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人吧”她轻叹一声,为自己那一瞬间的紧张感到好笑,如果真的是他,明知她在这里的情况下,又怎会过而不入呢
“可”怎么看都不觉得只是路过的不相干的人啊长叹一声,“可他在那里站了好久,还一直望着这个院子”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怎样。但,那样陌生一张脸,却就是无端的觉得很熟悉。
北风轻叩着雕花窗棂,卷着冰雪冷冽的气息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扑灭了锦苏刚刚才点上的烛火。
锦苏绵长的叹息落在云怀袖耳中,令她心绪愈加乱了,指尖急急叩着桌面,好半晌,那令人心慌的“笃笃”声才停了下来,“明天若还能见到他,务必跟他搭上话。”
如果不是夏侯玦的人,那么,就一定不是敌人,或者是青梅宫的人,或者是琉毓国那边有消息传来。
“琉毓国那边还是没有回音吗”难道那封信并没有安全的送到沈含玉手中或者,落在夏侯玦手里了
不会,如果真的落在他手里,他不该这么若无其事才是,毕竟,那可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呢那么就是说,沈含玉无意帮忙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很棘手了她根本没有可以用的人,如何与夏侯玦周旋呢
锦苏也是一脸心焦,“是啊,乔姑娘去了好些日子了,却是一点儿音信也没有。就算借不到兵,她也该回个信才是啊”
她们被软禁在此处,除了他们主动联系她们,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只可怕的大鹰也已经许久不曾飞来了。
“算了。”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待我们出去后再议我得好好想想,那阵法的最后一步该怎么解”
宫里的人都突然间发现了一件事情皇上今天的心情很好很好,好到不仅满面笑容,就连有人因为骇怕他那笑容而在他面前跌跤,他居然主动上前,纡尊降贵的拉了那名吓得差点尿裤子的宫人起来,还好言好语的嘱咐她小心点
那么,这心情就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很好很好了
相信,这跟他走了一趟那个羁押着重要犯人的小院子有很大关系真好奇啊,那里面到底羁押着什么样的犯人呢
当然,贴身伺候他的内监好奇归好奇,基于保命原则,是断断不敢逾矩多问一句的。
“吩咐下去”接过内监递来的香气四溢的茶水,夏侯玦顿住欲要喝茶的姿势,含笑道:“让内务府的人多准备些上好银碳与御寒衣物衣料一定要最保暖最柔和的,还有上好的燕窝灵芝,总之补身安胎的,立刻送到别院去。那边有任何要求,务必要想办法满足,明白了吗”
内监恭敬应一声,退出大殿。
夏侯玦安然坐在椅子里,唇角似无法抑制的上扬着,漆黑的眸带着明亮的颜色,终于终于要属于他了。
过度的兴奋,却也没能压住心底蠢蠢欲动的不安是因为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了,所以不安吗
管他的,只要,她好起来,她相信夏侯景睿已经死了,她不再讨厌他憎恶他,她愿意像今天这样温馨宁静的与他相处
“皇上,尤统领率兵归来,正在煊赫门等待觐见”尖细的嗓轻声禀告。
也该回来了“宣”
很快,全身上下多处负伤的尤统领艰难的走了进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卸下身上的战衣,胆战心惊的跪了下来:“末将拜见吾皇万岁”
“大胜”夏侯玦支颐,声调有些慵懒的问。
“末将惭愧”尤统领伏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因那青梅宫的人狡诈多端,末将强攻数日,仍是无法攻克,末将于是放火烧山,先将贼人逼出来。却一个人都没有被大火逼出来,末将猜测定是来不及逃,统统葬身火海了,然而上山搜查时才发现,居然一具尸体都没有。”
“你是说,贼人全部逃走了”夏侯玦声音一紧,瞬间坐直身子,肃穆的神情再无方才的慵懒闲适。
尤统领止不住全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恐恐怕是的。”
夏侯玦拍桌而起:“混账朕拨给你十万大军,你居然连个小小的青梅宫都剿灭不了”
“皇上,那些乱贼似早有准备,并不与我们真正交手,只不停的埋伏或者做下陷阱,利用地势先是拖着我们,随后所有人全部从密道中转出皇上,臣等并非没有尽力,然而,乱贼委实狡猾,臣等也”无可奈何啊
凡是习武之人都知道,江湖中有个以神秘著称的青梅宫,其探子更是密布全国各地,他奉命前去剿灭青梅宫的人,领兵十万,心中却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的。
“可恶”重重一拳恨恨砸在桌上除了知道夏侯景睿是青梅宫的宫主,以及他身边的辰与翠衣之外,他也不知道青梅宫里都有些什么人。
这下让那些人全部逃走,他要再抓。连个具体的对象都没有。而且,让他们逃了,他以后的日子,定也难以安稳了。
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怒火几乎没将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尤统领焚烧殆尽,额上青筋乱跳,“来人,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尤统领惶恐的求饶声渐行渐远,终于完全听不见。
“一群废物”他怒气难消,站起身,颇为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青梅宫,虽然他不清楚其实力究竟怎么样,当然,他也曾试图从梅严口里探听一些讯息,然而,梅严却从不肯轻易对他吐露任何有关青梅宫的事情
“来人”半晌,他似下定了决心,沉沉喝道。
立刻又侍卫跑上前来。他黑着脸吩咐道:“京都各处皇宫内外每处要塞,立刻加派人手,见到任何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京中百姓的生活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当然,这一切,云怀袖全然不知,她只忧心怎样才能走出这个地方。
此刻她人正窝在小院里的一间偏屋里,房间本来很是空荡,然而却横七竖八的立着许多小木桩,这正是她平时研究阵法的房间。
当然她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研习各种阵法,让锦苏将院子外的梅树的位置图用木桩原样布置而成,她眼睛不便,一直是锦苏充当她的眼睛,帮她看那些深涩难懂的书此时,她人在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