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说:“她让你马上去找她,说让你去把婚姻大事订了,眼见九月秋凉,好和你拜堂成亲。”
于小辉微微一笑,望着楼下杀狗巷子口的柯氏狗肉铺说:“她龟儿子现在才坐在磨盘上想转了么狗东西,老子当初跪二拜三地好话说了一大箩筐,她就是醒二合三的不巴毛,高矮扭扭捏捏地嫌姓于的是乡下来的土豪劣绅。现在想结婚结他妈的脑壳昏,还是搁一下好。”说完从包里抡出一张大票,递给柯幺师继续说到:“你龟儿子还算是学了好人,这十元钱就给你买酒喝,以后若有啥子消息,先通个消息给我。”
于小辉说完就朝杀狗巷口子上望,那里早就没有了夏叶儿的身影。
不知咋个搞的,和刘香丽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那死了的黄脸婆娘不如她。他简直有一段日子里就埋怨自己男人的价值被埋没被浪费了。
镇街面上的人家都吃着商品粮,地处五马六道,见多识广,嗲嗲地骂乡下人是乡巴佬很是觉得是高人一等,在镇上扭着腰儿挺着奶子叉中面而过就有一股子香气喷鼻而来他就感慨万分和本能的心里不干。自己那个用鸡公车从天远地远推来的婆娘,妈个奶奶,她能算啥哟身体瘦得像是几年没吃饭,说奶子没球奶子说胸脯平塌塌没有一点浅丘的迹像。要腰俏没腰俏,要屁股没屁股,怨谁谁让她生在万恶的丰良堆瓤关长在文革没饭吃。
他和刘香丽明铺暗盖的勾搭,说真的他也算想训认真真的对待后半生的婚姻。可刘香丽从他身底下爬出来就如嘏员样,一会儿说明天去扯结婚证,一会又说莫慌扯看看等等好事不再忙上,把个于小辉弄得如患了小儿疯似的六神难宁。狗日的婊子婆娘骚蚌壳,这一招把有钱的于小辉给教醒豁了。妈个巴子哟,没钱害人有了钱更害人。
于是,为了男人知女人少不了的那种伏羲和女娲般的结畲,他与刘香丽也就如乡下人打半伙碗里开花般的连场作起戏来。如今刘香丽明目张胆地找柯幺师放出扯结婚证这个信来,莫不是她又想搞啥子名名堂哟于小辉下楼,一辆三轮就停在脚下。他回头看看柯幺师,说:“幺师,你龟儿子舌头上抹点油多个转转,就说于小辉上县城订建筑合同去了,改天再去找她。”
幺师连忙将那光溜溜的脑壳点得如鸡啄米似的。
于小辉刚走,刘香丽这阵从鼓楼走过来问幺师说:“茶叔,他狗日的咋个说的”
幺师说:“还不是那样说,说有空再找你。”
刘香丽格格一笑,斜虚着眼儿说:“看你,枉自我开口喊你一声茶叔,一笔难写个柯字。侄女这次得不到你的帮助,怕是要倾家荡产的。茶叔,于小辉和我明铺暗盖怕是人人都晓得的事。如今,他吃了迷魂迷上了夏叶儿那个小妖精,老牛换口味想吃嫩草把我一脚蹬了,你想,柯家的妹儿受人这样欺侮我又咋咽得下这口气哟。”
幺师心里暗骂活该,你也配姓柯,日他先人板板,姓柯的多几个你骚蚌壳这种人怕是古镇姓柯的人都要扯几寸黑布把眼睛蒙起来走路了。
刘香丽拿出两张大票说:“茶叔,侄女平常礼仪不周,这二百元钱就给你老买烟抽,也算尽点侄女的孝心,你收着莫嫌少哟。”
幺师嘿嘿一笑说:“我人活几十岁,肉长了百十斤,好歹茶叔还捏得住的。姓柯的不帮姓柯的,他狗日的不是要离经叛姓反祖宗了么你要打啥子上附尽管说,说完了你就走你的,我得上楼去掺茶零免得顾客嚎盘。”
刘香丽说:“编个框框设个套套把于小辉无论如何都要骗到棉花巷来,其它的我来办就成了。”
“一句话的事,好办,我等会儿就去。”
“不,在柯氏狗肉铺开张营业那天。”
幺师一拍胸口子就上了天全茶楼。
刘香丽微微一笑,冲杀狗巷口子上瞅了一眼,自言自语骂道:“跟老娘斗也不爬上秤钩钩去称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于小辉对夏叶儿有一种难以压抑的好感,这好感不只是渴望变成过现实,而是他真切地从心底需要像夏叶儿这样的女人来操家理事组成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男子无妻身无主,他虽要这种寄托与依赖。刘香丽能言善语,眼珠子一转就诡计一条,一张嘴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人性开放得让人害怕让人心惊胆战,一副无知女人的格调。与人对面,别人多看她一眼,她会嗔着声骂猴子看人不转眼。有次去成都进货,汽车上人拥人挤挤惨了,她回头对一位戴眼镜斯文人说:“挤啥子挤啊想挤票子老娘还没挣到。想吃老娘的豆腐老娘穿了三条裤儿你怕是丁点骚气都闻球不到。”弄得那斯文人脸一阵阵红,嘴里哆嗦的说,你这人简直没人格档次没文化档次。
这种女人又如何上得了台面
于小辉这种认识是在相识夏叶儿之后,要不是鹿头山的古夏叶儿来到古镇,要不是夏叶儿的男人变成了烂仗,或许他就不可能认识夏叶儿。不认识夏叶儿,他可能有一天会和骚蚌壳刘香丽洞房花烛夜来个毒宵一刻值千金。可是他偏生就遇上了夏叶儿姑娘。这难道正如戏文里巍的和歌里唱的那样,一见钟晴和有缘千里来相会么和夏叶儿相比刘香丽算什么充其量算一个狂傲自大整天算计弄钱整人的角色。
和夏叶儿比,一个是天仙一个是夜叉。夏叶儿温柔而刚柔有度,秉承古镇传统奄。训但又少了古训的刻板与拘束,狗日的刘香丽能比么于小辉这几日夜夜单恋夏叶儿。夏叶儿有男人,有男人的夏叶儿没有古镇人戏称离婚叫换届选举的动机,有男人的夏叶儿不爱暖心钱所以金钱对她起不了诱感和腐蚀作用。在他急于想得到夏叶儿时,天全茶楼的幺师成了拉皮条的人。自从那一次亲近过夏叶儿,那种渴望就朝思暮思铭刻在他心中。他不想让夏叶儿就扮演晴人的角色。尽管古镇暗中也流行包二奶的时尚,但夏叶儿绝不能作晴人,应该成为妻子。可夏叶儿有男人呀这就使于小辉格外多了一种思想压力和不切时际空想。
他不敢和法律去赌输赢去挑战。
如今他听到夏叶儿离婚了,他宛如在黑夜看到了一盏晶亮的星。龟儿子先人板板,老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天助我也。
柯氏狗肉铺在于小辉的鼎力相助下,那工作进展得十分快十分迅速。二十多个建筑工人头戴黄色安全帽在尘烟中如矿山抢险队一样的装修。一天一夜工夫,两间铺面和一个小小四合院天井就褪去了百年那龙钟老态和千年苍桑的面容,焕发出古镇现代化的容光来。印花地砖,四壁墙涂得一片幽蓝很有希望。正顶装着灯箱,大吊灯小挂灯一揿开关撒下一派祥和宜人的光。
于小辉守了一天一夜,亲自指挥工程。
夏叶儿就陪了他一天一夜,端茶递烟。
夏荷私下对夏叶儿说:“姐,我看姓于的这土豪劣绅人不错,我看他花这么大力气图个什么是神经有问题还是黄鼠狼想给鸡拜年”
有男人的女人你献啥子殷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