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她。
一路上,肖楚基本上是靠着常林的力气才挪回去。真是奇怪,刚刚见白珩的时候怎么疼她都能忍,怎么一出来就忍不住了呢。肖楚咬着牙差点没疼的哼出来,一进房间就直挺挺的趴在了床上,床上软软的,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一大半,她闭上了眼睛,现在不管发生何事,她是都不打算动一下了。
、蓦然回首
这一养就是好几天,五天后,肖楚总算可以活蹦乱跳地走了。她想起来之前白珩交代她去找他,便整整衣衫打算去一趟书房。
可是白珩不在,肖楚在外面却碰到了百里碧,她好像在这里等了她多时。
“主上已经外出,多日后才会回来。时间比较紧急,你今日就出发吧。”百里碧一张面瘫脸,从身上拿出来一个信封,“主上给你的。今日傍晚会有马车在门口等你。”
她交代完打算转身离开,只是身子一顿,又说道:“万事小心。”说罢,一转眼消失在了眼前。
一切发生的太快,肖楚叹了口气,拆开了信封,上面只有简单的半页字,果然如此看完信沉默许久,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为了以往万一,她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信撕得粉碎。
常林知道她要离开,早早地将东西给她打包好了,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他也不能跟着她,他只能在襄阳殿等着她回来。肖楚知道这位老者对自己的不放心,临行之前,还对着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常林叔,你就放心吧”
这一别,不知道要多久,马车上,肖楚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襄阳殿,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到底还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让她往东不敢往西。
马车一路西行,走了半月有余,久到肖楚已经适应了车上的颠簸,她没想到吞狼山离上京这么远,几乎到了燕南国的边境。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面前就是一条曲折的山路,肖楚望着这郁郁葱葱的青山若有所思。
哒哒 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肖楚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骑马朝她行了过来。男子穿着一身干练的武衣,一双睿智的眼睛里满含笑意:“前方可是肖将军”
白珩给她留的书信上让她做黑骑军副将,辅助何渠,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何将军了。
“在下正是。”肖楚朝着何渠抱拳行礼,声音刚气十足,没有一丝女子的扭捏之气。
何渠面上依旧带笑,其实心里对她是有些不放心的,她从未有过什么实战经验,又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他不知道三殿下为什么把她安排来了吞狼山。但是忠于殿下,自然也要信任殿下选的人:“肖将军一路辛苦了。先随我去大营修整一下吧。”
肖楚点点头,接过车夫早给她准备好的马就跟了上去。上山的道路尤为崎岖,这边的树林很是茂密,要不是何渠领着,她根本找不到这上山的路。
“肖将军跟随殿下多久了。”上山的路中这一段最难走,因此行进起来很是缓慢,于是他就随口闲聊几句。
“也没有多久。”肖楚若有所思,想起来白珩给她留的书信,忽然说道,“几个月前刚从骨枯岛下来。”
听到她一提骨枯岛,何渠忽然转过脸来一脸惊愕:“没想到,竟也是骨枯岛下来的人。”没错,这何渠也是从骨枯岛下来的人之一,只不过比肖楚还要早三年,白珩在信里跟她提了一下。
何渠像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骨枯岛那个人吃人的世界,能活下来的不仅有着超常的武艺,还要有一个极其聪明的脑袋,他当年就算活着下了岛,也不小心被废掉了三根手指:“没想到殿下如此信任从骨枯岛下来的人。”
何渠的意思她是明白的,吞狼山是白珩瞒着朝廷私藏的一支部队,但凡他们两个人有一个背叛他,他都会陷入及其危险的境地。何渠的身世她不知道,但她自己的情况却是清楚的,当年她上岛本就是迫不得已,她相信白珩也非常清楚她对他没有什么忠诚可言,可是,依旧将这么隐秘的事情交给了她去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段曲折的道路废了一刻钟终于走过了,一出来,面前的场景让肖楚满是震撼。吞狼山的山头被分离出了无数个平地,肖楚远远望到一大片帐篷,那些平地错落有致,士兵们穿着整齐的铠甲,训练有素。
白珩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么多的精锐士兵也能瞒天过海,那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吞狼山一共三万精兵,都是近几年逐步招上来的,以后你可以随着我一道看看。”何渠带着她去她的营帐,在路上随口说道。
“嗯。”肖楚点点头,幸亏她今日也是穿的一身黑色外衫,那外衫宽松掩盖了玲珑身段,这一身打扮弱化了她女子的体征,更容易融入这种氛围。
营帐不是很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利落,肖楚搁下东西就跟着何渠出来了。何渠对着她点点头,带她来到了最顶端的高台上:“全体军士听令这是我们黑骑兵新来的副将肖楚肖将军以后军中有事,可以找我和她一起汇报”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吞狼山。
“是”底下传来了整齐划一、响亮有力的声音,这声音在山中竟有了回荡之响,这种感觉是不同的,前世她作为一个职场人士,最多仅在几百人的小会场上讲过话,然而现在,竟出现了一支三万的精兵听她指挥。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在他们齐声喊“是”的时候,心中竟然瞬间升起了浓重的责任感。
上京。
古朴的黄花梨木桌子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温润清澈的水在氤氲热气中倒入进白瓷杯里,里面泡制的碧螺春立刻舒展开来,不一会儿就茶香四溢。
“主上,为何这么信任她”素白的手放下手里的蓝纹茶壶,百里碧将那盏泡好的茶送到他手边。
白珩微微一笑,他第一次见到她,就看到她为一个丫头求情,身上被打得到处在流血,却死都不撒手。后来那丫头死了,她又不惜一切代价施计报复了害人之人,这种人,看似乖巧懦弱,实则坚韧不拔且心有大爱。
这种人他不需要用力控制,关键时刻,自能扛起身上的责任。
白珩想起来她纤细的身子每次见到他都站得笔直,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看向百里碧,回道:“她泡的碧螺春,也极其醇香。”
吞狼山上不似襄阳殿,每日将士们都训练的及其拼命。肖楚来之前,何渠就接到任务,必须尽快让肖楚有能力独当一面。
何渠是不会怜惜她是一个女孩子的。要想独当一面,必须要融入黑骑军。于是每日,肖楚都跟着军士一起操练,好在这些动作肖楚做起来都不费力,渐渐也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节奏。
军队里也没有人因为她是一个女子而轻视过她,大概是那半面面具,给她添了不少煞气,再加上都是些膀大腰圆实诚的汉子,没人会去为难一个小女子,尤其是这个小女子还是他们的副将,因此每个人对她很是尊敬。没几日,肖楚跟这些将士便熟了。
除了跟着操练,何渠还单独训练她,肖楚在他面前练了几下弯刀,就被何渠深深地鄙视了。他扔给她一杆,道:“练这个,马上作战弯刀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才有利于远攻。”肖楚接过沉甸甸的,抿唇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