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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院的救护车,后面还跟着保镖车,和两辆装救援物资的面包车。面包车里的工作人员已经与当地部门接洽好,直接去交接救灾物资。

救护车里另外有一名护士。上了车苏茉被垫高下肢,立刻加了监护仪和氧气,并进行补液。

钟云起在一旁握着她的手,手心里都是冷汗。他紧张的问:“她怎么出这么多冷汗”

“别紧张,目前病人生命指数稳定。”湿冷也是内出血病人的重要表现,医生不会这么说,钟公子的表情看起来已经快被吓死。

苏茉没有感觉到特别的不适,她只是喉咙里很干,上车时已经喝过了温热的淡盐水,现在又想喝水。

去医院的路上多处都被交警管制,防止受难者家属大量涌入,道路堵塞,阻碍救援人员和物资的准时到达。钟云起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特权,一路畅通无阻,一个小时就开到了幽州市内。

到达医院,院内医生接诊,确定生命体征暂时稳定后,立刻开了一堆化验单,指明检查顺序,由一名实习医生全程陪同。这个时候大多数伤员还没有被转移到市内,急诊检查非常顺利。

检查结果出来的很迅速,但接诊医生左看右看,非常为难。从片子和指标上没看出腹腔内出血,连阑尾炎都看不出,只能说明病人有可能上呼吸道感染,俗称感冒。

但病人确实有明显的腹痛感,又是在经历过重大事故之后,从诊断学上来说,这一点无法忽视。一旦有没查出来的问题突然爆发,可能来不及抢救,病人会立刻死亡。

在钟云起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开了etct。etct检查时间漫长,钟云起非常害怕检查当中苏茉突然大出血。在检查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抽取他的生命。

然而etct的结果显示,没有任何异常。

一个坠机的伤患,一旦出现问题抢救不及时,是件要命的事。不仅钟云起害怕,医生也很害怕。面对钟公子的压力,院方怕出问题无法承担责任,决定请医院专家会诊。

医院权威的老教授今天休假,被院长派车接来。

老教授听主治医生介绍情况,看了检查单,亲自为苏茉查体。病人腹痛明显,这点毋庸置疑。他思考了一下,对护士说道:“把病人衣服掀起来。”

护士想将苏茉的衣服卷至上腹,但稍微一动,她就痛得大呼。在场的医生彼此交换眼神,检查不出来的内伤,只能手术探查。一旦开腹,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没有术前检查带来的万全准备,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把衣服剪开。”老教授说。

护士拿剪刀上前从中剪开了苏茉下腹部的上衣。上面一条三指宽的明显勒痕暴露在众人面前。

教授看了看,又按了按,“飞机带子勒的。”然后让人开了治淤血的药。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像是直立发呆的兔子。

“噗。”苏茉突然笑出声。

钟云起看着她愣了半晌,也跟着笑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说。

检查了一圈真的就是感冒发烧。苏茉在雪地里又跑又摔又受惊,发烧再正常不过。因为是坠机,医生认为还是要留院观察。钟云起立刻点头同意。

苏茉租的房子已经退了,就在医院留下观察,医院有人准时送水送药送饭,也省去很多麻烦。

当夜,苏茉不间歇的梦到,自己要掉下飞机,宋朝在飞机上向她伸出手。她用力去握,却怎么都抓不到。高空中呼啸而来一阵大风,风里像是裹挟着刀片,立刻将她四分五裂

苏茉突然惊醒,惊恐的大张着眼睛

耳边有人嚎啕大哭,她一转头就看见狰狞的血盆大口。

苏茉吓得心脏要停跳,“你怎么在这儿”

任婕两眼通红,像是困在牢笼中的狮子。她大吼:“他妈的奶奶个球老子以为你挂了”

苏茉一觉醒来,除了惊魂未定,感冒都轻了几分,嗓子也不难受了,就剩下轻微的咳嗽。她离挂了还有点远。

今天钟云起预约的心理咨询师来给她做心理辅导,防止重大灾难留下心理创伤,她还不能出院。

苏茉大喘了两口气,感觉心脏稍稍归位。她想起一件事,“你在这儿,唐蕊怎么办”

任婕跳起来,“你现在还有心情管这个大姐你昨天刚坠机啊坠机”

“我知道,我也怕得不行,还好昨天乌龙了。”苏茉把昨天在医院的乌龙说了。

任婕听完也舒了一口气,和她打趣了一阵,然后把唐蕊的事说了,“昨天钟云起给我打电话,说你坠机了,问我要不要来看你。我当时就疯了,他听我和蕊蕊说话,猜到我这边有情况,就问蕊蕊愿不愿意转院,他可以帮忙转到幽州这边治疗,蕊蕊觉得这样也好,没那些讨厌的亲戚,就同意了。”

她接着说:“别说,钟云起这个人真是周到,不仅是通知我,还想到我两边担心。”

“你这样想吗”苏茉问。

“是啊,”任婕说完突然想起来,“他这么做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是,就是想问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你”任婕脑子转了个弯就明白了,“他这次是对你有救命之恩,应该的。”

当天,任婕一直没有离开医院,心理咨询师来了,她就在走廊等着。心理辅导持续三个小时,结束后预约了下周回访。

任婕进屋时,看到苏茉有哭过的痕迹。她没有问,也没有说,坐到床上把苏茉整个抱进怀里。

苏茉在她怀里窝了片刻,渐渐隐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泣。她什么话都说不出,直到哭累了睡过去。

、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早起,苏茉精神好了许多。医生再次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就办理了出院。

这两天里她没接到家里任何一个电话。苏茉倒并不心寒,临走时她也只说是去杭州,没有说明班机,家里没有问也在常理。苏茉重新订了正月十五之后的机票,既然这两天不急着走,她还要去省肿瘤看看,钟云起非常愿意充当司机。

肿瘤医院的住院部或能听到痛苦的,精神尚好的病人各自躺在床上讨论着哪种偏方可以止吐,又有哪个神医治好了病人。苏茉走进病房时,撞上苏父在陪床。

苏父见了女儿脸色一变,还没等苏茉打招呼寒暄,他当头就骂:“你还知道来别人过年都和父母团圆,我养了个没心肝的东西,这是和哪个野男人跑了,才知道来看看你爹妈死了没有”

停好车上来的钟云起,就听到最后半句,赶紧进来。就看苏茉脸色不变,她忍了忍气,说道:“除夕是你们把我骂走的,而且我和你们说过回余杭有工作要做。”

“你妈在这儿住院,这么大个病,你不说天天守在床前,还跑出去野不知道那么长时间飞去和哪个男人滚野地,人家不要你了,你知道回来了”苏父接着训斥。

“之前我天天守在床前是应该的,我付医药费是应该的,我去余杭和你们打过招呼,当时你不是让我死外面吗”苏茉不由哂笑,“我现在死回来了。”

她是大难不死回来了。钟云起知道,更替她心寒。

“你还有脸顶嘴我是你爸,说你是应该的”

病房里的人都在看笑话,间或指点苏茉两句“不孝”,更加上除夕她临走时扔下的那句话,骂声就变本加厉。

“现在的孩子除了认识钱,连爹妈都不认了。”

“就说前几天飞机失事,就该摔死这种人。”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