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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这个资格的,家中往往有青壮子弟,或者有手艺,或者有武技,再不然就是从属于某一团体,比如说逃兵,比如说矿工等等。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山东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登莱副总兵楼大梁被调回北直隶,听说要去蓟镇那边做一任参将,楼家这次回山东本来打算着落叶归根,要在章丘一带买房置地好好经营,不过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本来已经在房家镇那边落脚经营的楼家人也都跟着离开。

登州府那边的辽东难民越来越少,这一个艰难的冬天过去,有人被招募着去往兖州府那边,有人则是在这边冻饿而死。

经过这几个月的熟悉之后,云山行从登州府招募辽东难民已经有了流程,有一批熟悉徐州的辽民常驻在登州府各处,还有人常在登州府几个港口上,每当有辽民到来,他们就开始现身说法,凑齐可以出发的人数之后,云山行就熟门熟路的和本地军需那边采购物资粮草,然后出发,就这么一路穿州过府,到兖州府那边暂时安顿,然后决定他们将来的去向。

这个事越做越熟,而且赵进在年前的那次大动兵马,让山东各处的官员豪强印象很深,不过“寻常小事”,这边一下子拿出近万大军,而且就是这个“寻常小事”,居然让有魏公公撑腰的军镇大将黯然离职,这等威势,大家还是低头忍着吧所以赵字营在东昌府购置田地新设四个运河沿岸的庄子,没什么人有异议。

目前虽然做得熟练,可赵字营所有人都没有一点放松和悠闲,因为大家都知道忙碌马上就要到来,海冰已经开始融化,三月时候,辽东和山东之间就能通航,到那时又会有大批的辽东难民来到,那才要真正繁忙起来。

辽东难民比山东流民要麻烦很多,尤其是辽东难民中的逃兵,别看他们打不了建州女真,可却知道抱团,比平民百姓懂得武技和厮杀,凡是有什么不对的就要去争争,而且往往都有大不了老子落草为寇一样快活的心态。

在带领流民去往山东腹地的过程中,鼓噪生乱,甚至想要谋害带队管事,这些起因都是辽东逃兵。

如果放在别的什么善人大户,几次下来就伤了元气,花钱不说还有人命死伤,官府和地方肯定要纠缠不休,好事没有做成反倒给自家惹来祸事,可这对于赵字营来说不是麻烦,派去护卫的都是新晋家丁和团练,有人闹事作乱,正好给他们见血实践的机会。

一旦生乱,都是干脆利索的下手镇压,绝不留情,辽东这些逃兵到底是见识过官面的,那边被杀,居然还有人想要在登州府那边兴诉讼,想要让赵字营背上案子,这个处理起来也简单的很,登州府县官员遇到这种,一概是将人送到云山行本地分店处置,想要闹事的话,登州府近万官军可不是吃素的。

即便如此,大部分辽东逃兵也是要被当做不稳定的因素,他们临阵溃逃,已经没了上阵的胆气,却不肯像普通百姓那样吃苦为自己求个温饱,所以辽东逃兵的去向都是海州那边,他们会在第二旅的监视下修建港口。

沿海修港口和码头极为辛苦,尤其是海州靠北,海边极为寒冷,在那边做活比起去开垦荒地,在田里劳作还要辛苦。

在这样的辛苦下,不甘心如此的辽东逃兵们肯定会闹事,不过作乱之后等待他们的就是镇压,一次次杀下来人总会老实低头,等这港口修建完毕,人的性子也就可以被磨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就是可用的人。

辽东逃兵中有些人则不必受这样的辛苦待遇,他们年纪够小,弓马武技足够出色,这些人就会被直接挑选训练,还有些人则是被内卫队看中,他们走的就是另外一条路了。

淮安府海州是淮盐中枢之地,这边同样是大明财政的中心之地,如果没有从淮盐上收取的盐税,大明不知道多少事都做不成。

在这样的地方扩建海港,肯定是大犯忌讳的,可官场上同样有眼不见为净的说法,这码头港口的修缮扩建,并不影响盐场的生产,也不是在城内进行,只要不闹出事来,大家只当不知道就好。

而且在海州城内从盐政到下面衙门的吏员,全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在这港口上发一笔财,谁不知道只要能通海通洋那就是财源滚滚,看看清江浦那边附近的港口,生发到什么地步了,那才只是个蛤蜊港,咱们这海州可是正经的州城,是南直江北的重镇。

连扬州那些盐商大佬都对赵进低头了,咱们也没必要硬顶着,何况徐州那边已经放了风声过来,这次大家一起发财。

徐州、邳州和所谓的“淮安北区。”是连成一片的,而淮安北区再向东,就是海州和赣榆一州一县,眼见着徐州和邳州繁荣富庶,淮安北区这样鸟不生蛋的荒凉地方也变得欣欣向荣,可海州和赣榆两处始终没什么改变。

海州因为淮盐富庶,赣榆只是吃点私盐的残羹剩饭,他们都没有在身边的兴盛变化中得到什么好处,看着实在是眼馋的很。

要说海州地方上,从盐政到小吏,各个在盐务上吃的肚饱溜圆,可人不知足,手里已经有的往往不在意,新得的才让人兴奋。

有这份心思在,整个港口的建设得到各种方便,那数千辽东难民看起来扎眼的很,不过没有人多话问上一句,至于其余热火朝天忙碌的近万劳力,那就更没办法细究了,凭空这么多人冒出来,这个可没办法解释。

这么多人在海州那边劳作,对赵字营来说同样是沉重的负担,但在那边有一个好处,一是距离赵字营淮安北区的田庄很近,二是那边临海,很多物资都可以通过海船从清江浦那边走海路运过来。

余致远本来已经备足了银子,准备在海州的港口建设上出一份力,不过他的好意被云山行客气但又坚决的拒绝,只说在这港口的事情上,云山行的财力很从容,人力也是足够,请余致远这边准备好辽东收拢难民的事务就好。

对这个拒绝余致远倒没什么感觉,看来赵字营是想让他把精力放在收拢难民上,对于海州这边新建的海港,余家上下都觉得很兴奋。

第1098章汤若望的信6

“我知道您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您需要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人冷冷地打量着我,“您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我叫约翰亚当冯贝尔。”我连忙回答。

说起来真是有些可笑,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陌生,好像是在说其他人一样因为近几年来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用汤若望来指代自己了。

然后,我将我的出身来历和我的经历、来中国的目的,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听。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我的话,直到听完了之后,他才不置可否地看着我,好像在思考应该怎样对待我似的。

“我能否得知您的名姓呢,先生”为了让气氛缓和一些,我主动问了他,“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不回答我也没有关系不过我想,既然上帝安排我们在万里之遥的地方见了面,我们为何不更加友善一点呢”

也许是被我的话所触动了什么似的,这个人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我叫路易德罗什福德,正如您刚才所试探的那样,我是一个有教籍的人,如果还没有被开除掉的话。”

他的话让我十分迷惑,既产生了一丝亲近感,有多了一些提防。他为什么说自己可能已经被开除了教籍呢难道是什么犯戒的教士吗

这时,他又跟我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