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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干抹净呵。”一旁的碧影环住蓝漠腰际,头枕佳人香肩满满的慵懒之态。

“那也得看他舍不舍得”蓝漠露出一抹邪笑。果然,这姑娘对百里孤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几乎把自己都弄残了。

“如果说你们联手,加上柴叔香姨云木,也无济于事吗”尹笑幽满肚子怨气,若不是她招惹百里孤,事情也不会变成这般吧到头来,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天真我们认识他十多年了,这可是头一回对自己人出手。”碧影摊开双掌无奈的样子,“我的宝贝玉臂还因他划伤了,真教人心疼。”

见他怜惜抚摸蓝漠手臂上的淡淡色泽,经过几日,几乎恢复到了未伤状态,这是怎样的体质啊。尹笑幽沉思,就连她肩上的伤也治愈的这般快,连疤痕都快消失了。

岚幽宫的人都是这般奇怪吗

蓝漠故作甩开他,淡淡瞟了一眼卧床的百里孤,“十年前,老妖怪将其封锁,没想到这家伙苏醒了一次,往后指不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姑娘识相的话,在他醒来之前必须离开。”

“我们也要回宫了,希望下次见到的你抑或百里孤,不是一堆白骨。再会”碧影轻轻揽过那只珍爱的柔荑,一并告辞离开。

或许,再也不会见到了吧

尹笑幽明白他们口中的这家伙意为何百里孤体内的兽,即是疯狂的兽性,又是伤人的利器。

柴叔的话还停留在耳畔,“这十年间,爷可以随心所欲使用金瞳,无非每月十五要见见血,杀鸡宰鱼到也无所谓,昨儿这般失控是头一回。十年前,他刚入岚幽宫,一年内接派任务失控过几次后,岚幽宫主便帮他将其封住,他便理智了许多,除非恶人入了他的眼,否则不再砍砍杀杀。我们都希望爷可以这样正常的生活,唉”他无奈的看着尹笑幽,有话哽住喉间,想说又觉伤人,只有求助于身旁的香姨。

“我看也可能是凑巧,兴许爷醒来,一切恢复如初,我们是不是可以再观察观察”香姨试用缓兵之计。

“不可不能让两人再冒险,笑幽姑娘每日与爷在一块,指不定下一次发作是何时,几月以后下月十五或是爷一醒来都是有可能这次捡回来一条命,下次就不一定了。”

尹笑幽听出了柴叔的坚决,百里孤就如同他们的亲人,生活了数年,难免舍不得见其再遇上何风浪,虽然这十年他显得格外孤僻,但至少日子也算过的平静。

“我明白的,柴叔香姨,你们放心,容我再陪他两日,两日后,我便回京。”

那夜若不是柴叔正巧在林中,听到频频震动声嘶吼声火速赶来,百里孤定会溺毙于瀑中。

原本平平静静的黄泉府,因她的到来,变得这般嘈杂不说,连主人都差点被害死。府上的人既没有责备,还处处关心她。所以为了百里孤,她不能再冒险留在这了,虽然不惧怕死亡,但是一想到他,便觉有些不舍就算今后不能再见,那就留住他最灿烂的笑容吧。

淡淡粉唇轻琢他的额际、浓眉、眸子、鼻梁、薄唇

“百里孤,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尹笑幽入黄泉府时未带何物,所以这刻也没有特别需要带走的,仅仅从百里孤为她置办的玲珑绸缎中取了一袭淡蓝色霓裳穿上,讨来香姨的一坛酱菜,以及将他赠予的白玉莲花簪视为珍物,别在螓首一侧,走得干净利落,好似没有来过一般。

临走前,她甚至不愿再去一趟百里孤卧房,生怕见了人就挪不开步了。

她幽幽地站在凉亭前,仿佛与这片竹林一别长绝。

“笑幽姑娘,柴叔昨儿在林外驿站帮你打点好了,你的随从与赶车小厮也一直在那儿等着呢云木已在门外备好马车,天黑前便可到驿站,启程吧。”香姨虽不愿打扰她静思,眼下再不出发怕是天色要暗下来了。

“好,我这就去。”她盈盈转身,默默走着。

想来一天也是过的快,她早早便起身一人攀上后山,看一看近云泉池,望一望丘陵农舍,闭目嗅花香,闻清风拂草叶。人有众多心境,而此刻,她在黄泉府、山、林的短短一月间,恍如一隔世。

云木将其扶上马车,她撩开车帘,“香姨,别离莫流泪,教人痛心肠。”从袖口取出一则信笺递过去给拭泪之人,“若百里孤醒来,怎样回答你自是知道,可若无法阻挡他来寻我,就将这封诀别信交于他。笑幽承蒙香姨的关照,来日有机会定”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她摇了摇头,道了声珍重便拉下了车帘。

“驾”云木一声喝,马车驶向林间,独留香姨在府前伤神,生命在继续,总有悲欢离合,不尽人意,想想府内主子还未醒,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来。

马车经过片片丛林,再绕过溪流,攀上小峰,越过灌丛,来到一座攀满虎草的石门前,停住。云木将石门打开,把马车牵出去后将其关上,门外依旧是山林,只是更显繁芜杂乱。原来,黄泉山,山中有山,林中有林,别有洞天,所以外人都不知晓山内还有坐府邸,更是不知有人间仙境之美景,要找到实属太难,即便是找到了也难逃一死,因为距石门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陷阱。

尹笑幽让云木再此停留片刻,她望着井下的白骨发呆许久,露出一抹苦笑又上了马车。

车内人儿终于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曾经的此处是开始,他将吓得昏睡其间的佳人从阱内抱起带回府,如今的此处是结束,只是送行的人在府内未清醒。

云木叹声,马车继续驶向林间

一阵安静后,她调整气息,“云木,你为何会来到黄泉府”试图聊起来,兴许不会这般忧伤。

“笑幽姑娘也知道,平日我话并不多,柴叔香姨都说我是根木头,我也承认自己有些木讷,但是爷从未因此数落过我,呵呵。”他露出欣慰笑声,“我是孤儿,从五岁便入了岚幽宫,练功习武,成年后开始接受任务,可我性子又慢热,和宫里人聊不到不一块,大家说事也不能马上领悟,人人都说我情商低,甚至喜欢拿我打趣,所以我总是一个人待着,数年来过得都不愉快。五年前,我遇到爷,求他收留我,没想到立马应允了,那是我入岚幽宫内最开心的一天。”

云木轻描淡写诉说着沉痛的以往,想来过得十分辛苦。宫里人个个都是杀手,就连百里孤与七影杀都是这般表面交情,何况是孤僻的云木,想必不单单只是拿他打趣逗乐这种小事,砍砍杀杀才符合岚幽宫里的规矩吧。

“你很幸运呢,云木,你主子待你这般好。”如今他可以轻松地笑着乐着,不用再打打杀杀,没有沉重没有负担,简简单单地生活,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