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6(1 / 2)

第二日的情形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证人道出了真相,指证当日护送军粮的人是太子,柳大人当时病在床上,根本不知军粮被劫一事。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唏嘘,最不镇定的当然非太子莫属。

“满口胡言,请父皇为我做主,他是在诬陷儿臣。”

皇帝也无法,“暂且明日再审罢。”

“皇上,”有大臣走了出来,“请皇上派人保护好证人,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和太子闻言皆为之一震。“你这话是何意,姜大人”太子出言逼问。

“殿下误会,只是为还原事实真相,不得不做好防范。若是这名证人遇害,那人们岂不是会怪到太子身上来”

“是啊,是啊,请皇上三思。”一旁的大臣都在附和着,唯独四皇子没有发话,冷清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大哥。

“请父皇明察,儿臣相信大哥绝不是那样的人。”四皇子突然走上前去,为太子说情。

“好了好了,朕定会派人严加看守太子和这名证人的。”天子瞥了眼四皇子,又看了眼太子,离开了殿堂。

只有太子还恨恨地瞪着自家四弟。

对于李显章落狱之事,我是从未想过的。他就这样被冠以“诬陷柳风”的罪名,与太子一道入狱了。原来他便是当初审理柳风一案之人。

他招供说,是他逼着柳风认了“假借军粮被盗之名,却将粮草运给别国的叛贼”这样的罪名,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太子,而太子是不知情的。

我为他感到痛心与惋惜,在皇家,从来只有主子和奴才的区别,他不过是可怜地沦为了政治的牺牲品罢了,而真正的凶手却是无人敢提及的禁忌。

我只觉得心寒,一旦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连皇上也会放弃自己的儿子,应当这样说,越是权贵,对自己的势力就越是看重,那原本伟大的亲情倒变得苟延残喘,只得在夹缝里求生了。

既是如此,当初又为何煞费苦心地去帮他

一切尘埃落定,太子被削了名,李显章被处以死刑,而受害者柳洛歌则是受到了皇帝殷切的补偿,不仅为家族正了名,还获了柳氏老宅和大量的金银珠宝。

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我知道花溪并不十分满意。

“花溪,”我陪她到了柳府,见她一直盯着院中的一棵树发神,不由得叫了她一声。

她低头抹了抹泪水,笑着对我说:“我没事,你放心。”她告诉我她要继续父亲生前没能完成的事业开办学堂,她笑着说她要开始“相夫教子”,她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宁静与恬适。

“我觉得卫维倒是挺不错的,跟你也是郎才女貌。”

“你个傻子,还没看出来,他喜欢的人是你么”

“”

、后会有期

我与花溪说了再会之后,就准备回宫,与太后道别。刚一踏进熹宫,太后便笑着招我过去,“来来来,我的好孙女,快来帮祖母捏捏肩,这两人笨手笨脚的,一点儿也不知轻重。”说着还嫌弃地望了在一旁低着头的两人一眼。

我走上前去,调整好力道帮她按摩着,偶然发现了太后的白发。“太后祖母,你怎么就有白发了”

一旁沉默的两人顿时抬起头来,惊异地看着我,“大胆,竟敢说太后有了白发。”

我砸吧着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俩。

“哀家一把年纪,有白发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你别说哀家,就连皇上也是有的。”我觉得她的话透着浓浓的感伤,定是为太子之事担忧了不少。

“现在,哀家不光要听嫔妃们的唠叨,还要安慰太子的姬妾,你说,哀家能不烦吗”

“太后毋需如此,您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轻松些,儿孙之事哪是您能操心得过来的。”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安慰她道,“人们不是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么”

“唉,话虽如此可哀家还是不敢相信,太子是这样的一个人。哀家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是一个生性纯良之人”

周围人对太子的印象一向如此,这也难怪他为何不直接将还在牢中的花溪杀掉了。想必,还存有一份内疚和怜悯之心吧。可是,他又为何杀了管家我实在不解。

磨了半天,我才道出要走的意思。太后的眼神变得十分黯淡,我知道,她是舍不得了。

“我得了空会回来探望您的。”虽然不知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

因着花溪的那番话,我没敢跟卫维道一声别便走了。

我回头望了望慢慢合上的宫门,朱红色的大门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失了光彩,守门侍卫也常年是一样的脸色,那里面的东西怕也是没了颜色的。

“等等。”我只听得这一声,那关上的大门又“咯吱咯吱”地打了开。

是卫维。

他走近我,很赶的样子,似乎有些焦急,“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望着他,只是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怕你要来抓我。”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这回事来,”他笑了笑,蓦地贴近我,将我抱进了怀里,“以后可别再出来行窃了,若是再教我遇上,定然不会放过你了。”

他的话在我耳边格外清晰,我僵着身子愣愣地看着已经放开我的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

“不会了”我朝着他笑,等我师傅回来,“无双”这号人便不可能出现了。

“你”他只呆呆地看着我,忽而又飞快转过身去,“再见”之后便走了回去。

“后会有期”我有些不知所云地对着他的背影道别

欣然转身之际,竟与萧莫撞了个正着。远远看去,他全身都散发着阴冷之气,即使是这样火辣的天气,那寒意也能渗入心脾。

待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一双眸子很是凌厉,再不见往日的温柔。

“你在这里作何”他突然开口问道,那语气像是结了霜似的。

我心头冒出一团莫名的火气,一时消不下来。“萧大人还是管好自己罢,像我这种人哪能入你的眼。”我盯着他的眼睛,愤愤地讲道。

在气势上我已自以为是做足了的,但望着他那有些瘆人的目光,心底里顿时有些发虚。

我最讨厌这种“你找他吵架,可他却不理你”的人了,花溪说过我其实是害怕,她真是一下子就能将人看穿。她笑话我说,不是她有慧眼,而是我太明显。

或许吧,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藏得住心思之人。

“你挡着我的路了。我要回家,可没那闲工夫再跟你一道去酒楼里听别人的闲话。”我气愤不过,开始无理取闹起来,今儿个就偏说你挡我路,你能把我怎样

他的眉头紧锁,更加靠近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料到他竟抓住了我的手臂,牢牢地锁住了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将移开的视线再次紧锁住他,不再挣扎,轻笑道:“我想说什么你那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到吗你可能觉得我很好骗,不然,怎么会那么精心地安排好这一切那日与你相约的酒楼,太子怎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那里他们谈话的声音,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我听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