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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6(1 / 2)

得可信,不觉缓了语气:“起来吧,地上凉,小心伤了身子。”想到离宫之前还好好的,短短六七天时间便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不由得她不怀疑。

“徐太医,依你看杨美人这病因何而起”

徐怀玉恭敬作答:“药物,食物,衣物、花粉接触都可能感染。”

“姐姐,我这屋子不干净,你还是快走吧,小心传染了,作妹妹的便万死也当不起这罪。”杨凝芷渐渐冷静下来,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好,连忙请她快走。

徐怀玉接口道:“杨美人说得没错,您回去后将身上所穿所戴全换了,并净手洗浴,防止病毒感染。”

“主子,衣服做好了,您看看合适不合适。”水莲不知怎么冒了出来,也不知道听到什么没有。

杨凝芷端着身子道:“搁那儿吧,你先下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主子。”水莲将衣服放在榻上,便退了出去。

此屋不宜久留,窦涟漪正要离开,见徐怀玉盯着几件新衣沉吟,心中一动,便停下脚步问:“徐太医,可是有什么疑虑”

“杨美人,这是您新做的衣裳吗,能不能让微臣看看。”徐怀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请示。

杨凝芷难受得紧,一边挠着患处一边有气无力道:“你看便是。”

徐怀玉上前取过一件衣衫,上好的绸料,对皮肤应无刺激,抖开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并无发现便放下了,又取来第二件,如是一番,也无发现。

直到第三件时,他突然发声:“这件衣服有问题。”

“什么问题”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徐怀玉不敢拿给窦涟漪看,便送到杨凝芷面前,指着背上的一点血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您看,这件衣服应该有人穿过了,不小心留下了这个;您想想,专门为您量身订制的,为什么有别人穿过的痕迹,内中一定有鬼。”

“果真有人害我的孩子,是谁,别让我找出来,不然跟你同归于尽。”杨凝芷凄惨一声。

真是打鹰的被鹰啄了,窦涟漪脊背一阵阵发冷,这后宫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应该不是皇后,这一胎她志在必得,保还来不及呢,会不会是婉妃”婉妃的孩子为她所伤,应是最有理由这么做的,可是窦涟漪又有些拿不定:“不过以婉妃的心性,未必想得出如此精妙的计策,会不会是”

她的眼前蓦地现出一张贤良淑德的面容来,放眼整个后宫,若论心计,除了皇后再没有比这位更高深的了。

“不管她是谁,我一定将她找出来,为我的孩子报仇。”双眼放射出极端的仇恨,令一张原本温婉的脸扭曲得变了形。

这倒是个除去劲敌的好机会,杨凝芷这一胎反正保不住了,总不能白白失去不是

“本宫倒是有个法子找出害你的那个人。”她弹了弹衣身,徐徐道。

杨凝芷神情一震,“什么法子,姐姐快教教我。”

“这宫中除了那个害你的人外,都不知道你身染此病,妹妹应该懂本宫的意思。”窦涟漪漫声一句,见女人双眼一亮,继续道:“如果找出杀害皇子的凶手,姐姐建议你报告给皇后,她应该恨毒了这人。”

“妹妹明白了,姐姐好走不送。”

杨凝芷心计不在诸人之下,自是一点就透,窦涟漪显然不想趟进浑水,却又不愿意凶手逍遥法外,她的眼底蓦然暗沉如不见天光的夜,也好,那就由我来做吧。

“这里本宫以后不方便来了,徐太医,杨美人交给你了,请务必尽心。”窦涟漪叮嘱一番后才离去。

且说杨凝芷将病情密不外透,忍着钻心的痛痒,在水莲面前也装作若无其事。

次日早上,春嬉期间荒废多日的给皇后请安的制度恢复起来了,所有妃嫔齐聚坤宁宫。

“除了俪妃,大家都来了,杨美人,你如今也怀有身孕,不是叫你别来了吗”月碧落扫视一周,视线落在杨凝芷身上时,不觉敛眉责备道。

杨凝芷欠身正要作答,斜对面的杜婉莹重重哼了一声,“如果不是皇后仁慈,她还能坐在这里自然要来巴结着。”

“婉妃,本宫知道你心中难受,可念在皇子的份上,你也得放下怨恨才是。”月碧落端坐在凤銮宝座上,俯视着坐中诸人,高高在上的感觉颇是美妙。

杨凝芷充满歉疚地起身:“婉妃骂得对,臣妾之前的确做了错事,今儿便当着诸位姐姐的面,给婉妃娘娘道个歉。”说着,她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走到对方面前,略显费劲地拜了下去。

“滚开,谁要你惺惺作态,本宫看见你便想抽你。”玉指纤纤,直指她的鼻子痛骂一声。

杨凝芷以袖掩面,实则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见她毫不设防,心道应该不是她,当即诚心道歉:“婉妃娘娘,臣妾深感抱歉。”头伏下去的时候,余光蓦地发现右首的安皇贵妃,用手娟捂了鼻口,眼底透着嫌恶,心中不由一动。

“再不滚开,别怪本宫忍不住动粗了。”杜婉妃怒声一句,尖厉的声音令众人耳朵一麻。

杨凝芷黯然起身,仿佛不胜打击地踉跄一下,慌忙间扶住了茶几,但身子仍然没有稳住地往前一扑,“怎么回事”斥责声中,安皇贵妃避之不迭地弹身而起。

“快,扶住杨美人。”混乱中,听见皇后叫了一声。

呵呵,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杨凝芷在宫人的扶持下站稳了,抬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顺便将眼底的一抹仇恨与唇边的冷笑掩藏好。

“臣妾冒犯了,请安皇贵妃原谅。”面上,却是惶恐地道着歉。

安景凉斥责一声:“既然有孕在身,便好好呆在屋子里,没事出来瞎晃悠什么。”然后冲着上位福了一福:“皇后娘娘,臣妾身子略有不适,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这便告退。”

月碧落点点头:“去吧。”

余下诸人坐了一会,闲聊一通也散了。

杨凝芷没有走,留了下来。

“胎象如何,听说徐太医已经瞧过了随本宫至内殿说话吧。”月碧落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遥见女人远远地跪下了,不觉一惊:“怎么了,这是”

“娘娘,这一胎保不住了。”经过了一天一夜,提及这事,仍不免伤心。

月碧落一下子跌坐在宝座上,失声惊问:“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昨儿本宫还派人问过你,你说一切都好,水莲也一直报告说无碍,怎地突然就保不住了呢”

杨凝芷默默地伸出胳膊,将袖子往上撩起,露出大片大片的血斑,“有人将病人穿过的衣衫给了臣妾,臣妾传染上了荨麻诊,且危及到了胎儿,徐太医说这一胎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