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子修乃裕亲王之字。”
赵亦珩的眸子变得颇为深邃,涌着异样的暗波她与裕亲王又是何等关系在病中也喊着他的名字。
当勤得提议用那名女子来要挟云流影时,他断然一口拒绝。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态,总之有些糟乱,理也理不清的糊涂。他的心似乎有了什么变化
勤得却不愿放弃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暗自动起手来夜间,他派人将屋中女子迷晕,把人擒到了营中来。又在第二日派人前去给郑国的右将军送信,通知他一人前来。
此刻,郑国大军已然开始上路,有条不紊地撤离起来。几位将军分别于队列各段,以防突袭。
景行却在这时截获了敌军来信。“上将军,属下拦到赵军的一封信。”他将之呈与上去。
楚暮将信读完,眉头一蹙,立即下了命令。“景行,你让右将军稳住徐臣,本王速去速回。”
还未弄清状况,便已见裕亲王驾马驰驱,反向而去。景行不得不依照他所说,将话给云将军带到。放心不下的他带了些人马又追着裕亲王而去。
不知是何等急事,让王爷这般
“云将军,景侍卫让属下前来传话,让您稳住左将军,他会尽快将上将军带回。”有人从后方上前来传了这样一句话。
“可知上将军去了何处”云流影追问道。
“属下不知,只是上将军似乎是往与大军前行的相反方向而去。”
云流影思索一阵,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来。
莫非是去见阿镜他有些担忧起来。
、坠崖
当楚暮打开那封信时,他一下子便确定了信中所说之人。有些害怕,还有些紧张,他马不停蹄地往那儿赶。
前面的悬崖边上立着一些人影,楚暮从这头跃下马来,一步一步向那边靠近。他左右观察着,两边是茂密的山林,埋藏着数名弓箭手。又将视线移回前方,笔直朝着走去。
阿镜的身影慢慢清晰,楚暮终于见到了她。而她的目光亦紧锁着他,充满焦虑。
不远处的人手被绑住,嘴也堵着,钳制在男子手中。只一双灵动的眼由起初的惊异变为了此刻的担忧。
楚暮冷冽着脸,攥紧了拳头。此刻的他怒气十足,有种摄人的气势。
勤得见来人是他,抑制不住地欣喜,他冷笑道:“本以为来的会是右将军,没想到上将军会亲自前来,这丫头也真有福气”
我扭头恶狠狠地瞪他,眼神早已将他千刀万剐。尽管不清楚那人为何会来,但我讨厌被人当做威胁的筹码,更何况那人是他。
然而自己却无助地什么也做不了。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他阴险地笑,看了我一眼后又朝楚暮望去,“这样吧,我们来个公平交易。用你的手臂换她的手臂,如何”说着还拿起刀放在我肩上,威胁着他。
我诧异地望去,慌乱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无声地吼道。
“刀离她远点”可他却对着我笑,拔开剑,作势便要往身上砍。这下子急得我眼泪都逼了出来。趁着旁边那人还在得意,我狠下心来将手一抬,入骨的疼痛立即袭来。
“你做什么”他及时收回了刀,我的这条胳膊才不至于废掉。
还好,这一举动亦阻止了楚暮。两人似乎都有些诧异。
我猩红着眼朝那人望去,眼神异常坚定。只想告诉他,我云玖镜不想欠他。
胶着的时刻,景行带的人马到了。
“谁让你来了”楚暮呵斥着他。怒火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他快要被惹得失去理智。
“居然敢带人来”绑架的那人显出不快,手臂一放,乱箭开始投射起来。楚暮那头不得不艰难应对,左挡右回。然而对方似乎做足了准备,射出的箭形成箭雨,势不可挡。
我在那儿揪心地看着。
楚暮终于在掩护下冲了过来,却又遭到了这边的拦射,利箭直接迎面而来。突然,一根箭打中了他的腿部,他的动作开始迟缓起来。我心急地往前扑,却挣扎不过,反倒差点再次撞上刀口。
“住手”后方传来凌厉的制止声。一人骑在前头,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勤得,给我放了她。”
山林中的弓箭手见到来人,再不敢放箭。众人纷纷朝他望去。“太子殿下”抓住我的那人即刻跪下。
是他他是赵国太子我诧异地盯着。
楚暮坚持不住地跪倒在地,一边膝盖仍在苦撑,靠着右手持剑才勉强稳住。
旁边有人终于把堵住我嘴的布扯了出来。“子修”我担心地叫道,再无暇顾及其他。
他的嘴唇发紫,气力耗尽这箭上有毒。景行所带之人亦无剩多少,中箭之人纷纷倒下。
“没听见本宫说放了她吗”赵亦珩见到她胳膊上的伤,更加暴躁起来。然而勤得却仍在反驳,“殿下,上将军已经中毒,这是铲除他的绝好机会。”他并无放人之意。
这时,楚暮却咬牙站了起来。尽管身中毒箭,他却仍将他们逼退,而我也被迫地跟着移到了边上。
“小心”我慌乱叫着。他却没能躲过那人的一刀,被刺中了腹部。握住刀柄,他又反手将那人刺伤,可嘴里冒出的鲜血实在令人惊心。即便如此,他仍拖着步子向我走来。
这下子把绑我之人吓着,他擒住我的手出现了明显的松动。我心慌着紧盯着楚暮,本想借力冲过去,却只感觉被人一推,身子蓦地腾空。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却只有灌耳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呆滞着睁大了眼,身子慢慢往下倾坠
注视着这一幕的人皆显讶异,而我却已不见他们的脸。这样也好,只是不知,他能否活着离开。
惊险持续上演,赵亦珩与景行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裕亲王竟然跟着跳下悬崖,毫不犹豫地。
“王爷”
坠落悬崖的那一刻有个人抱住了我,那人是子修,他将自己垫到了下面。即便是那一刻,我也没有勇气与他直视。
我害怕他的眼神,那会使我的心摇摆不定。
那时的想法竟是觉得这样同他一起死去也挺好的,至少他终于在我身边了。而老天爷却又开了个玩笑,摔下时由于树木的缓冲,我们只是暂时晕厥。
感觉全身快要散架,我着睁开了眼,疼痛比想象中还要强烈。可护着我的子修恐怕要疼上千倍万倍,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人还处于昏迷之中。
颤颤巍巍地站起,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肩上的伤。用另一只手捂了一小会儿,再不耽误时间,咬着牙拖动他。得找个遮蔽处将他的血止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