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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虻山吾族的圣灵,还是和那帮子作对的,澜沧王需要你这样的高手,跟我走吧,与其被那帮子追的走投无路,不如到澜沧王麾下等着反戈一击。”

慕萤连连听到澜沧王这个称谓,却还有些懵然不知所以,他毕竟不是虻山的头面人物,因此对于千里骐骥和灰篷客的诸般旧事并不知情,要是白狐在此,不光那灰篷客澜沧王,也早就认出那黑衣男子了。

但能够在濒临绝境之际遇到一丝曙光,还是令慕萤极为欣喜的,他努力按捺住扑扑直跳的心头,用看起来冷淡和平静的神情盯着那黑衣男子:“澜沧王是谁你又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澜沧王是谁了,至于我嘛,我也奇怪为什么我们在虻山并不认识,像你这样说话的同侪一定会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的。”黑衣男子手招了招,慕萤双眼顿时睁得滚圆,他看见黑衣男子身后募的现出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周身环绕着一团朦胧的气雾,而气雾中又有点点黑色晶芒闪耀。

“我叫陷地。”黑衣男子又对着目瞪口呆的慕萤一笑。

事实证明,俞师桓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在接近洛水之滨的时候,远方的山峦间升起了一道白色的气光信号,这不是七星盟的北斗信灯,却是鹤羽门用于本门联络的讯号。

池棠和韩离对于御气凌风的妙用已经深谙其法,心念稍稍一动,疾速飞行的身体便跟着转向,在距离发出信号的山峦不到里许之际,他们遇到了过来接应的同道。

“俞师兄安好,我就说嘛,这么多同道盟友决无不成功之理。”这是个面容还有些稚气的鹤羽门少年,池棠注意到他胸前绣着的细长鹤腿,知道他应该是文字一宗的门人,不过除了那祁文羽,池棠对其他文字宗门人一无所知,只是看到这个少年,便不自禁的想起同样稚气未脱的八师弟邢煜,心下又有些黯然。

俞师桓认出白文祺,点头一笑,白文祺却惊讶的看了看池棠和韩离,他已经发现了他们身上的神兽之气。

“白师弟,你们看到我们发出的北斗信灯了”俞师桓没有停止飞行,而是边飞边说,这是为了不耽误时间,他知道白文祺会将他们带到目的地,只要跟着他就行。

果然,白文祺和众人在空中草草见了个礼,便即一刻不停的返身,俞师桓与他齐头并进,池棠韩离苑芳菲以及紫菡院的女弟子们堕后了一个身位,也是跟随甚紧。

“不曾,但我知道你们会赶来的,恰是察觉到俞师兄的本门心法,我就用本门信号示意了。”

看一下白文祺原先处身的山峦,俞师桓对他的第一个回答倒不意外,无巧不巧,那个地段恰在施放的北斗信灯可以波及的范围之外,白文祺说不曾看到本也在情理之中,但接下来的话又令俞师桓有些奇怪,就算他们知道有人去解救自己,又怎么能够肯定自己能安然得救而返,还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

“其实也不是等俞师兄。”白文祺顿了一顿,回头看了看池棠和韩离,“是我知道他们会赶来,前日前日那位紫菡院的傅师姐先到了,是她告诉我们的。”

“嗯傅姑娘竟然先去你们那里了”前方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池棠耳中,池棠不由插口道,算起来,他们一行是和傅嬣一起从虻山动的身,按说傅嬣心急于同门师妹的安危,应该比他们更早赶到洛阳,哪里知道洛阳不曾见到她,她倒和伏魔道七星盟的大部先会合了。

俞师桓心里震了震,昔日他与傅嬣婚约在先,如果不是锦屏公子公孙复鞅横生变故,恐怕他和傅嬣现在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虽说这婚约有孤山先生的私心在内,可就俞师桓本意来说,他对傅嬣也是有着向往情愫的。也就是傅嬣与公孙复鞅两情相悦,却对自己的真心实意毫无动念,令自己大受打击,紫菡院那一战之后,自己便将这份情意深埋在心底,更将其视为奇耻大辱,修习降妖谱时,除了对师尊辞世的痛心,未尝没有这几分恨意在内。现在虽说自己的执拗倨傲之心大有改观,却也说不准当真再见到傅嬣时,心内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想到这里,俞师桓不自禁的回头悄然一瞥,却又和苑芳菲一泓碧波般的盈盈目光撞了个正着。

白文祺哪里知道俞师桓心里的翻江倒海,他的注意力被池棠给吸引过去了,他早就听祁文羽说过这位在长安城救了他一命的火鸦化人,也听说了池棠在龙虎山之会上的煊赫战绩,此际更是大感好奇,不仅是池棠,还有池棠身边的韩离,这雷鹰化人是几时在伏魔道横空出世的

“韩师姐是祁师兄前日在洛水之滨遇上的,那时候韩师姐一心要去洛阳,幸亏祁师兄告诉她洛阳已无伏魔战事,七星盟大部尽在不休山中,却是直引韩师姐去了不休山。韩师姐又说还有火鸦和雷鹰化人不日即至,所以天风子宿主和胡长老让我和祁师兄在左近轮值相守迎候,今晚却是该我当值,这下可好,还是给我遇上了。”

池棠初时诧异,为何傅姑娘说我和韩兄会来此地稍一推想,便即了然,傅嬣肯定清楚,只要自己去了洛阳不曾见七星盟大部,必会想法找寻,洛水之滨是自己绝不可能疏忽的所在,如此算来,还是自己在洛阳凭悼六师弟才延误了时间,不过对此池棠并不后悔,甚至还很庆幸,不是这时日延误,自己又怎么可能与甘师弟这一众同门相聚

俞师桓收拾了心猿意马,却听出蹊跷:“怎么大伙儿都去了本门不休山你说是天风子宿主和胡长老让你来迎候的,那盟主呢盟主现在何处”

第048章不休山

俞师桓的话音刚落,池棠便从白文祺处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消寂,良久不曾应声,这使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白文祺沉默半晌,才用略有暗哑的嗓音回道:“许掌门以本门一门之力于洛水之滨阻截虻山妖军两万余众,终至油尽灯枯,殉身罹难。鹤羽门自裘师兄、吕师兄以下,大部壮烈战死,如今鹤羽门连俞师兄在内,也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六个人了。”

俞师桓疾速飞行的身体在空中晃了晃,一口气没有接上来,白光一黯,倏的便往下掉落,还是池棠和韩离见机的快,分左右降身相救,一道赤风,一道蓝光,将俞师桓携住,又提了上来。

苑芳菲一直在留意俞师桓,只是身法不比池棠韩离迅疾,待俞师桓被救回来之后,她才赶到,关切揽过俞师桓臂弯,却见俞师桓满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颤抖,不由大急,连连呼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俞师桓骤闻噩耗,几如五雷轰顶,犹然记得许大先生那时节的命令是让七星盟各部前往洛水之滨会合的,只是因为妖魔围城而使计划有了一些偏差,可也正是因为解救洛阳城,才使俞师桓认为洛水之滨那里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战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经历了洛阳城的惨烈大战之后,盟主许大先生竟还是在洛水之滨与妖魔展开了一场血腥厮杀,并且几乎赔上了整个鹤羽门。白文祺口中的裘师兄和吕师兄,正是裘立宗和吕师楚,也是立字门和师字门的佼佼者,连他们都牺牲了,加上最先去世的本宗师尊孤山先生以及文字门师长衔云子,鹤羽门三大宗师尽皆作古,千载伏魔名门,在短短一年之内烟消云散,怎不令他气血上涌,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