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可不能有任何寻仙问道的事情传出去。
“老爷儿们的事,你个无知妇人问那么多做什么”徐大老爷没法承认说认亲戚,佯怒斥道。
徐大夫人心凉半截,这愚昧老头子是要毁了她小女儿吗
孟贺岭端正坐好,适时插话:“夫人若许大姑娘与我做妻,小姑娘的婚嫁我孟贺岭包下来,绝对给她找个富贵双全的公子。”
徐大老爷扭脸怒视孟贺岭,说我不同意他带小女儿出去可都是打的认天下医,识天下药的幌子,孟贺岭不可能知道自家寻道这事的。这当口说道士寻徒,怕是自家不答应青怡外嫁,孟贺岭便要在青棠身上作妖。徐大老爷自认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但孟贺岭这般为达目的行事奸诡之辈,绝非青怡的良人。
徐大夫人冷冷斜看徐大老爷,沉沉说我同意她懒的去想孟贺岭是否知道了青棠向道之事,只知道若他连小姨子的婚嫁也能承揽在身,那就应该是真心求娶青怡的。再来事关青棠终身大事,徐大老爷欺她十年,她不跟他计较。得道高人不易寻,却也真是品性高洁之辈,她能接受。但这次上赶着寻徒的,能是得道高人而寻仙问道,那是说的好听。女子沉入其中,运道好些的,做个清白道姑;运道不好的,比娼妓干净不到哪去。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能退让。
、藏行迹
孟贺岭不痛快,非常不痛快。徐大夫人都吐口了,他正该趁热打铁与徐家定下徐大姑娘外嫁之事让徐家无从反悔。谁知未来小舅子突跑回来说什么土匪要杀人,就在村外头。土匪要杀人,单找他孟贺岭顶个屁用,赶紧找村里里正叫了青年小伙中年壮汉去呐喊壮势吓跑土匪啊唉,笨啊。孟贺岭心里感叹,面上温情,小心翼翼告诉未来小舅子这么这么做。
未来姐夫不愿搭手,怎么办徐述睁着迷茫大眼,看看坐上首的父亲、母亲,再看向孟贺岭,进一步解释:“土匪已经走了,青棠在那儿等着,让我回来叫你去收拾残局。”
土匪走了,收拾残局,莫不是村外有死伤,徐家小姑娘没事吧孟贺岭想到这儿,大手一伸扯了徐述到面前,问出心中所想。
“没事,没事,我二姐好好的,没事。”徐述连说带比划,只求孟贺岭赶紧放开自己。徐氏一族,上至老下至小,都是貌好颜正之姿。如此近距离目视面目强横之人,徐述的小心肝真真是受不了。
自家人没事,土匪又走了,他过去干吗还得让未来小舅子找里正去镇上、城里报官,等衙役来了处理这事。孟贺岭松开徐述,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友爱样的帮徐述抻平被抓皱的衣袖。咦,臭小子还不领情,躲一边去了。得,自己也不用做样子了。来来来,岳父、岳母,咱们继续谈亲事吧。
“这个,千户,今天似乎真不是谈亲论嫁的好日子。您看您有事得管,那事咱们以后说,以后说。”徐大老爷诚恳说。常年在外行走,歪瓜裂枣样的人他见多了,比孟贺岭长的丑的也不少,他能接受。但他接受不了孟贺岭抓儿子述儿的那一把,还有孟贺岭不经意间露出的蛮横之气,看得徐大老爷心惊。儿子是男人,被抓一下无所谓。大姑娘那么个柔弱孩子,可禁不住武夫这样的蛮横。
此时徐大夫人亦起身温言:“公务为重,我徐氏不敢留千户。”不让小女儿向道的方法千千万万,趁着话没说死,请这孟千户赶紧走了才是。武夫到底是野蛮了些,大姑娘还是适合嫁个读书人。
徐氏暗含的拒绝,让孟贺岭忍不住阴狠磨牙。走便走,徐氏舍不得大姑娘,那便用小姑娘来要挟吧
孟贺岭很快走了。徐大夫人呆坐好一会儿,蓦然抬眼看徐大老爷还在厅里,惊怒道:“你怎么不去接青棠回来那等血腥地,哪是女孩家该待的地儿,你赶紧接了她回来啊”
徐大老爷无语。青棠常年跟他在外行走,面对血腥早练得心坚意定。再说村里村外就两步路的事,看完热闹她自己就会回来,哪用他特意去接
孟贺岭跟着徐述来到他所谓的打斗场,除了杂乱马蹄印,什么也没看到。以此为中心点往外沿射两百米转上一遭,还是没寻到半个人影。利眼看上徐述,他沉沉开口:“这儿真的有土匪来过”
徐述忙不迭点头。他没骗人啊,他走的时候,青棠、那公子、老者、护卫全在这儿啊。再用力思索,难道说青棠等不及他们来,赶走了那三人,自己早回家了可来的路上怎么没碰上呢还是说土匪回过味来折返将他们四个都给掳走了越想,徐述越觉得土匪折返的可能性大。他不该让青棠独个陪那三个人的。这下子,性命堪忧了
扭转脸不看徐述的哭丧脸,孟贺岭走远再次环看四周密林。土匪又不是吃素的,真要折返回来过,那就是一刀一个将四个人全杀了,哪可能将人掳走,带回去好吃好喝供着按徐述所说,这里曾经有过打斗,还有人受伤,却不见丁点血迹,极有可能是那三人怕暴露行迹刻意抹去然后藏起来了。他们藏就藏呗,怎么把青棠也藏了呢他还想利用青棠娶媳妇呢
孟贺岭一说青棠可能是跟着那三个人藏了起来,徐述立刻惊怒道:“他们要是藏个三两天,青棠再回来说婚嫁那可就更难了”
孟贺岭回转眼看徐述,无赖来一句:“难什么难,你不说那位公子美若谪仙。让那样谪仙似的人物做你们徐家二女婿,你们徐家还赚了呢”
徐述唇微动,思量好一会儿,问出一句:“那公子真的会娶”顿一下又问一句:“那公子不会外表光鲜内里草包吧”
只要徐家有那发嫁意象,他孟贺岭就能让这嫁娶成了。自家地盘,一个外地人跑进来,枉顾救命之恩坏了姑娘名节后还敢缩头不认,他孟贺岭能让他后悔这辈子投胎作男儿至于什么外表光鲜内里草包,那是徐家该考虑的事。“来,再走远些找吧。”孟贺岭说。
徐家花房掩在高大花木后的青棠看着老者吴德用给霍清端清理伤口好一会儿,眼见那血还在往外流,她终是忍不住对着吴德用开口:“这样弄不是办法。我家里有些伤药,我取了来你再给他清理包扎伤口吧”
吴德用惊喜转头看上青棠,问:“你家是开馆行医的,你会不会清理包扎”他不过一读书人,做这医者包扎之事,太难为他了。
青棠摇头,她家不看诊治病的,随即又点头。对医药她一知半解,可因为常年在外行走,对上盗匪猛兽算不得稀奇事。相对应的应对那些个刀枪箭伤、猛兽啃咬之类的,她看别人做多了,有样学样自然便也会了。家里常备的草药针具,现在也是她在管。但怎么说呢,她能给人处理伤口,可不能给人保命。稳妥起见,她帮着把伤口处理好后,他们还是该去大医馆找大夫开药连服几日的。把这些给老者说过,老者点头。再看上霍清端,他也点头。青棠这才起身回家。
吴德用看眼徐青棠背影,轻声说:“公子,我出去看看那孟千户是不是来了”
给霍清端伤口止血,还算容易。但缝合伤口时,青棠觉得费劲。那老者,怎么就走了呢要早知如此,让这公子扮了徐述跟她回家多好,好歹家里能有人搭把手。可后悔无用,看看抓着自己衣裳身体僵直的霍清端,这时的青棠可不敢开口叫人进来帮忙。要进来的是自家人,看见血肉情景,怕是会吓晕过去。要进来的是外人,自己怕是更不好嫁出去了。凡事靠自己,咬牙继续缝合。再有三针就好,只要霍清端再坚持三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