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目前尚未入手的,便只有墨之角扎嘎和这刚刚探寻到地木之子了
目的达到了的张立平自然是无心久留,打起精神。依照风水学中的观点结合他的医学常识,对梅震雄的起居之处淡淡的评价了几句后。说得倒也头头是道,接着便成功退了出去。回到卧室地他站在阳台上,睡意已是一扫而空,仰望墨黑的苍穹,漫天星斗闪耀,他只觉得精神焕发,恨不得立即着手进行下一步地研究。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立平又不得不在这所酒店中待了三天,好在这三天里他的个人自由被放宽了许多,梅凯也常常来寻他聊天交流,外表悠闲的他,内心却实在急切似火,偏偏表面上还要做出十分悠闲的模样,也亏了他的这份养气功夫。
只是张立平在此之前也留有后手,那便是在先前那位权势显赫的病人李老身上做有手脚。十天以内,这位患者若得不到他地亲手诊治,那么病情就会出现反复。果然,在第九天的时候也就是来到梅家的第四天,梅凯匆匆的赶了过来,急切道:“咱们得马上赶回成都去。”
张立平心知自己的伏笔起了作用。表面上却还是要故意失色道:“什么难道是李老那边出事了”
梅凯点头,拉了他就走,李老乃是关系到他能否超越梅旋的关键,实在是不容有失。这边病情一反复,与政府方面的交涉立即搁浅,张立平跌足叹息,做出一副懊恼之意道:“与梅老爷子见上一面后,我实在是获益匪浅本想留在这里时时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可怎么会出了这挡子事”
他一面大声说着这些快,一面却是脚下不停随着梅凯匆匆走出门外。然而在酒店门口。心急如焚地梅凯忽然站住了脚步。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一看便让人觉得十分虚伪的笑容:“你怎么来了,旋哥”
这一刻。张立平发觉,梅凯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被人刚刮了一耳光。
一个悠悠游游的声音洒然道:
“凯弟,近日来做得不错,给我们家立了一大功啊。”
这人十分好玩不知道怎么的,这就是梅旋给张立平留下地最初印象。他圆脸,圆鼻头,圆下巴,甚至连笑眯眯的表情都给人以一种圆滑的感觉。可是他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的表情,活像是看他牧场里的一匹良驹一般,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分外强烈。
在这一刻,张立平终于明白了梅凯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要想取而代之这位哥哥的心情,那种被人当作是玩物,手下的感觉,于心高气傲地梅凯而言,确然是一种强烈地耻辱。
梅旋的眉很黑,目光很亮,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地公文包,似乎里面盛着很紧要的东西。他直接走到了张立平的身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忽然举起自己的左手道:“这是什么”
旁人都有些不大明白这位被视为梅家下一任继承人的太子在干什么,但张立平的心中却是一紧,他仔细看了看梅旋的手后,才凝重道:“这是针。”
梅旋微笑了起来,他此时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徐徐的道:“若我此刻头痛,胸闷,咯血,厌食,该当如何”
这一刻,张立平刹那间就联想到了一个词论针
他的眼前,遽然闪现过父亲那无神的眼,惨白的脸尽管知道此时在这里多加纠缠不妥,胸中一股苍苍凉凉的怨气不停萦回卷袭,少年人的盛气立即战胜了理智,脱口而出道:“浅刺长强,肺俞,络却三穴,静观其变。”
梅旋悠然道:
“足太阳经的长强加上手少阴心包经的肺俞,恩,有一点新意。不过却会导致恶心加重你不会否认吧。所以我十五分钟后就心悸,目眩,即将晕厥。”
张立平一下子怔住,他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反驳这笑嘻嘻的年轻人,他所说地情况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的确抓住了自己考虑欠妥之处
“那我直刺通里。留针神门,以梅花针点染隐白穴出血。同时再深刺商丘”
“你是要取通里的补泻的效果吗可是却”
“”
十分钟后,张立平悲哀的发现自己被这个看起来好玩得与世无争的梅旋,挤兑得已经无路可走,在论针的病情推演里,最后地结局已经走到了尽头死亡。失败张立平并不害怕,但就这样输了,完全无还手之力的败了。连辩解地机会也没有这却是他平生从未有过之事,更有甚者,他的回答竟然连让至始至终微笑着的梅旋思考上的资格都没有,后者全是一口答出,因此张立平此时心中的感觉除了骇然之外,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深不可测
看着面前这与自己年纪仿佛的男子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似要转身离去,张立平脑海里嗡地响了一声。这种屈辱的感觉不仅是源自自尊,还是发自灵魂深处那流传千年的张家骄傲血脉
张立平脑海里灵光一现,猛的踏前一步,冷冷道:“若我此时脑溢血,慢性铅中毒,因情绪激荡而中风。那该当如何”
他完全模拟了方才梅旋的语气,而这病例,却是张立平父亲张华木的典型症状这样棘手到几乎无解的难题,梅旋就算是惊才艳艳的天才,也应当没有什么答案,而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能解答出来,也从某种程度上间接帮助了张家
果然,梅旋凝定了少许后,淡淡道:
“无解地病例。是不能拿来作为论针的依据的。”
“错”这时候轮到张立平微笑了。“有解的。”
梅旋凝视了张立平半晌。他当然看得出来后者那种认真的态度不似在吹牛。这个年轻男子一瞬间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与世无争的“好玩”模样,笑道:“你别说答案。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