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置高家于何地”青棠气结,自家和徐家的儿女亲事还有没有谈下去的可能,崔氏不知道再说高老婆婆是丰年祭的人抓的,又不是自家害的。出手帮,那是人情;不帮,那也正常。
徐大老爷没应声,推回青棠递上来的茄袋,手继续伸向袖袋。他开口问门边的大弟子:“我女儿,还有我那老姐姐一块,我得捐多少银子”高家的事,不用人提,他也得帮的。出门时他怕丰年祭的出尔反尔特意多带了两百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
大弟子转了转眼睛,默默伸手比出个六。
徐大老爷松口气,手指摸到袖袋。
高老太太断然开口:“老哥哥,你不能让这起子黑心道士骗了。老姐姐是个活不长的,就是死也不能让老哥哥你垫这个冤枉钱”
崔氏赶紧趁机插话:“大老爷,婆婆本不应该被抓进来,她高家也不用倾尽家财只是因为你家青棠”话不说完,眼睛躲躲闪闪看向青棠。青棠走了端王殿下绝不会关注这道观,自然不会顺便救出自己了。不行,她不能让青棠走。本想用高家的惜财拦下青棠,却不想青棠的爹是个土财主,还是个视百两银子为粪土的土财主,那便用情拦人吧。
徐大老爷诧异看向青棠。他最后看见她时,她后边跟着个男人,她给自己打手势说让自己先回家她随后就回。后来他被土匪抓了,后来他被官兵救了,后来孟贺岭送他回家说青棠和她救的那个公子待在一起。孟贺岭说那个公子清俊有才,是个不错的人,做他们徐家二女婿正好。徐大老爷想想青棠的性子,再想想远远所见那公子的清贵书卷气,他十分肯定青棠吃不了亏。所以他就在家里安心等着青棠回来,顺便偷偷想想那清贵公子喊自己岳父的画面。只是,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清贵公子不见了,青棠却是和高家有了牵扯,怎么回事
青棠看看崔氏,看看爹爹,亦是疑惑。她就是偷偷走了啊,她什么坏事都没做啊
这时,大弟子等急了,说一句:“祭祀快要开始了,你们要捐献就快点。不捐,那就等哪日想捐了哪日再来”
徐大老爷手又伸向袖袋。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不是事,且看高秀才、高老婆婆表情,确实是因青棠人家才摊上的祸事。为了以后见面好说话,为了青怡,一百两银子,掏就掏吧。
高老婆婆开口欲说,高秀才紧紧拽住她的手。她看眼儿子,选择了闭口。
崔氏几要绝望,她不要在这儿,她不想一个人被留在这儿。一指青棠,她对着守门的大弟子厉声说:“你们抓我们时怎么说的,只要把另一位女客送来,你们就放婆婆走。现在另一位女客就在这间屋里,你们怎么言而无信,还要收人家的银子”
青棠愕然,还有这事
守门大弟子也指向青棠,启唇对着崔氏冷冷说:“你说她是另一位女客她就是她承认了,还是说你有证据即便她就是那位女客,那也是我们请来的,可不是你们送的。以人抵人,我们说的清清楚楚,哪里言而无信了”
、议加冠
关押之所的一手交钱一手领人,弄得并不顺畅。宁城县衙的宴饮,却是非常和谐非常热闹。人皆赞端王殿下清贵和善平易近人。端王殿下言宁城地方虽小却是政通人和士绅安康百姓乐业,又语宁城之风调雨顺,丰年祭祈福也是功不可没。是以宴饮结束之刻,宁城县令、士绅耆老皆眼含热泪深情拜别端王殿下,丰年祭的主祭亦是动情说丰年祭之熏养已到关键时刻,殿下身份贵重,若是能给那熏养少女加冠,想来今夜之祈福更易求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丰年祭主祭这话一出,原存的热烈散席之气氛立时冻住。众人脸上还是深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丰年祭这是想着让请熏养少女过了明路制度化啊你看端王殿下都给少女加冠了,你们再敢说请少女不对不行,弄死你们
端王殿下不接话,丰年祭主祭便一直弓着身子等待。其实说那句话时,他并没想太多,只是想让宁城复使抓人这事小事化了。虽说宁城复使抓人,是他个人行为,未经过他这个主祭的同意。但是顶着风口作案,万一这些总督啊、县令啊给端王夸大说这是丰年祭疯狂敛财,给他们丰年祭来个秋后算账,他这个主祭绝对是跑不了的。所以趁着这次只抓了三个收不了几两银事闹不大能遮能掩时,撕扯开来让端王看,倒是不会出事。
只话出口,室内立刻落针可闻时,主祭才发觉他这话说出后代表了什么。如果话能收回,他绝不会说第二次。官府要办丰年祭,那也是就事论事,揪着宁城复使喊打喊杀。对他这个主祭,扫他面子,让他出一大笔银子这就是极致了。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是不可能了。他只能等,只能赌,赢,则以后财源滚滚;输,少不得要无声无息死去。
霍清端盯视丰年祭主祭好一会儿,粲然一笑,上前扶了主祭胳膊,温言道:“本王虽是惫懒不修佛道,然希冀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心并不比各位少。只要于国于民有益,走上一走又有何难,哪当主祭如此郑重相邀。”
众人眼里俱现震惊,端王殿下这是答应了
看着主祭垂首站直,霍清端收回手,继续说:“本王一路行来,听得不少说丰宁祭借熏养少女敛财之事,原想就这事问询各县县令。可今日一看主祭、各位复使之风采,哪里是行那腌臜事之人,不问也罢。”环视过各位复使,霍清端重看回主祭,说:“还请主祭、各位复使先行,本王随后就到。”
众人眼里震惊消散。端王殿下应的只是去走上一走。给熏养少女加冠看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