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又自不同。”
再细看足下的云气,只见一团团云雾似乎在不断向前推涌,直如意欲破龟背飞出,他看得片刻,内息翻涌,不由自主的拔足便奔。
耳边厢隐隐听得三个老者出言讥嘲:“那里来的少年,竟也来学咱们一般奔跑哈哈,这算什么样子”“这般的轻功,居然也想来钻研灵龟上的武功嘿嘿”“人家醉八仙的醉步,那也是自有规范的高明武功,这个小兄弟的醉九仙,可太也滑稽了。”
年枭面红过耳,停下步来,但向灵龟看了一会,不由自主的又奔跑起来。转了八九个圈子之后,全神贯注的记忆龟背上云气,那三个老者的讥笑已一句也听不进耳中了。
也不知奔了多少圈子,待得将一团团云气的形状记在心里,停下步来,那三个老者已不知去向,身边却另有四人,手持兵刃,模仿龟背上象形的姿式,正在互相击刺。
这四人出剑狠辣,口中都是念念有词,诵读灵龟上的口诀注解。一人道:“肺泻尺泽补太渊,大肠二间曲池间。”另一人道:“胃泻厉兑解溪补,脾在商丘大都边。”又一人道:“心先神门后少冲,小肠小海后溪连。”第四人道:“膀胱束骨补至阴,肾泻涌泉复溜焉包络大陵中冲补,三焦天井中渚痊。胆泻阳辅补侠溪,肝泻行间补曲泉。”
年枭心想:“这些口诀甚是深奥,我是弄不明白的。他们在这里练剑,少则十年,多则三十年。我怎能等这么久反正没时候多待,随便瞧瞧,也就是了。”
当下走到第四室中,龟背上绘的是流星图谱,他自去参悟修习。
他游行诸室,不识龟背上文字,只从象形中去修习内功心法。忽然提气运用到大悲心法的吞纳调气,逐句默调运行共八十四句: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罗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罗愣驮婆。南无、那罗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萨婆阿他、豆输朋。阿逝孕。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摩罚特豆。怛侄他。唵,阿婆卢醯。卢迦帝。迦罗帝。夷醯唎。摩诃菩提萨埵,萨婆萨婆。摩罗摩罗,摩醯摩醯、唎驮孕。俱卢俱卢、羯蒙。度卢度卢、罚阇耶帝。摩诃罚阇耶帝。陀罗陀罗。地唎尼。室佛罗耶。遮罗遮罗。摩么罚摩罗。穆帝隶。伊醯伊醯。室那室那。阿罗参、佛罗舍利。罚沙罚参。佛罗舍耶。呼嚧呼嚧摩罗。呼嚧呼嚧醯利。娑罗娑罗,悉唎悉唎。苏嚧苏嚧。菩提夜、菩提夜。菩驮夜、菩驮夜。弥帝唎夜。那罗谨墀。地利瑟尼那。波夜摩那。娑婆诃。悉陀夜。娑婆诃。摩诃悉陀夜。娑婆诃。悉陀喻艺。室皤罗耶。娑婆诃。那罗谨墀。娑婆诃。摩罗那罗。娑婆诃。悉罗僧、阿穆佉耶,娑婆诃。娑婆摩诃、阿悉陀夜。娑婆诃。者吉罗、阿悉陀夜。娑婆诃。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诃。那罗谨墀、皤伽罗耶。娑婆诃。摩婆利、胜羯罗夜。娑婆诃。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嚧吉帝。烁皤罗夜。娑婆诃。唵,悉殿都。漫多罗。跋陀耶。娑婆诃。
此时他诵读数遍周行全身,则是吐纳呼吸的真气功,浑身经络大畅,真气平衡。
他有时学得极快,一经潜心学术,浑忘了时光流转,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终于修毕了七间石室中龟背上的象形图谱。
他每学完一幅图谱,心神宁静下来,便去催促亚当回去。但亚当对灵龟象理所知渐多,越来越是沉迷,一见年枭过来催请,便即破口大骂,说他扰乱心神,耽误了钻研功夫,到后来更是挥拳便打,不许他近身说话。
年枭惕然心惊:“医祖邀请三界高人前来参研学术,本是任由他们自归,但三十年来竟没一人离宫,足见这灵龟理学迷人极深。幸好我武功既低,又不识字,决不会像他们那样留恋不去。”因此赫斯特他们一番好意,要将灵龟上的文字解给他听,他却只听得几句便即走开,再也不敢回头,把听到的说话赶快忘记,想也不敢去想。
屈指计算,到缥缈星座后已逾两个半月,再过得数天,非动身回去不可,心想八座石室我已看过了七座,再到最后一座去看上一两日,图形若是太难就放弃,当下走到第八室之中。
走进室门,只见医祖和岐伯天师盘膝坐在锦垫之上,面对灵龟背上站立的针灸星辰,凝神苦思。
年枭对这二人心存敬畏,不敢走近,远远站着,举目向灵龟背上的针灸星辰瞧去,一看之下,微感失望,原来七座石室龟背上均有图形,这最后一室却龟背上只有一个针灸星辰,并无图形。
他想:“这里没有图形,没什么好看,我今天便回去了。”想到数日后便可和玛雅等人见面,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当即跪倒,向医祖拜了几拜,说道:“多承医祖款待,又让练习灵龟上的心法,观看针灸星辰身上分布的穴位,十分感谢。今日告辞。”
医祖浑不量睬,只是凝望着灵龟针灸星辰出神,于他的说话跪拜似乎全然不闻不见。年枭知道修习高深内功之时,人人如此全神贯注,倒也不以为忤。顺着二人目光又向灵龟针灸星辰瞧了一眼,突然之间,只觉针灸星辰身上那些穴位一个个似在盘旋飞舞,不由得感到一阵晕眩。
他定了定神,再看这些穴位时,脑中又是一阵晕眩。他转开目光,心想:“这些穴位怎地如此古怪,看上一眼,便会头晕”好奇心起,注目又看。
他看了良久,用气调理,陡觉手腕内关穴上内息一跳,心想:“原来这些经络看似乱钻乱游,其实还是和内息有关。”看另一条经脉时,背心悬枢穴上又是一跳,然而从内关穴至百汇穴的一条内息却串连不起来;转目去看第三条经脉,内息却全无动静。
忽听得身旁一个冷冷清的声音说道:“年枭注目针灸星辰经络,原来是位精通经络穴位的大方家。”年枭转过头来,见岐伯天师一双照耀如电的目光正瞧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热,忙道:“我只是运气调理,只是瞧着这些经络十分好玩,便多看了一会。”
岐伯天师点头道:“这就是了。这个针灸星辰经络以古象形文写成,我本来正自奇怪,年枭年纪轻轻,居然有此奇才,识得这种古奥文字。”
年枭讪讪的道:“那我不看了,不敢打扰天师。”
岐伯天师道:“你不用去,尽管在这里看便是,也打扰不了咱们。”说着闭上了双目。
年枭待要走开,却想如此便即离去,只怕岐伯天师要不高兴,再瞧上片刻,然后出去便了。转头再看龟背上的针灸星辰经络时,小腹上的中注穴突然剧烈一跳,不禁全身为之震动,寻思:“这些经络当真奇怪,还没运气,就能这么大跳而特跳。”不由得童心大盛,循着一条条经络瞧去,遇到身上穴道猛烈跃动,觉得甚是好玩。
针灸星辰身上所绘经脉,有时碰巧,两处穴道的内息连在一起,便觉全身舒畅。他看得兴发,早忘了岐伯天师的言语,自行找寻合适的经脉,将各处穴道中的内息串连起来。
但周身经脉,只有十二经贯通,任、督二脉相通却是不行,要将全身数百处穴道串成一条内息,那是谈何容易石室之中不见天日,惟有珠光,自是不知日夜,只是腹饥便去吃面,吃了八九餐后,串连的穴道渐多。
但任、督二脉就是不通,继续领悟针灸星辰经络似乎一条条的都移到了自己体内经脉穴道之中,又像变成了一只只小青蛙,在他四肢百骸间到处跳跃。他又觉有趣,又是害怕,只有将几处穴道连了起来,其中内息的动荡跳跃才稍为平息,然而一穴方平,一穴又动,他犹似着迷中魔一般,只是凝视针灸星辰身上的经脉,直到倦累不堪,这才倚墙而睡,醒转之后,目光又被针灸星辰身上的经脉吸了过去。
如此痴痴迷迷的饥了便吃,倦了便睡,余下来的时光只是瞧着那些经脉,有时见到医祖投向自己的目光甚是奇异,心中羞愧之念也是一转即过,随即不复留意。
也不知是那一天上,突然之间,猛觉内息汹涌澎湃,顷刻间冲破了七八个窒滞之处,竟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他惊惶失措,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可发泄的力气,全身肌肤如欲胀裂,内息不由自主的依着针灸星辰经脉运行转动,同时手舞足蹈,似是大欢喜,又似大苦恼。接下去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其时剑法、掌法、内功、轻功,尽皆合而为一,早已分不出是掌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