,”孟一泽顿了下,坚定地说,“叶徽,我们在身体上很默契很合拍,我想相爱是迟早的事情。”
他说完,转身走进电梯,留叶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叶徽夹着香烟,盯着紧闭的电梯门看了几秒钟,不觉笑出一声,“书呆子,你哪来的自信”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朱迪以死相逼
叶徽抽完烟,走回朱迪的房间,本想着再给她喝些水就回家休息。
可当她走进房间后,发现朱迪不在床上。她又到洗手间和更衣室找都没有朱迪的身影。
叶徽心里着急,平时醉酒后,朱迪还是会乖乖睡觉的。这大半夜的,明明已经睡下,怎么又发酒疯跑出去了。
她到外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朱迪,问前台小姐,也说没看见有人出去。她又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打朱迪的电话号码,手机铃声隐隐从被窝里传出来。
叶徽心里一沉,这个朱迪连电话都没带么。她从被窝里找到朱迪的手机,蓦然发现手机里有一条信息,是发给叶臣的。
“臣,我在酒店天台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叶徽身躯倏地僵住,手指不禁颤抖,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惧,“朱迪,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儿”
叶徽冒着寒风冲向酒店天台,果然看见一缕白色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天台的围栏上,睡衣裙摆随风飘舞,在黑夜里仿佛幽灵般惊悚。
叶徽倒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唤着朱迪的名字,慢慢靠近她,“朱迪快下来,在上面太危险了。”
朱迪冲叶徽挥挥手,喊道:“我在等叶臣,他快来了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
叶徽眼睛紧紧地盯着朱迪,一颗心悬在嗓子眼里,尽量让自己的嗓音不发抖,劝道:“朱迪,你快点下来,你穿这么少,会冻死的。我们回房间等叶臣,好不好”
朱迪摇了摇头,情绪突然失控,叫喊道:“叶徽快给叶臣打电话,我要见他见他”
“好好,我马上再给叶臣打电话,你不要激动。”叶徽拿出手机,拨打叶臣的电话号码,一边对朱迪喊道:“朱迪坐下,坐下来,叶臣马上就到了他已经在路上了。”
朱迪抱着胳膊哭着蹲下来,眼睛望着天台出口的方向。黑漆漆的夜里,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和笑脸,只剩下满心的思念和悲伤,就算是死,她也要叶臣来见她。
叶徽听到身后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便看见叶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切地说:“叶臣,快去劝朱迪下来,她喝醉了。”
叶臣握了握姐姐的手,说:“不会有事的。”
朱迪远远看见叶臣朝自己走过来,泪水湿润的眼睛骤然亮了。她缓缓站起来,冲叶臣用力挥手,白色睡衣在黑夜里随风飞扬,仿佛一只随时会展翅飞扬的蝴蝶。
叶臣迎着朱迪的近乎疯狂灼烫的目光,一步步走近,轻声哄道:“朱迪,把手给我,有话好好说。”
朱迪厉声道:“你不要过来”
叶臣脚步停住,站在距离朱迪三米远的地方,耳畔是呼啸的寒风,像野兽在嘶吼。
“朱迪,你不是要见我么”叶臣慢慢张开双臂,“现在,我来了。”
朱迪望着叶臣,足有一分钟没有动一动,蓦地扬起唇角笑了。笑容绽放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妖艳诡异,她怔怔地望着叶臣,说:“叶臣,没有你的日子,真得好辛苦。”
叶徽指着叶臣,喊道:“朱迪,你看叶臣这不是为你而来了吗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儿,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再也见不到自己最爱的人了。”
朱迪痛苦地摇了摇头,眼神决绝,“可叶臣不爱我了他从来就不爱我我没有希望了。”
叶徽一心只想先劝朱迪下来,也不管什么话是真,什么是假,脱口而出:“谁说叶臣不爱你,他是爱你的。朱迪,你想想当初你和叶臣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不也很快乐吗”
朱迪冷笑一声,“可他还是放弃我,回国娶了夏晓雯”
叶臣冷冷地伫立在原地,黑黢黢的眼眸望向围栏上的朱迪。前尘往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讲诉。
对与错,或许只在一念之间。而爱或不爱,却注定是一辈子。
叶徽看向叶臣,见他一脸冰冷,指望他撒谎骗朱迪下来,似乎不要可能。
“朱迪,叶臣娶夏晓雯,只是不想违抗母亲的命令。叶臣根本不爱她,他真心爱的人是你。”
叶臣不觉皱眉,扭头看叶徽一眼,沉声道:“姐。”
叶徽瞪叶臣一眼,低声怒斥道:“这都是你惹得祸,还不赶紧把朱迪哄下来,人命关天啊你说句爱她,又能怎么样”
朱迪许是站久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看得叶臣和叶徽心惊肉跳,急喊道:“当心”
叶臣又上前走了两步,“朱迪,听话,我抱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