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有什么亲昵之举时,她还是不记事、不知道反抗的话,学了嫁妆册子里的东西也是全然无用,还不是任由霍清端为所欲为。
想到这,青棠心情沉重。做那亲昵事,除了能生出儿子,似乎是无一好处。但坏处,却是显而易见:首先便是伤身,看看杨家老爷,伤的把命都搭了进去;其次就是伤人,女人应和的好,把男人舒爽没了,如崔氏,会被人逼着沉塘。应和的不好,如霍清端的前王妃,把自己的命弄丢了;再次便是伤心了。自己愿意和霍清端相守一世,但想想霍清端说的做腻那事。他腻的都不在乎娶的人是不是他喜欢的了,只要求温良恭俭让,这让她情何以堪
铜镜里反照出的青棠面色越加沉重。霍清端以为她还是为不记得亲昵事担心,遂放低姿态哄道:“你不知那事也好,我体贴你些就是了。”
“体贴,如何体贴做那事,也可以偷工减料的么”青棠疑惑,坦然问出。性命攸关之大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霍清端语塞。他怎么就忘了,青棠和他以前接触的姑娘、小姐是完全不同的青棠还反握住他的手,催促说你说啊。说便说,清清嗓子,他开口:“夜都深了,你来我屋干什么”
干什么来展现自己的善良大度,顺便想顺走蒲扇啊。不过现在吗青棠扇动长长睫毛,她想和霍清端换屋睡。如果换屋睡不成的话,那怎么着也得在霍清端吐口体贴的当儿,为自己在那等亲昵事上争得些许好处的。
换屋睡霍清端黑眸里闪过笑意,温和说:“不用换,你睡床上,我守着你就是。”
青棠同意。她和他都同睡过一张床了。同睡一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不是问题。走到炕床边,伸手上去感受到那热烫之意。不过没关系,屋里有那冰盆镇着,到后半夜这热烫消得就差不得能睡了。好了,还说那事吧,青棠转向霍清端。
、记性差
白塘村徐大老爷有钱,家里人口也少,老宅子住着就尽够用了。所以在村东新宅子盖造之初,各屋炕床、桌椅、柜的设计就想着兼具美观与实用。而一涉及到美观,少不得大宗物件小巧些才好看。是以青棠新房的炕床比北方人家惯常的一溜长炕小了两个号,都是习惯独睡的青棠、霍清端躺在其上会觉得窄小逼仄。
崔家庄里正家的却是正相反,一间正屋,那炕床就占了一半去。青棠躺在其上,那是翻着圈地睡都不会掉地上来。再看人家柜橱上漆画的枝枝石榴花、炸裂开的石榴果,青棠无语叹息:人,成了家,不考虑儿孙都不成。扭脸看炕桌那侧持书卷翻看的霍清端,她淡淡问出口:“霍清端,你有儿女了吧他们多大了两三岁”在黑堡村杨家太太要她发那断子绝孙的誓时,霍清端那般紧张,想来是已有子息了。
霍清端冷清的声音从书册后传过来:“没有。”
青棠小小高兴了下,转瞬又疑惑。国朝男子多在十五六娶妻,第二年基本上都能抱上儿女。霍清端没有抱上,是因为他的前王妃身子不好,还是霍清端生儿子的方法不对微探起身,青棠又想起她的嫁妆册子。不能带着出来,还真是麻烦。可带出来看了学了,真到要用时,她的脑子又顶不上用,也是白折腾。在离开宁城前,她该先去老祖父那里,让他给她先看看脑袋的。唉,后悔无用,不管怎样先把这毛病治好了再说。到了京城,她得先去医馆,让大夫给看看开上两副药。青棠平实说出她进京后的第一要紧事。
霍清端终于放下手中书册,直直看上青棠,淡淡说:“睡你的觉。”
觉当然要睡,可是病也得治啊青棠对霍清端无视自己的就医需求很是不满,毫不退缩回视过去。她喜欢霍清端是事实,但也得珍重了自己的身体,才能长久的喜欢下去。同时她也想知道当她袒裎在他面前,他会如何回应她的喜欢。
霍清端惯来温和的白玉脸明显阴沉下来,一字一顿说:“睡你的觉”
青棠抽抽小鼻头,想想,很没骨气的躺回去。闭眼半晌,这不平之气越聚越多。悄悄睁眼往霍清端所在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他沉沉视线。再把眼闭上当然可以,但话也要说。咬牙,青棠开口:“性命重要,人不能讳疾忌医。”
青棠先前拿着体贴说事,现在又揪着记性不好没完,霍清端颇头痛。他觉得青棠一被他碰触就忘事不是病,他还见过女子一被男子挨身就软似水的呢。只青棠说出讳疾忌医,他少不得要以行动给她证明这不是疾。起身下炕来到青棠这边,他端看她良久,复又上炕躺在她旁边,说:“你睁着眼睛试试看,还会不会忘事情。”
睁着眼睛难道说以前霍清端一碰她,她就闭上眼睡着了,亦或是晕过去了青棠脑里思索,心砰砰砰跳个不停。看着霍清端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好羞啊,不敢直视。
青棠漂亮的大眼睛又闭上了。霍清端停住俯身之势,不得不说:“青棠,睁开眼,看着我。”
青棠睁眼,看着霍清端。看着看着,羞涩上涌,她忍不住又想闭眼。可闭上眼保不得又要忘事情,怎么办她想想那日只看了一眼的嫁妆册子第一页,搞那含情对视太麻烦,趁着自己还清醒,咱们直奔主题。于是,青棠一伸手揽了霍清端脖颈想让他的头足够低亲上自己。
在这亲昵事上,霍清端从未见过女子主动的。青棠的一揽让他本能后退直腰,下一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改为顺势低头。揽了半探起身的青棠,一边噙住她红嫩嫩唇轻轻咬噬,一边查看她的眼底情绪。惊疑、困惑、羞涩、迷恋,纷纷出现,没一会儿就混杂在一起,然后葡萄大眼缓缓闭上。他放开青棠的唇欲叫她睁眼。只唇未开,青棠的唇瓣贴上来。稍犹疑,霍清端抱紧了青棠。
青棠睁开眼时,耳朵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心跳快的似乎下一刻它就会从胸腔跳出。转眼寻看霍清端,他的白玉脸红成煮熟虾子样,青棠觉得心安。做那事,她羞得不行,若霍清端没事人一样,那就太伤人了。视线聚焦定在霍清端亮的异常黑眸上,青棠忽觉自己可能想错了。倏忽转眼瞥见他侧伏在旁的蓄势待发劲儿,青棠悄悄往墙边挪了挪身体。霍清端是人,可这时候他更像狼,正在琢磨从哪儿下嘴能咬着猎物身上最鲜嫩的肉。
霍清端一把把青棠捞回来,附她耳边哑声说:“你的脑子是傻的,可你的身体不是。”
什么意思霍清端这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是傻子吗青棠不悦。她欲起身,霍清端却翻身压上来,轻声说句你给我生儿女好吗。好是好,但是生儿女之前,不该先脱衣裳的吗,青棠说,忘了上一刻的傻子问题。看霍清端下去,她又补道:“我起始睁着眼时,是能记得你亲我。后来又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一会儿你就不要盯着我看,也不要亲我,直接做那事就是。别磨蹭,省的我又忘了。”
霍清端停住脱衣裳,狐疑看上青棠,这是在要求他速战速决喽女子第一次都会很痛,没有前戏的第一次,青棠绝对会记住。只是青棠,她确定能受得住想想,霍清端还是打算照自己习惯来。真按青棠说的来,她明早能下得了床
霍清端没出语反对,青棠心安不少。随后看看霍清端放在腰带上不动的手,很是贤惠状说:“用我帮你吗”
霍清端摇头。
正此时,门外传来端木的声音:“殿下,镇国公世子求见。”
霍清端看看粉嫩嫩的青棠,寡淡出声:“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