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来。街上的男男女女或成双入对,或翘首盼望,寂寞的人在这样的日子里也能开出一朵花来。
今夜,尤其热闹。
这样与楚暮一齐走着,倒生出了不自在感。我两手规矩地交于身前,服帖地合在绸缎上,眼睛还不时地朝他那边瞟。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这时,我注意到前方围住的人群,中间是一个颇高的架子。
“我想去看看那个”
他依着我的意,跟着我的脚步走了过去。
在外围便被人墙堵了住,我这才发现那架上是有人的,像是在夺上面的花灯。
架子由坚实的木材制成,稳定成三角状,其间又有许多木头横在杆与杆之间作为支撑。它的最外侧系了数十个花灯,每层三个,最精致的当然还属顶端的唯一。
站在我们前面的那名男子也正跃跃欲试,向一旁的女子保证着,“等会儿我帮你拿最上面的”
有意思我望着还在上面“攀爬”的人,笑了笑。
“想不想要那荷花映月”耳边倏地有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去看他,恍惚间点了下头。
只一瞬,他便消失在我眼前,扭头一看,已经跃了上去。他施着轻功,几下便到了顶端,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朝我走了过来。那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竟让出一条道来,而那条道又直直通向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日出现了更文的倦怠期。。。。
、喜欢,很喜欢
楚暮披着星光向我走来,手中提着一盏泛着光的花灯,脚步不疾不徐。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喜欢吗”他举着花灯放到我眼前。周围的注目我已全看不见,眼里只一个他。
我含着笑看他,眸中流光溢彩。隔着一盏灯,他便在我眼前。橙黄的灯光让我更能看清他的容颜,笑意盎然。我生出一种错觉来,以为他也曾如此待我。
我能听到自己此刻异常的心跳声“喜欢,我很喜欢。”
河边有多少祈祷者,河里也就有多少个美好愿望。灯光照亮了整条河,无论上游下游,点缀着梦,点缀着希冀。
卖灯的老伯很是和蔼地帮着面前的一对璧人挑灯
我左瞧右瞧,边选边问楚暮的意见,看中了好些个河灯。“老伯,可不可以多买几个我的愿望还真有些多。”
老伯的手顿了顿,提着盏灯,直起腰看我,“小姑娘,老天可不喜欢太过贪心之人。”
我吐了吐舌,朝身旁的楚暮难堪地笑了笑,甚是无奈。他见我这样,也笑了出来。
最后,也只是买了两盏而已。
我刚写完自己的那盏灯,就见楚暮将他的灯递了过来。
“我的心愿给你。”
我还真没客气,狡黠地笑了笑后便拿过了他的灯,精心地描了起来。
站在岸边,视线注视着河灯飘去的方向
“你许了什么愿”温润的声音传到耳边,我扭头对着他笑,并不言语。
璀璨的灯光在河中点染着,它们朝着同一方向飘洋。在这些无甚差别的河灯中,唯有一盏显得清丽隽永,上面的墨透着光映到了水面上画的是清萧山林
“小姐,那不是裕亲王么”丫鬟疑惑地看着正弯下腰去放灯的自家小姐问道。
待琼华抬头望时,对岸的人已经转身离去,留给她的只是两抹渐远的背影。她并不好奇他身旁之人是谁,只是每每看到他,心情便久久不能平复这人犯过不可饶恕的错。
“小姐”见她发愣,丫鬟微声叫道。
琼华埋头低笑,又抬起来望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该回去了”由着绮心搀扶,走上了台阶
“扣扣扣”
“进来”
我单手关好房门,出现在了楚暮的视线中。
“怎么不穿昨日的衣裳”他见我这身打扮皱了皱眉。
移着步子,我慢慢走到书桌面前,把糕点放了上去,笑着说道:“这怎么方便呢我这样住在你府中会教人误会的。”我也考虑过,如若以女儿家的身份住下去,对他的名声也实在不好。
有什么在他的眼中流转,一种异样的情绪,我有些猜不透。
“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红枣山药糕。”我邀功似的摊开手显摆,想打破这份尴尬。
他叹了叹气,这才伸手去拿。就在这点空档,我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书房里围着许多书架,上面自然放了不少书籍;墙上挂着几幅画,也不是谁人佳作;角落里、书桌边盛放着各色的精致古玩,木雕屏风将床榻隔了开来,格格有调。
我往桌上一看,这才发觉他方才是在练字的,墨迹还未干透。
“咦”我像是发现了何等宝物一般,惊奇地指着案上的墨锭,“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墨”颜色黑而带紫,质温如玉,理细如犀,表面丝丝起发理。最吸人眼的还属上面描的兰花了,精工细画,质气非凡,我顶喜欢了
而楚暮只是拿着糕点朝我笑笑,并未回应。我知道自己又犯傻了,他那么尊贵的人什么东西得不到
正在这时,景行进了来。他见我也在,瞄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卉姑回来了”
我反应过来后,立马奔了出去,连给楚暮打一声招呼也忘记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芰荷也回了来。她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扑过来抱我,很是悲恸。而我则是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探寻地望着还站在马车旁的卉姑。
到底怎么了她也是一脸沉重。我猛地想起一种可能性,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芰荷一直在哭,我便一直安慰着她,一句话也不问。等她终于在啜泣中入睡时,才疲倦地走出房间。我要去找卉姑确认
本想先去找楚暮的,却在半道上正好遇到了想见之人。
我向前走了几步,施礼问好,“卉姑”
“云姑娘不必如此。”她急忙扶我起身,显得有些惶恐。
眼神与我相交,便已明白我的困惑。她叹着气对我说道:“是我无能,没能救得芰荷姑娘的爹,辜负了你的期望。”
“她爹去得那么急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本来是可以再撑几年的,但又染了伤寒。故而”
“怎么会”我小声念叨,有些不敢相信,更加心疼起芰荷来。
“因为不能确定我们是否也传染上,这才迟了几日回来”
我没听完她的话,便道了别离开,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滋味都有
望着眼前这人失魂落魄的背影,卉姑不由得想起了方才与王爷的对话
“他爹去了”
“嗯,卉姑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