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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比洛阳更加恢弘,不愧为多朝古都,大明宫之所在,人口比东都洛阳还要多的多。有了李家的照应,在巷间坊内开个四方小铺,治些个头痛脑热的小病,自给自足,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恢复了半男不女的装束,在这风气开放的大唐国都,也不算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我又养了条狗,因为想念肉肉在夜里相伴的感觉。狗与狼不同。狗可以一辈子待在你身边,而狼,注定是要离家闯荡的。闲来无事的时候,和朱雀堂的掌柜扯扯闲篇儿,和伙计们磨磨牙。啊,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改了名字,叫做宇涵了。

、第七章

古代的日子过得真是慢长。偶尔有一两个急诊,待我赶过去人已经咽气没救了。看多了生死,到觉得早登极乐也算不错,像我这样活的毫无意义,才是一种折磨。这天我被一个慌里慌张的中年男子拉去家里。他老婆正难产,产婆已经束手无策了。哎呀我的神,产科我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我还没生过孩子呢

这家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男人哆里哆嗦的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翻了出来,哭着求我说,“大夫,快救救我内子”这倒是少见。大多数的男人都会说,“大夫,快救救我儿子”说实话我没有一点把握。剖腹产根本是不可能的。孩子倒着出来,看得出是个男孩。典型臀位先露,胎头娩出困难。孩子浑身已经泛青,就算生出来恐怕也已受到影响。我看了看产妇的情况,一边吩咐产婆给我热水刷手,一边对那男人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保大人还有希望。”那男人眼神暗了一下,随即坚定的说道,“大夫,无论如何救救我内人”

我将他们全部轰了出去。这等残酷之事,还是少几个人围观的为好。我一手抓住孩子的双足,一手探入产道,牵引,旋转,调整孩子的体态。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每一个动作都可能给这个弱小的生命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孩子,你是个乖乖的小天使。你的妈妈已经无力将你生下,只有委屈你来保全她。

一抬眼撇见产妇的眼泪,我喝到,“哭什么哭有劲留着往下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狭小的房间里,浑身湿透的产妇和满头大汗的我,还有那还未来得及出世就要夭折的孩子。

经过一轮奋战,终于将孩子拉了出来。小小的身体已然青紫,我顾不上他,连忙处理产妇。就在刚刚,一个小小的生命经过我的手,飞升去极乐世界了。妈妈的情况还算不太糟,然而还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这个年代杀死产妇的往往是感染。我向家属交代了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生死有命,我能做的也有限。

从感恩戴德的丈夫手中接过诊金,我顺便去街上打了半壶酒。晚来夜风萧萧,边走边饮,醉生梦死。推开家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临走时难道忘记锁门怎么还掌了灯

看清屋里的人影时,我想我大概是真的醉了,醉到幻想凌云出现在我眼前。我倚着门框笑着问:“你怎么来了”他皱着眉看着我,“怎么又养了一条狗又喝酒”

什么叫“又”我心中不悦,酒倒是醒了大半。我才发现肉肉趴在他的脚边,努力的卖着萌,显然已经被收买了。没错,我本来想给它起个其它名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肉肉顺口。

我甩甩头,好像这样就能清醒一些似的,认真地观察他的脸。我曾努力不去想象过他来找我的样子,焦急,愤怒,还是伤心,不管怎样都会刺痛我的心。然而此刻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这些情感,反倒让我无措起来。半年的时间,说短不短。或许他已经放下对我的执着只有我一人还在依依不舍。

“你怎么会在这”我走进去,肉肉便摇着尾巴过来和我打招呼。

“你又怎么会在这”他反问我,令我一时语塞,嗫嚅了一下才说,“凌志还是告诉你了”

他摇摇头,“他只说你走了。我猜他一定把你藏了起来,就一家家分铺的查账本。终于让我抓到了破绽”

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失恋让人成长,我没想到他是用这种方法找到我,“别怪你哥哥。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我的内疚从心底泛滥成灾,对凌云的,还有对凌志的。

“为什么瞒着我”他抿着嘴冷冷的看着我,那给人压迫感的神色像极了凌志,让我一瞬间甚至产生了错觉。“我做错了什么你要不告而别”

我突然觉得心被人搅动了一下,却仍是假装平静地告诉他,“不为什么。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他危险的眯起眼,站起来一步步逼向我,“是我大哥赶你走的还是,你根本爱的就是他”我感觉到一种切身的威胁,只好诚实的解释道,“不不,你忘了我说过,我不能与外族人通婚。我不可能嫁给凌志,也不能嫁给你。”

这句话显然起了作用。他愣愣的站在那儿,稚气又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活耀过来,“那就不成亲,也不用躲开我啊我们可以一起等你的族人,再让他们同意把你嫁给我。”

不可能的,我怎么忍心误人误己。我把脸别了过去,无奈的问,“你哥哥知道你来我这里吗”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只说要去查汴州的铺子,查完晚几天回去。”天呐,汴州在洛阳的另一侧南辕北辙,连他哥哥都瞒得这样仔细。看来是我小看了他。“罗掌柜他们知道你来吗要不要去铺上打个招呼让他们安排你住个几天。”

“不用,我明天一早就回洛阳。回去还要赶两天的路。”从洛阳去汴州,再从汴州来长安。这一路有多辛苦,我心知肚明,也显而易见。然而现在怎么办我惶恐起来,把他赶出去睡客栈实在说不过去,若是让他留宿,那一切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或许是我的紧张太过明显,他干脆当着我的面自顾自把外衣脱了,滚到床上去了,一边滚一边抱怨,“你的床怎么这么硬这样怎么睡人”哼真是个少爷。

“脏死了下来洗脸”我上前拉他,却不成想被他一使劲跌进他的怀里。他的吻炽热而缠绵。当他的吸吮我的双唇时,我所有引以为傲的理智、智商轰的一下全都消失了。我发觉我期待他身上的味道,比期待明早的太阳更甚,而这太可怕了上帝将这一份欲望写进你的基因里,你便这辈子都解不开。肉肉哼唧着过来凑热闹,被凌云一脚踢去墙角乖乖趴着。接下来的事,啊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他低低的笑着,“不错,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