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拿在手里,又接过女人的手递到苗市长手里,说,“好好关照。”
就这么个女人,狗屁的礼物苗市长想说性命攸关了我哪有心思搞这个那女人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脸色,没看见似的,径自脱掉大衣外套,短裙底下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她转身坐到沙发上,姿态优雅的自我介绍说,“苗市长您好,我叫林珊珊,是盛总的特助。”
“盛总。盛莹的特助”苗市长目光透出打量,“盛总的特助,我怎么没见过你”
女人微微一笑,精明妩媚的看了他一眼,“我是盛总的特助,但是是吴总的人。”
苗市长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再次把人从头看到脚,“你想干什么”
林珊珊客气的请他坐下,拿出一根烟递到他嘴边,苗市长用手挡开了。女人于是更主动了些,把半个身体微微靠在他的身上,甜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吴总说有礼物送您,我就是来传达礼物的。”
苗市长半边肩膀僵硬着,虽然这个地方承受过无数女人的依傍,可哪一次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他故作镇定,扬着声调哦了一声,“搞了半天礼物不是你。”
林珊珊又笑,跟她的老板一样,亲和力足够,“我可没那么贵重,入不了您的眼。您等着。”她说着,掏出一份文件来递到面前,“苗市长,您请看看吧。”
苗市长翻了不到半页就吹胡子瞪眼,想起身却被人按住了肩膀,“甭着急呀,您慢慢看。不看完您哪儿知道礼物有多重。”男人手抖着一页页往下翻,事无巨细,几年的贪污账本全在了,够他抄家进地狱的。正是薛亮临死前透露给吴坤容的一份资料。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来,他开始浑身找烟。林珊珊手里一直拿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打火机盖,这会儿主动凑过来,把方才苗市长拒绝了的那根烟重新点上。
苗市长紧张的吸着烟,一根抽完,又接着一根。林珊珊手里的打火机开开合合,跟催命的鼓点儿似的。直到整个房间烟雾缭绕,他沉着那副烟嗓问了出来,“说吧,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苗市长肯配合”
“你们把我攥在手心儿,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那就好办了。”林珊珊从他身边离开,站到对面去,“在天勤这个项目上,您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盛总已经承认,利用那些学生从事不良交易,是她和你一手促成的。”
“吴坤容是打算由我来背这口锅”
“不是背,是堵。哪漏了堵哪儿。”
苗市长沉默起来,他来回的踱着步,灯光照着头顶感觉又秃了一圈儿。林珊珊一直表现的极有耐心,目光虽然追随着他却并不施与压力。烟味儿聚了又散,苗市长垮塌着肩膀一屁股陷进椅子里,他颓丧的问,“你们也是这么对付盛总的”
林珊珊摇摇头,“我说不是您也不相信,还是想想自己吧。”
“你们以为这样吴坤容他就能脱得了关系”
“那就不由您操心呢。”
“”他看着那一沓轻飘飘的纸张,最终沉重的点下了头,“好吧。”
吴坤容从房间出来,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问,“人呢”
对方报了个地址。
颜岩在酒吧跟着群魔乱舞,她身体摇摆不定,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她挣脱又一个搂到她腰上的手,然后她越过一个又一个舞动的肩膀,瞟到那个不甚清晰的身影。吴坤容走过来,把她整个包裹在怀里往出带,一路上他们险些被挤掉鞋子。颜岩学着那只花斑小野猫的样子,歪着脑袋对着他笑,就是不配合。音乐声太大了,她只能贴着他的耳朵吼叫,“你怎么来了啊你说话说什么怎么找来的呀别走呀,跳舞啊”她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又告诉他说,刚才有个人要亲她,不过她没有同意。
吴坤容一把将人扛起来往外走。
出了酒吧,冷风叫人瑟缩又清醒。吴坤容把她放下,颜岩已经掉了一只鞋子。他沉默的蹲下来,将他的鞋子穿到她脚上。颜岩先是定定的看了看,然后抬脚一踢,把鞋甩的远远的。
吴坤容说你这又耍什么脾气,不说还好,这一说,颜岩就抬起眼睛瞪着他。
她今天早晨五点就醒来了,最近睡眠不好,每天还要跟灰暗的心情作斗争,唯一的乐趣就是等吴坤容一起吃饭。最近中午他们都一起吃的,但是今天他说有工作所以让颜岩自己吃。颜岩知道自己有稍稍的抑郁,被薛亮绑架的事还未完全走出来。于是她试图做些事情来缓解,她喂猫,和猫呆在一起看电视,给猫修指甲,把猫粮丢进鱼缸观察它的反应。可是无论她做什么,灰色的情绪却无可抑制的不断扩大着。呆在屋子里并不能让她好过的时候,她想到了去找吴坤容。
颜岩也是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能有一心二用的好本事。她的视力和记忆缓慢的延长,一面偷偷尾随吴坤容来到云馆,一面不停在脑海滚动播放在大东门口看到的情形。那是一个装扮很精致的女人,应该不满三十岁。两个人金童玉女似的从公司门口走出来,那个女人的手挽在他穿着西装的衣袖上,一路的小鸟依人。
“她是谁”颜岩满身酒气的靠过去,狼狗鼻子似的在他身上一通闻,没什么香水儿味,或许是酒精麻痹了她的嗅觉神经也不一定。“我看见一个女人挽着你。”她浑身酸气的说。
吴坤容似乎是回想了一下,大概不晓得她说的是谁,然后才从容的解释道,“公司职员,有些生意场合需要女人的,颜岩。”
颜岩不干了,说:“那你为什么不带我”
她以为他又会说你太小什么都不懂这不会那不会之类的,她已经想好接口的话了。
吴坤容却是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说,“我怎么舍得。”
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颜岩咀嚼着这几个字儿,又洋洋得意的翘起下巴来。
吴坤容看她想笑又强忍着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现在能走了吗”
颜岩再次把人抓到面前,对准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说,“以后不许让她亲你逢场作戏也不可以”
吴坤容愣了一下,收起她挥舞的手臂,“你看错了吧,我们是工作,怎么会亲上。”
“我看见她亲你她还亲你哪儿了”
“大概是凑近我说话。”
“她亲了。”
“没有。”
“亲了。”
“没有么,不骗你。”
“就是亲了,我看见的,你让她”
不待她说完,吴坤容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我只亲你,行不行”
颜岩两颊发红,仅剩的酸气儿也变甜了,“你也不嫌臭。”
吴坤容说,“是挺臭的,你下回还是别喝酒了。”
“我又没醉。”
“你还想喝醉”
“不想。我心里难受,”
“知道。难受和我说说。”
“你要听吗”
“听啊。”吴坤容招来车,“走吧,回家吃点儿东西,边吃边说行不行”
颜岩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