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在同事朋友面前也是让人羡慕的,好像没什么烦心事儿,也温温和和的很好相处,但是实际上就像只刺猬,看着挺可爱的,可谁也不能跟她靠得太近。她只会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把自己逼进绝境深渊,一个人伤悲。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果是去年春节或许你还有机会。现在在她面前晃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筱漫最不想见到的人是你,这两年,我们这些跟她熟识的人,在她面前,都不敢提你,这种情况如果你一直粘着她,只会招她烦,反而弄巧成拙。她自己想不通,别人再怎么劝都是放屁,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白费心思。”
张琨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喊话:“我媳妇说的没错,洛飞的例子摆在那儿,深情厚谊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你看跟他分手以后是什么态度,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就差三跪九叩了。我估计啊,就算是三跪九叩她都不会看一眼。我跟你说,你走以后,洛飞没少下功夫儿,软的、硬的能想到的法子他全用上了,可我们的张大小姐,别说感动了,连好脸色都没有,不了解她的人还真以为她铁石心肠呢,越温柔的人翻起脸来越无情,太吓人了。洛飞那段日子为她做得不比你逊,很有决心的,到现在我都好奇筱漫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撤了。”
王乐瑶扒一根香蕉递给方寒:“跟洛飞分手的时候还有你,还有我,她还相信身边的人,可是你走以后,她谁都不信,把所有人拒之千里,你是真伤着她了。”
方寒几口消灭香蕉,游移不定:“可是”
王乐瑶继续分析解说:“别可是了,你先请假,多呆几天,等她出院再说,没事儿多回来几趟,我再敲敲边鼓,距离有时候的确可以产生美。你和洛飞不一样,你们之间是误会,她对洛飞毫不留情,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对你,缠绵幽怨,恨入心髓,说明她爱你,只是她现在还想不明白,难过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虽然到头来只是一个误会,但她同样需要时间去接受和相信。”
听了王乐瑶一番话,方寒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宽慰良多:“好吧,咱们常联系,随时告诉我她的情况。”
看到方寒绷紧的神经得到放松,王乐瑶又开起了玩笑,捻指,财迷心窍的挤眉弄眼:“方大律师,你给我多少好处费”
方寒瞅着她隆起的腹部:“等我和筱漫冰释前嫌,等你生了,好处大大滴。”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你和虫儿结婚我没赶上,也没随礼,现在补上。”
王乐瑶的直性子,没有扭捏推脱,毫不客气地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寒微笑:“嗐,跟我客气啥。”
张琨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方寒,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
方寒不见外地随心随性在桌边坐下:“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张琨自鸣得意:“那当然,修炼成为好老公好爸爸的必备条件之一,我家乐瑶正是非常时期,我必须照顾好她,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献宝似得,夹一块鸡翅给方寒:“尝尝我做得可乐鸡翅怎么样。”
方寒吃一口,吧唧吧唧,细细品味:“嗯,还行,熟了,吃不死人。”
张琨老大不乐意:“什么话啊味道不好吗张筱漫大厨言传身教,我是严格按照步骤做的。”随即自己夹了一块儿,仔细品味过后:“虽然和筱漫做得差一大截,但也不至于那么差。”期盼地看看王乐瑶,希望得到好评,讨好的问:“媳妇,你说是不是挺好吃的”
王乐瑶撇嘴:“克服吃吧,我也不能天天把筱漫拽来给咱们做饭,虽然我是个孕妇,在她那里也拿不到太多特权。”
张琨也一撇嘴:“那倒是,她现在是宁可不吃也不会自己动手。”
方寒不禁唉声叹气,上学那会儿有段时间她对做饭特别着迷,饶有兴致地研究各大菜系,一手厨艺也是为了自己学习练就的。
张琨将方寒从思绪中拉回来:“方寒,你也别往酒店折腾了,晚上就在这儿住吧,咱哥俩儿好好唠唠,再喝点儿,我去拿酒。”
方寒一门心思全在张筱漫身上,拒绝道:“不了,咱兄弟什么时候都能聚,一会儿她睡着了,我想再去看看她。”
王乐瑶轻轻敲打张琨的脑袋:“你心咋那么大呢方寒现在哪有心思跟你喝酒。”刚要起身的张琨,坐回来:“随你吧,你和娄兰到底咋回事毕业你和娄兰一起走,可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提到这事儿方寒就头昏脑胀,直挠头:“那半年我和筱漫因为毕业去留的问题相处得不算融洽,取毕业证那天跟筱漫吵架你们也知道,后来娄兰找我表白,又抱又亲,又哭又闹的,还买了同一班次的车票,就是筱漫看到的那一幕,估计她没听我们说完就跑了对了,她昨天说的那个孟龙是怎么回事”
张琨重重地一捶方寒的肩膀:“嗐,他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不管是猛龙还是猛虎,张筱漫心里埋着一个你,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方寒苦笑,张筱漫说她把自己从她心里挖出去,但是张琨说的很对,她是把自己埋葬在心底,很深的,根深蒂固的那种,没那么容易挖出去,只要自己还在她心里,就有办法让她心里的那个方寒起死回生。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落雪的黄昏,熟悉的校园内,苦闷反反复复缠绕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扉,张筱漫似一缕孤魂,似一具行尸走肉游荡在天地之间。她努力想忘记的一切都清楚地烙在心底,印在脑海,或许她从未真正想忘记过。对于洛飞,她可以做到置若惘然,可以很快走出伤痛,让往事随风而逝。可是方寒,如童话般美好的曾经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和忘记的,无法爱下去,也无法恨下去,百感凄恻,只能任由痛苦蔓延,这种感觉比无情欺骗还残忍,即便那真的是个误会,可是她的疼痛是真的。寒风凛冽刺骨,天边夜空越来越黑暗,心里深深的哀怨和惆怅,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有别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夺神骇,曾经的幸福国度已变成苦痛的深渊。
单薄的睡衣外套着一件薄薄的羽绒服,在白雪皑皑的操场上跑圈,一圈又一圈,跑累了躺在雪地里,咬紧嘴唇,眸中泛起雾气,睫毛结冰,想让自己变得像冬天里的寒风一样无情,心像雪一样冰冷,沉默和退怯,潜滋暗长了难以解释的误会。冷傲断绝重修于好的机会。回想从前,没有爱情的日子,她想回到最初的纯真,如果生命可以重来,绝不会再要什么爱情,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冰冷的张筱漫瑟瑟发抖地站起来,迎面走来两个身影,是法学院的耿教授和他的爱人文学院的付老师,掸掉身上的雪,收拾心情,礼貌问好:“耿教授,好。付老师,好。”
耿教授慈爱的眸光中略显惊讶:“张筱漫”
张筱漫同样略感惊讶的问:“耿教授付老师天儿这么冷,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耿教授笑容慈祥、和蔼,炯炯有神的黑眸弯弯的闪烁祥和的光芒:“天气冷更应该出来活动活动,才不容易感冒,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头疼感冒都能折腾掉半条命。”
张筱漫羡慕的看着两位老人,这就是她曾经深深期盼和向往的爱情,不羡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只羡似水流年间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乖巧一笑:“那我陪您二老走走。”
耿教授欣然应允:“好啊,你还在学校附近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