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已感惭愧,岂敢强留嘉宾”群雄心下一宽,均想:“既是如此,待看了那灵龟象理是什么东西,便即离去。他说过不强留宾客,以他的身份,总不能说过了话不算。”
当下各人络绎走进石室,只见东面是块打磨光滑的大灵龟,照亮灵龟的是八颗夜明珠。龟背上刻得有图有字。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有的闭着双目喃喃自语,更有三四人在大声争辩。
亚当陡然见到一人,向他打量片刻,惊道:“金法老,你你你在这里”
这个不住在石室中打坐的黑衫老者是埃及的法老,和亚当交情着实不浅。然而他见到亚当时并不如何惊喜,只淡淡一笑,说道:“怎么到今日才来”
亚当道:“十年前我听说你被缥缈星座邀来喝灵龟酒,只道你只道你早就仙去了,曾大哭了几场,那知道”
金法老道:“我好端端在这里研习上乘心法,怎么就会死了可惜,可惜你来得迟了。你瞧,这第一句一阴一阳谓之道,其中对这个道字的注解说:有名而无形”
一面说,一面指着灵龟上的小字注解,读给亚当听。
亚当乍逢良友,心下甚喜,既急欲询问别来种切,又要打听缥缈星座情状,问道:“法老,这十年来你起居如何怎地也不带个信到家中”
金法老瞪目道:“你说什么这灵龟象理,包蕴古往今来最最博大精深的医术秘奥,咱们竭尽心智,尚自不能参悟其中十之一二,那里还能分心去理会世上俗事你看图中象形,绝非古来圣贤慷慨的豪杰之士,却何以称之为有名而无形要解通这一句,自非先明白这个重要关键不可。”
亚当转头看龟背上绘的果是个象形,笔体神态甚是优雅潇洒。
金法老道:“亚当,我最近揣摩而得,图中卦象本该是阴柔之象,注解中却说:须从阴阳经络处着手,那当然说的是阴柔为体、阳刚为用,这倒不难明白。但如何为体,如何为用,中间实有极大的学问。”
亚当点头道:“不错。法老,这是我的女婿。”
年枭走近,向金法老叫了声:“见过法老。”
金法老道:“好,好”但正眼也没向他瞧上一眼,左手学着图象的姿式,右手突然发掌,呼的一声,直击出去,说道:“左阴右阳,多半是这个道理了。”
年枭心道:“这法老的气体好生了得。”
亚当诵读龟背上所刻注解:“亡阴与亡阳虽属虚证范围,但因病情特殊且病势危笃,而又区别于一般虚证。亡阴者,应益气敛阴、救阴生津,大补元气以生阴液而免致亡阳,常用方
有生脉散;亡阳者,应益气固脱、回阳救逆,常用方有独参汤、参附汤等。”
金法老摇头道:“暂且不论病理,你试着运气调理,阴经与阳经在四肢末端衔接;手阳经与足阳经在头面部相接;手三阴经与足三阴经在胸部交接;十二经脉依据手足阴阳表里的一定规律相互连解,逐经相传,构成了一个周而复始,如环往端的传注系统,气血通过经脉,内到脏腑器官,外达肌表,营养全身。于阴阳之事是无所不知的,那形状是这样的”说着蹲了下来,用手指在地下画图示形。
年枭听他二人议论不休,自己全然不懂,灵龟上的注解又一字不识,听了半天,全无趣味,当下信步来到第二间石室中。一进门便见几人纵横辩论,这些大师所辩论似乎各不相同,但理解奇巧,显然均极精奥。
一个白须老者说道:“老弟,这八条经脉在体内不络属脏腑,串行于十二经之间,具有贮藏和调节十二经气血,维系周身阴阳的作用。如果说以十二经为“经”的话,则奇经八脉就可称之为“纬”,奇经八脉与十二经交织成相互关联、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整体。冲脉会于公孙,任脉会于列缺,督脉会于后溪,带脉会于足临泣,阴跷会于照海,阳跷会于申脉,阴维会于内关,阳维会于外关。”
另一个黑须老者摇头道:“大哥,如内关与公孙合于胃、心、胸;后溪与申脉合于目内眦、颈、项、耳、肩、小肠、膀胱;足临泣与外关合于目锐眦、耳后、颈、颊、肩;列却与照海合于肺系、咽喉、胸膈。所以八穴几乎存贮了周身经脉的全部信息,能够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这一要点和你略见相同。”
那白须老者道:“我们继续运气参悟。”
年枭不再听二人争执,走到另外二人身边,只见那二人对一具骷髅争论,那身材魁梧的黑脸使者指着骷髅道:“任脉起于小腹内,下出会阴部,向上行于阴毛部,沿腹内正中向上,到达咽喉部,再上行环绕口唇,经过面部,进入目眶下。交汇与列缺,有何不对”
另一个说道:“我说的是三阳经是主,任、督二脉是宾。喧宾夺主,必非正道。”
年枭听他二人又宾又主的争了半天,自己一点不懂,举目又去瞧西首一男一女习练图经点穴。
这男女两人点穴十分缓慢,每点一穴,总是比来比去,有时男的侧头凝转半晌,有时女的将经络要穴点了八九遍犹自不休,显然二人不是夫妇,便是兄妹,又或是同门,相互情谊极深,正在齐心合力的钻研,绝无半句争执。
年枭心想:“跟这二人学学,多半可以学到些精妙气功。”慢慢的走将过去。
只见那男子凝神运气,点到半途,便即收回,摇了摇头,神情甚是沮丧,叹了口气,道:“总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