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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写给太子的游记又坑了何家一次,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何家两位宿老真正视为眼中钉。手中的差事渐入正轨,他又想起沈怡提起在三房看到的女子身影。

他先派飞白带人监视古家,可是哪里看得住古家宅子并不小,飞白才几个人何况姜氏又住在内院,飞白几个也不好接近。还是要问古逸节。

“并无此人。”古逸节一问三不知:“家岳要与我联络,只派人上门召唤便是。”

沈栗点头道:“想来世叔也不知情。不过,如今海商案尚未审结,麻高义在逃,但有半分疑点,也需尽快查明真相。”

古逸节这段日子过的胆战心惊,短短时日内便瘦削下去。好在姜寒受审时极力撇清他,又有沈栗住在府中坐镇,提刑按察使司并未对他动粗,只传唤了几次。这也足以吓破古逸节的胆子了。

听说自己院中有可疑女子出入,不需沈栗引导,古逸节便想到姜氏。姜寒毕竟是一任布政使,要说他手下有些人物,背着自己与姜氏联系,也未尝不可能。

自己毕竟是女婿,不如亲生女儿值得信任,岳父想留一手固显小气,也是人之常情。古逸节心中稍有不快,倒也可以体谅姜寒心思。

沈栗客气道:“若此案已审结,小侄也就当不知道了。如今只虑那女子仍然出入府中,万一有何不妥之处叫人发觉,或暗中为祸,到时连累了世叔,却是小侄未尽提醒之责。”

古逸节悚然而惊。

他如今是不愿多事的,方才沈栗询问时,他又觉此事多半涉及姜氏,所谓夫妻相隐,确实有些搪塞之意。

然而沈栗说的对,一旦这人心有不甘想挑唆姜氏做下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又或被外人发觉,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岳父已经无法援救,难道还要把自家也搭进去吗

最让古逸节担心的是,如今自己是靠着沈栗庇护,才在这场风波中勉强度日。但姜寒几乎是沈栗一手拉下马的,万一那人心怀不轨对沈栗下手,自家那点拐弯的亲戚关系可不顶事。

“多谢世侄提点。”古逸节感激道:“在下立即清查此事,定要给世侄一个交代。”

“无有此事”姜氏骂道:“是哪个跑来陷害我如今妾身娘家倒了,什么魑魅魍魉都来为难可恨我父在狱中不知要被如何苛待,妾身连日忙着来拜佛求仙,竟也逃不过。”

古逸节由着她骂,直到姜氏骂累了,才递去一盏茶:“岳父自己出首,想来按察司不会动刑。你难过,难道为夫的日子就好过那女子的事,你还是如实说了吧。但有不妥,想想墨与怎么办”

提起儿子,姜氏平静了些:“妾身确实不知。那女子是来过几次,不过是替父亲传话,教我照顾好弟弟罢了。父亲下狱后,那人再未来过。”

古逸节凝视妻子:“积年夫妻,为夫自谓对你有些了解。你自己不知道,每逢撒谎时,你便要摆弄裙带。”

姜氏顺着古逸节的目光低头看去,慌忙松开手,强自镇定道:“郎君说什么胡话妾身真是不知。”

古逸节叹道:“若是教你照顾内弟,直说便是,何苦教人鬼鬼祟祟传话”

“父亲要那人告诉我给弟弟留体己的地方。”姜氏哭道:“我娘家就剩这点银子了,夫君也要惦记吗”

“哪个惦记你家财产”古逸节气得满脸通红:“岳父连我都信不过,能将此事托给别人带话休要撒谎,快些招来”

“来人,将我儿子带来,这家里容不得我们娘俩了”

古逸节到底没能问出来。

妻子以前是娇蛮些,道理还是懂的。自从岳父入狱,姜氏便越发左性。白日里拼命讨好沈栗,回来后又狠狠诅咒人家。面容扭曲,言辞恶毒,别说吓到儿子,便是自己也常常心惊。

古逸节叹息不已,只好令下人看好妻子,万不能让其独处。

沈栗也觉麻烦。到底是亲戚,又是女眷,难道能因为沈怡一眼所见就拿下讯问

“日后不能与妹妹在府中相见了。”姜氏暗暗思忖:“倒是想个什么主意呢”

也算无心插柳,因怕沈栗当面追问,姜氏不再追着他奉承,倒叫沈栗松一口气。

这女子未能讨好沈栗,却与侄女古冰容亲近了。

自被沈栗拒绝,古姑娘便显得越发孤拐,常甩开丫鬟独自乱走,每日里神出鬼没,了无踪迹。因她不再往客院去,沈怡倒也由她,只恐拘束的紧了,教女儿愈加疯癫。

癫狂的古冰容与癫狂的姜氏不知何时凑到一起,一同埋怨家人冷淡,一同咒骂沈栗无情。一个说“恨不得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一个道“婶娘待我胜似亲娘”。

第三百零四章满意不满意

心中怨愤无可开解,古冰容便学着姜氏,开始念经拜佛。闺阁中一时香火升腾,隔三差五还要去寺中许愿还愿。至于沈栗,早放到一边。

沈怡暗地与女儿道:“你从小性子倔强,若说立时就对沈栗死了心,我是不信的。今既做出这个态度,但愿你能坚持到底。”

古冰容依着桌案,幽幽道:“人家不肯,女儿又能如何”

沈怡告诫道:“念些经文静静心也好,不过那姜氏心思难测,如今又有嫌疑,且远着她些。你要出去散心,教你兄弟陪着。”

“婶娘待我甚好,”古冰容曼声道:“这府中能与我讲知心话的,也就一人而已。兄弟们只嫌女儿丢脸呢。”

沈怡见女儿久劝不依,不免心下疑惑:“你这妮子敢莫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女儿要做什么事,还需遮遮掩掩的”古冰容冷笑:“想嫁表兄,我都是径直去问的”

沈怡气得头晕,摆手教女儿出去。古冰容微微垂目,转身就走,回到房中,轻轻舒一口气。

有道是知女莫若母,古冰容亲近姜氏,确实有目的。

古冰容一厢自卑于家世衰退,一厢又自得于美貌过人。被沈栗拒绝后,不信表兄会不喜欢自己,偶尔听到古逸芝夫妇几句议论,便将症结归结于其妻出身尚书府,不好招惹,加之沈栗来龄州是身负重任,不敢分心。

家世不行可以用才能来弥补姑娘坚信若是能帮到表兄,证明自己的眼界、能力都不是李雁璇这种深闺贤妇可以企及的,便能向表兄邀功,得到令眼相看。

可怎么帮呢

外边的事,女儿家也顾不到,可巧,府里不是有一个可疑的姜氏吗

古冰容正想着如何接近姜氏时,姜氏因被古逸节监视,需要换个地方与胡三娘联系,也盯上了古冰容。

莽撞的侄女在自己的引导下,想要出门进香,寺庙中正是见妹妹的好地方。姜氏很满意。

古冰容想为表兄探听姜氏的秘密,偏巧这婶娘就主动靠上来。古冰容也很满意。

嗯,两个人都很满意。

与番商合作的第一批海船回来时,龄州又一次轰动。

此时回来的并非远洋商船,但托了沈栗安排的那场集会的福,海商不但找到可信的合作者,也找到了满意的货物,又有水师护航,避免了海盗侵扰和目的地豪强的盘剥。一个来回,赚得盆满钵满。用商人的话说,货源从没觉得这样好寻,海路从没走的这样顺畅安全。一样的本钱,从没赚得这样多。当然,向市舶司交税也从没交的这样心甘情愿。

见了试水的,龄州掀起新一轮热潮。无数商人开始涌向市舶司,打听什么时候举行第二次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