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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轻轻捅了捅曾可以的手臂。曾可以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哦,妹妹,你哦,点心是吧,我尝一块。”说着赶紧抓起一块点心,整个放进嘴里,把腮都撑得鼓鼓的。柳如梦掩口笑了起来。卢夫人也笑了。曾可以胡乱嚼了几口,点着头呜呜地说道:“嗯,好吃,好吃。”卢夫人说:“以儿,你平时倒也稳当,今天怎么毛毛愣愣的”柳如梦递过茶水。曾可以这回小心地接了,先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又喝了一口茶水,擦了擦嘴,才说道:“孩儿今天失态了,让如梦如梦妹妹见笑了。”柳如梦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呀。”

卢夫人问道:“以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有心事”曾可以摇头道:“没,没有。”卢夫人说:“唉,从你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刚才还在发呆呢。你有什么事,不妨跟娘说说,虽然娘未必能帮得上忙,但是总好过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卢夫人深居简出,从不过问江湖事。以往曾可以心中有烦恼,也经常会到母亲这里念叨念叨,听母亲轻声劝慰几句,心中确能宽慰不少。柳如梦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跟卢夫人是同一类型,自然对江湖上的事也没什么兴趣。曾可以看了看母亲,又瞅了瞅如梦,想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唉,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爹爹有意瞒着孩儿,让我一时想不通。”卢夫人也有些惊讶:“你爹不是向来鼓励你跟着他做事么什么事还会瞒着你”曾可以说:“以前爹有什么事都会跟孩儿说,就算不跟孩儿商量,也不会瞒着我。但是这次却像是故意不让我知道。”柳如梦在一旁说道:“也许是伯父觉得那件事给公子没关系,用不着让你知道吧。”柳如梦虽然认了卢夫人做义母,但是还不习惯与曾府其他人建立联系,所以仍管曾梓图叫伯父,还偶尔管曾可以叫公子。卢夫人说道:“如梦说得对。你爹自有他的主张,你何必事事都要过问别想那么多就行了。”曾可以说:“可是,这次的事,事关重大,我觉得爹应该让我知道。”卢夫人问:“到底是什么事啊让你这么当真。”

曾可以说:“爹爹抓住了北冥教的教主司马相,就关在咱们家里。”“司马相”卢夫人似乎愣了一下。曾可以没有注意母亲的反应,继续说道:“他只让胡大宁遮掩看守,却故意不让孩儿知道。甚至我试着问过,他也只字不提。您说,爹是不是信不过了”卢夫人呆了一会,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床边站起来,缓缓走到曾可以的面前,盯着他问道:“你刚才说,你爹抓了谁”曾可以说:“北冥教的教主,司马相。”卢夫人无力地坐下来,半晌没有言语。柳如梦关切地问道:“娘,您怎么了”卢夫人转过脸去,轻轻摆手道:“我没事,没事。”曾可以和柳如梦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卢夫人转过身来,问道:“你刚才说,你爹一直瞒着你。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就能断定那个是是司马相”曾可以说:“我先是发觉胡大宁行动诡异,后来就调开他,这才发现了关押的地方,那个”“这么说,你见过他了”卢夫人打断曾可以的话,盯着他问道。曾可以点头道:“见过了,我偷偷去过两次,后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卢夫人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曾可以说:“他高高大大的,说话声音很响。至于长什么样,洞里太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倒有几分英雄气,不愧是一教之主。”

卢夫人沉默一会,说道:“以儿,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个人不要让你爹伤害他”曾可以一愣:“娘,您一向不过问这种事的。今天怎么”卢夫人解释道:“你和你爹做的事,娘是没有兴趣知道的。不过你刚才说这个人,他他是什么教的教主嘛。”柳如梦提醒道:“是北冥教。”卢夫人说:“对,他北冥教的教主。娘虽然不知道北冥教是怎么回事,但人家好歹是一教之主,一定也有不少的手下。你们一旦把他害了,惹到了北冥教,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你和你爹都有麻烦。”曾可以点了点头:“娘说的极是。我想我爹也知道其中的轻重,所以才没有直接把他杀了,而是暂时关在府中。”卢夫人继续说道:“你爹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咱们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想法。所以你要多留心,千万不要让你爹做傻事。”曾可以看母亲也开始担心此事,赶紧安慰道:“娘,您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卢夫人还是不放心,又说道:“你可一定要记住娘的话,千万保住那个人。不然娘这心里就不踏实了。”曾可以为了让母亲安心,只得再三保证:“好的,孩儿都记下了。您就放心吧。”

柳如梦见卢夫人似是有些累了,便扶着她走到床边。卢夫人轻轻捏着太阳穴,似是有些难受。柳如梦赶紧扶她坐下,关切地问道:“娘,您怎么了不舒服么”卢夫人说:“忽然有些头疼,不要紧,我躺一会就好了。”说着便慢慢躺在床上。曾可以暗自后悔,早知道说出司马相的事会惊扰母亲,就不说了。他走到床边,刚要开口问候。卢夫人见了,轻声说道:“你不用大惊小怪的,回去也不要跟你爹说。我没事,躺一会就好了。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了,赶紧回去吧。记住娘的话,千万要保住那个人”曾可以顺从地点了点头,又勉强安慰了几句,便告辞回去。

柳如梦送曾可以出门。曾可以嘱咐道:“如梦,辛苦你好好照顾我娘。”柳如梦说:“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咱娘的。”听她说出“咱娘”,曾可以心中一荡,深情地望着柳如梦。柳如梦羞怯地低下头去。曾可以发觉自己又失态了,赶紧说道:“妹妹快进去吧。我走了。”说完,转身快步走了。柳如梦目送他离去,关好门,回到屋中继续照顾卢夫人。

一直没有柳如梦的消息,吴秋遇心里着急,又无意中发现司马相被曾梓图囚禁,心中又多了一件事,有点闷闷不乐。小灵子看出吴秋遇的心事,开口问道:“秋遇哥哥,你又在想司马相的事了”吴秋遇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想也没用,可是又总忍不住去想。”小灵子说:“这个事古怪太多,你是想不明白的。”吴秋遇不解地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解释道:“你想啊,为什么司马相会忽然来到城里他本该留在北冥教的挂月峰总坛坐镇的。为什么他要一个人来连他最信任的路大长老和彭大哥都不带着。他为何要亲自去偷袭卢夫人的住处这种事派一两个长老带人去就够了。还有,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被曾梓图轻易擒住曾梓图怎么知道司马相会来,还提前做了埋伏更加不可思议的,在小竹林,司马教主为什么要对青衣堂的人下手那可是他的亲信属下。”吴秋遇刚才只顾着想司马相的被囚禁的事,听小灵子这么一说,觉得其中确实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小灵子劝道:“秋遇哥哥,这个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咱们弄不明白,也管不了。倒是如梦姑娘的事,咱们得另想办法。每次咱们问起,曾家的人就支支吾吾,我看咱们也问不出什么。既然指望不上他们,咱们干脆自己去找吧。”吴秋遇看着小灵子,点了点头。小灵子说:“咱们现在就走吧。免得在这里左右为难,空耗时间。”吴秋遇也同意。两个人便简单收拾了东西,去向曾梓图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