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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八喜吼着。

正做饭的保堂出来了,紧张兮兮说着,大兵请了半天假不是说是出去散散心,要他的手机,这不就给了,谁知道一天了都没回来。几个民工凑一块了,这事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大兵闯报社打医生的事还没了呢。

“那咋办”八喜张口结舌,投机取巧坑俩小钱还成,真遇上警察,该着他傻眼了,一思忖道着:“保堂,给他弄份吃的我带上,三蛋,他那铺盖卷算了,出去给他买一个”

“俺那手机,你可拿回来啊。”保堂心痛地道。

“人都抓啦,你还想手机呢”八喜骂道,把保堂吓跑了,三蛋小心翼翼提醒着:“喜哥,这打了人,是不是关拘留,还得赔钱呢”

“那还用说,咱们那回进去不是拘留加罚款,都算轻的呢。”林子道。

又一位心虚地说着:“不会把咱们牵着吧窝藏坏人呢,说出来都是问题哎,喜哥,我觉着还是不要去,咱这儿天天堵车卖高价,我看电视上说了,这叫啥来着”

三蛋想想,郑重解释着:“欺行霸市。”

“滚。”九贵骂了句,回头揽着心神不宁的八喜,小声道着:“八喜,平时有啥事你拿主意,这回你听我的。”

“就你凭啥”八喜不服气。

“我虽然文化不如你,可我进派出所次数总比你多吧在这个上我是相当有经验滴。”任九贵道,他看八喜心神不宁,提醒道着:“搁大街上打架都是寻恤滋事,教育罚款拘留那是一样都少不了,何况大兵这夯货,打得是医生,闹的报社,这叫啥你知道不”

“叫啥”八喜心更乱了。

“冲击国家机关,殴打国家干部,判一年不冤,判两年三年,你都没地方喊冤。”九贵道。

“不会吧,派出所民警打到我电话上,说是让去接人啊。”八喜道。

“你文化高了真傻了吧大兵没身份没家没业也没钱,那赔偿总得找个出处吧对了,咱这儿收留了,这就有出处了,就没你的事,罚款也得你交吧”任九贵道。

这分析的丝丝入扣,加上九贵多次因为打架、嫖娼被派出所处罚的经历,众民工觉得绝对错不了,过来人啊,经验之谈啊。

于是把八喜弄懵了,哎声长长一叹,蹲在地上揪着头发,使劲地生闷气,不知道因为未发的工钱,还是因为进去的大兵。

把八喜说服了,任九贵起身回到宿舍,那些眼巴巴瞅他的民工兄弟,他知道因为啥,叹了口气道着:“我姐夫来躲两天,只要结算了工程款,一准给大家把钱发了啊。”

这话却是听到过无数次了,乡里乡亲的也翻不了脸,各人唉声叹气,这心气劲却是一点也提不起了。任九贵进了宿舍,和姐夫卢刚刚说几句话,八喜就进来了,两人一愣,没料到八喜收拾东西了,一身还没舍得穿的工装迷彩,大兵用的缸子和饭盆,打了个包,九贵劝着道:“八喜,你平时挺活泛,咋个死心眼啊,大兵个脑残的,非亲非故的,惹那麻烦干啥”

“九贵啊,这点我就看不上你,大兵娃在咱们这儿干了十几天,一个人顶俩仨人干,工钱一毛钱没算,人现在进去了,咱就把这钱都昧了人心都是肉长得,不是水泥空心砖垒得,连点热乎劲都没有罚就罚钱,我出。”

他忿忿收拾着东西,摔门走了。

屋子里,任九贵和姐夫卢刚相视愕然,然后这位年纪更大点的卢刚长长地唉了声,知道八喜这指桑骂槐所为何来,不过看样子,也是无计可施

说不清自己的真实姓名、说不出家庭住址、也想不起自己曾经的经历,这样一个特殊的嫌疑人,在洛川派出所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所长李涛不敢怠慢,毕竟是个特殊人,他通知了刑警队、上报了分局,分局又和市局唯一的一位学过心理、病理专业,专门负责给开枪警员作心理辅导的警司联系上了,为的就是怕这种人在社会上变成高危类型人。

商议进行了数小时,当然不仅仅是拘留和罚款那么简单,关键的问题是这样的人会不会形成危害,就即便不会,应该怎么样处置,有医院的先例,恐怕找到这么一个机构没那么容易。

收容还是算了,可能找不到家属的失联人员,收容所回头就得撵出来。

拘留倒是可以,但拘留期限到了,仍然没有好转怎么办

这时候,邓燕的意见就提到桌面上,她建议顺其自然,还把他放到民工队伍里,毕竟那好歹是个自食其力的地方,而且协查也比较方便。

所有人的眼光投向了市局来的这位,他在皱着眉头看询问录像,高文昌出声问着:“闫主任,您看会有危险吗”

说着,又看了邓燕一眼,大星期天的都惊动,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邓燕啊,你说他还懂两种外语”闫主任问。

“对,英语法语,很纯正的口音。”邓燕道。

这点更让人难以理解,录像都看了,这个人的思路清晰,当天从医院出来坐的出租车号都记得,偏偏记不起自己的名字。说起来懂两门外语在洛宁市这个小城市算是罕见的了,可就偏偏连自己那儿人都说不出来。

“应该错不了,是创伤性失忆的特征,我对这类病理不算很精通,但从他的表像看,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看他的手势,很自信;听他的用词,很客气,很礼貌,询问过程中谢谢重复了七次;再加他今天的表现啊,主动找邓燕了解自己的情况,又主动到派出所投案自首我觉得没问题,秦队您说呢”闫主任看向了刑警队这位。

这位就有点大老粗了,笑着道:“我们只管抓人没证据,我们就没权留人了。噢,对了,去询问过的刑警还说了,这个货非官即富,那腔调原来傲着呢。”

“那就得了,就这样吧他和能建立信任的群体呆在一起不是坏事,突兀换上一个环境,没准又出什么事。”闫主任起身道。

有权威说话,这事就定了,而且是皆大欢喜,秦队和闫主任先后告辞,李所长请示了分局,没几句汇报就听分局长不耐烦安排着:行了行了,你们看着办吧,没人接收就扔收容上,多大个事啊,一惊一乍的。

这算是定了,李涛所长向邓燕笑了笑,高文昌要叫着邓燕告辞,却不料邓燕径自朝询问室去了,他有点郁闷看了眼,想了想还是到外面等着了。

“谢谢您,李所长。”邓燕由衷道了句。

“你刚上班吧”李涛奇也怪哉地问。

“啊对啊。”邓燕奇怪地回答了。

李涛笑笑道着:“一看就是,其实不用这么上心的,那座城市能没几个乞讨的、流浪的、无家可归的,你就顶着国徽,也给不了他们一个家啊。”

“可这个人”邓燕想解释,这个人不一样。

李涛所长一摆手道着:“我知道不用解释了,我的意思是,这种麻烦你会遇到很多,要不怕麻烦一件一件解决,恐怕咱们什么都不用干了。”

言尽于此,他叩门而入,坐在桌后的大兵闻声而起,恭敬地鞠躬谢谢,问好。

李涛笑着摆摆手道着:“坐,坐小伙子,你的事我们出了个处理意见,我先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我没意见的,反正反正有手有脚,在那儿也可以干活的。”大兵诚惶道:“哦对了,我会尽快赔偿报社的损失还有,如果找到家,我会尽快把医药费给补上再次感谢警察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