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还有几个人呢,再拖真的要被发现了”
好吧。
童言认输了,她一脸决绝的看了眼李杰,转眸盯住凌泽笙:“给我十五秒,我得带着懒懒。”说完她就扭身窜回了回去,完全没给楼下人说话的机会。
很快她又急匆匆的回来,先扔下去了一个书包,然后才探着半个身子对凌泽笙说:“我真跳了啊,你真的一定得接住我。”
凌泽笙去把书包放进车里,回来后站在原地,平静的朝她伸出双手,简单有力的两个字:“下来。”
得嘞,都到这个份上了,豁出去了。
童言也不犹豫了,她看着他的方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怵,遂而转过了身子,慢悠悠整个人爬上窗框,先往出迈了一条腿,然后脚踩着一楼安装的防护栏,再慢悠悠迈另一条腿。
腿抖得像筛糠,冷风从裤腿灌进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心也咚咚咚得跳的厉害。童言两手抓紧了窗框,费力的把大开着的窗户关紧了些,然后两手把住窗台边的水泥台,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凌泽笙看着她这动作,一脸无语兼无奈。
他知道她害怕没错,可是这样像尸体一样挂在别人家的窗户上,总归不太好吧
果不其然,童言的自然下垂的影子落在一楼住户的窗帘上,成功吓到了里面的人,就听划破天空的一声惊叫,一层住户加的灯亮了起来,脚步声随即响起。
刚才稳住身形的童言也受了惊吓,两手一松,整个人直挺挺的就掉了下来。
卧槽
凌泽笙心头一惊,赶忙上前去接。
于此同时扮演高空坠物的童言紧闭了双眼,咬紧了下唇还是没忍住那惊恐的一声低呼:“啊”
要摔死了要摔死了要摔死了
暂时失重的感觉令她恐慌,她绷紧了身子,听着风声从耳边溜过,等待着掉落地面的剧痛,她的脸皱成了包子,完全不敢呼吸。
可是她所预想的一切都没发生。
身子腾空中,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腰身,她停止了下落,整个人被稳稳接住。
呼
童言心口一松,睁开眼睛,眼前是凌泽笙被墨蓝色风衣包裹的肩头,顺着那硬挺的肩线,她看见他的脖子,还有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周身所有的感官瞬间被他的气息包围,她整个人还是懵的,却听到头顶他平静温柔的声音传来。
“没事了。”极简单的三个字,却是带着轻柔的安抚。
童言一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被横抱着塞进了后车座。
“嘭”得一声,车门关上,凌泽笙绕去副驾驶位,放风的李杰也跑回来,钻进驾驶座。
“操,被发现了”李杰低骂一声,发动车子。
童言瞬间回神,支起身子去看,就见好几个人从楼拐角处冒了出来,有两个还端着照相机,还在拍照。
“真是丧心病狂啊”童言喃喃出声,转眸看向副驾驶的某人,就见他黑着脸,正透过车内镜看她。
“”童言嘴角抽了两下,闭嘴低头。这个时候她的确不应该说话。
车子很快驶出小区,上了主路。
童言趴在后座往后看,没有车追过来,她放心了。
“李杰,先去趟就近的医院。”凌泽笙突然说。
李杰一惊,转头看他,担心的问:“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手臂好像脱臼了。”凌泽笙淡淡答了一句,扭头看童言,“不是夏柒说你两天没吃饭了么,怎么还那么沉,邪了门了。”
“”童言一脸尴尬翻白眼,只想把自己化成空气。
气氛紧张且沉闷,车子在道路上疾驰,有太多的问题涌在胸口无处抒发,最后只能化作沉重的呼吸,极轻极慢的混进空气中。
没来得及成形,就散了。
去过医院,李杰送凌泽笙和童言去凌泽笙家。
车子停在底下停车场,李杰对正拎着童言下车的凌泽笙交代,“明天我开车过来接,你一个人别乱跑。”
凌泽笙斜眼瞧他,一手拿过童言的书包,一手将童言拽在身边:“我要跑去哪”
“”李杰无语摆手,没再多说,启动车子离开。
凌泽笙扭头看童言一眼,把书包塞她怀里,突然就听到一声极诡异的猫叫。
“喵”紧接着就是一阵胡乱扑腾。童言怀里的书包在顷刻间变换各种形状,里面传出的叫声也愈发惨绝人寰。
“”凌泽笙无语望着童言。
“呵呵。”童言尴尬的笑,解释,“呃这里面是懒懒,我怕它”
话没完,凌泽笙就直接拽起她一只手臂,将她带进电梯,上楼。
童言小媳妇一样跟在凌泽笙身后,看着他开门,开灯,然后战战兢兢迈进去。
凌泽笙关好门,把外套脱下来挂门口的衣架上,低头换鞋,“把你的猫放出来,别给憋死了。”
“哦。”童言一愣,蹲下身把书包平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就见一道灰色的闪电从开口处蹿了出去,然后在三米外停下,转回身来直直盯着童言开始龇牙,同时弓着背发出低沉刺耳的呼哧声。
这
童言盯着正在发飙的懒懒,莫名就觉得有些害怕,再抬头瞧满是陌生气息的凌泽笙的家,就更多没来由的了几分紧张,她一时不知所措。
“把你关包里将近一小时试试,你也得炸毛。”凌泽笙低沉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童言身子微微一震,抬头看他,就见他弯腰从旁边的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轻轻放在她面前,“换鞋进去。别蹲门口,你又不是我养的大黄。”
童言低头看了看眼前的拖鞋,又抬头看他,傻愣愣问;“大黄是谁”
“”凌泽笙睨了她一眼,迈步走过身边,语气幽幽:“大黄是狗。”
童言:“”
这,尼玛
不等童言开口讨伐,那边凌泽笙已经迈步经过客厅,走向了另一边的厨房,经过懒懒身边时他打了个响指,音色淡淡:“懒懒,给你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