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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1 / 2)

她知道,早在他向她表明心意之后,便是再也未见过章华。军政之事,他亦有些日子没有参与了,只要她说往东,他便不向西,她说困了,他便给她当枕头。

从前人人都唤他一声大将军,他冷眉以对;而今众臣只道他是镇国公主驸马,他却甘之如饴。

他还是她认识的齐骁吗他声名远播,战功赫赫。他戎马天下,无往而不胜。她以为,战场与权谋才是他的天下。

“我听闻你也曾有过几房姬妾,怎的都遣散了”她不由好奇。

他未曾想过她会问起这些陈年旧事,笑道:“我母亲早亡,父兄皆战死沙场。”

他一开口,她便后悔问他。

“人言镇国将军智勇双全,威震诸国。可没有人知晓,最不愿意打仗的那个人便是我。”他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昭儿可知,我有多么渴天下太平”他闭眼,仿佛有湿润的痕迹。“平息战火,戎马归来,所谓功名利禄,不过身后之事。唯有予以百姓团圆之家,团圆之天下,乃是齐骁平生所望。”

孙昭闻言,心上一动,却是愈发欢喜。

“彼时我声名太盛,太上皇又最是多疑。我既不贪恋权力,又不贪恋财色,反倒会引来杀身之祸。当年的那些个姬妾,一个个莫不是攀权附势而来。待我坠入低谷,倒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不由自嘲。

“大将军原是胆小如鼠”她的笑声落在他耳畔,教他没由来地舒心。

“明知我胆小如鼠,生死一线之际,昭儿却又为何要抛下我”他质问。

抛下他难道是她听错了,分明是她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

“只要你活着,这天下便能太平。”她抬头看他,香甜的气息落在他脸上。

“你若有事,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他亦低头看她。

她只觉眼眶一湿,嗤笑道:“明明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哪里像个男人说的话”

偏偏这样的混话,在她听来有几分真实、几分感动,竟是令她的胸口闷得难受。

他轻轻吻住她的眼,舌尖缓缓点在软软的肌肤上,入口温热湿咸,她竟是真的哭了。

“昭儿怎的这般爱哭”他嘲笑她。

顾不得汩汩的眼泪,她扬起脸颊笑道:“驸马,我后悔了。”

他眸子一黯,支起身子看她,“昭儿后悔什么莫不是还想着那病弱”

她闭眼,唇瓣悠悠贴上他,“早知今日,当日在曲阳山上,我一定不会攀树而上,疑你、惧你、逃避你。”

早知今日,当日在曲阳山上,我一定华服红妆以待,予你最美的相见。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到此结束,感谢同学们的观看。

后续还有番外,周末放上来。

再次感谢大家。

、番外 秦晋之好

“朔城一战,齐骁落了下风,你可知他是如何反败为胜”他在她近前蹲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蜷了蜷身子,微微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眼神。

他狞笑着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小脸。“皆因你的文光哥哥,做了戎国皇帝的榻上之宾。”

当年朔城一役,他竟然她鼻子一酸,泪珠滚滚而下,心口痛得简直要炸裂。她每每提起朔城之战,他便苦笑着岔开话题,原来竟是因为如此。

“沈文光卖身求胜,三军上下无人不知。”他狞笑着凑近她,“偏你还还要嫁给这个不能人道的废物。”

“啪”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她狠狠地盯着他,一双美目似要喷出火来,“纵是他委身于贼,亦是为了朔城百姓。你却因一己之私背主叛上,你才是废物”

黝黑的脸上波涛汹涌,他忽然欺身而上,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咬牙切齿道:“秦好你”

她按住他撕扯衣领的手,怒道:“你若敢有半分逾矩,我便死在此处”

“我四下逃窜,好比丧家之犬,皆是因你”他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粗鲁地探入她的身子,“纵是你死,也是我卢烽的女人。”

她气得浑身颤抖,眼泪不住地往外涌,“文光哥哥”

他更是气得睚眦欲裂,“他有什么好,你看着我”

秦好泣不成声,用贝齿咬住舌根,便是要自绝于世。

忽的身子一沉,便被卢烽死死压住,他竟似晕厥一般,再也没有动作。

“这个黑子,光天化日竟然欺凌良家妇女。”一张好奇地脸凑了上来,却在看清她的一瞬间,如同见了鬼魅一般惊叫起来,“怎么是你”

秦好泪眼模糊,看不清那男子的长相。

她的身子不由一松,只道是终于安全了,闭着眼便昏厥过去。

“管佟,你见鬼了不成”身后的男子喝道。

管佟连忙将昏死过去的卢烽一把揪起来,扔到一旁,仔仔细细看了那女子半晌,终于闷声道:“公何盛,咱们可能要升官了。”

一行骑兵连夜而动,护送着一辆马车,入了赢都。

管佟、公何盛二位将军一路威风凛凛,未卸甲胄,直至御书房跪拜太子。

公何盛扬声道:“卢烽英勇,又有臣服之意,何不将他收至麾下”

上首那人嗤笑一声,正是北齐太子迟苏,“一个背主求荣之辈,纵是自请纳降于我,我亦不稀罕。”

管佟的眼睛骨碌碌地一转,“殿下的意思是”

“杀了,给齐骁送去。”他头也不抬地批阅奏章,“算是我的一点薄礼。”

管佟领命道:“是。”

一旁的公何盛连忙给管佟使了个眼色,他了然于心,故作神秘道:“臣与公何将军,此番获了一方珍宝,欲献给殿下。”

迟苏扬眉一笑,“还不献上。”

管佟咧了咧嘴,“请殿下移步寒舍一观。”

迟苏拂袖而起,盯着管佟道:“观你这神情,难道是盗了见不得人之物”

“殿下英明,此物在北齐之境乃是罕有,的确不足为外人见。”管佟笑嘻嘻道。

迟苏兴致渐盛,“还不备马”

天色微黯,迟苏只觉有些头晕。

母后严厉,他在宫中并不敢多饮酒,今日在管佟府上,倒是喝得舒畅。

“你倒说说,究竟是何宝物,要我外出一观”迟苏问道。

管佟亦是喝得双颊通红,“下臣本欲送至东宫,却害怕被太后知道。若是如此下臣的脑袋恐怕就不保了。”

这般三番五次的卖关子,已经将迟苏的好奇心彻底勾起,他挥袍起身道:“带路。”

“是。”管佟连忙一阵小跑,将迟苏引至后院。于碧树环绕,流水潺潺之中走近了一座小阁楼。

迟苏微微一怔,轻笑一声,这个管佟。

推开房门,只见幽深晦暗的灯光之中,有一方半是隐秘半是透亮的纱帐。徐徐的香气扑鼻而来,教他愈发迷醉。

伸手撩开纱帐的一瞬,他不由蹙眉,怎么又是女人正欲斥责管佟,他却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定在原定,竟是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