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吗小生身娇体弱,实在是受不得了。”何奈可怜兮兮道。
“坐”马力勇盯着他的路引恨不得盯出个洞来,江南富商何庆义之子,何庆义望子成龙,让爱子弃商从儒,在父亲去世之后散尽家财,前往邢州拜师。
“咕咕,咕叽,咕噜”
“又怎么了”何庆义额头上冒起青筋。
何奈的肚子:
何奈:“小生饿了,大人爱民如子,小生来的路上被抢了银两,小生如今身无分文。”
马力勇:
何奈吃饱喝足之后,摸着肚子,眼冒精光道:“大人,您真是小生的再生父母,小生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大人万万不可拒绝小生请问大人,小生要住在哪里”
“额,东院有一间空房。”顺口回道,马力勇回过神时,只见人已经大摇大摆地跟着仆人向东院去了。
“大人梁王的大军不日就要到达景城,这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微妙,此人又过于圆滑,要不要将他逐出城去,以防万一”副官微皱着眉建议道。
马力勇摆了摆手,道,“这人来历清白,若他只是恰巧碰上此事,将他逐出城去,他又手无寸铁之力,岂非死路一条,本官又怎能草草决定百姓的生死”
沉吟一会儿,又道:“看他也是一个人可怜人,又有点能力,姑且先留在卫守府,现下正是用人之际,这小子有几分小聪明,虽然油腔滑调,但是本性应该差不了多少,你仔细盯着他,观察几日,若是人品没问题,倒是可以一用。”
“是,大人。”副官虽然不太赞同却只能垂首应是。
这两日,何奈除了吃就是睡,闲暇时腾出点时间吟诗作对,调戏调戏院子里的丫头,过得好不痛快。
副官让人仔细瞅了他,接连几日听到关于他的描述,心中气急,卫守府本来就没多少银两,可没有闲钱来养些吃干饭的人。细细一思索,他既然是一书生,自然是识文断字的,想起卫守府老帐房先生,天天一见到他就在在他身边抱怨,因为这几日让他记账又要日夜不停登记入城的人,还要删选一些可疑的人,让他十分吃紧,让他赶紧找个人手,自己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副官冷笑,当他傻呀,再另请一个人不要银两呀,老帐房前几日又在工作时间偷偷喝酒,别以为他不知道。只不过老帐房实在是太烦了,不然把那小子安去,有自己守着,他有丝毫不轨的行为趁此机会抓住他的把柄,把他揪出来,再者这登记的活计着实累人,若是让他知难而退,自己乖乖出了卫守府正得他心。关键是不用自己花钱,只管饭就可以了,想想何奈的小身板也吃不了多少东西,顿时心中就美滋滋了。
于是,这日清晨,何奈还没睡醒,就被一脸面瘫的副官抓了壮丁,逮到了城门口,一支笔,一摞本,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一个三条腿的椅子,哦,还有一把破了口子的芭蕉扇排到长的看不见的人流队伍,
何奈:“呵呵,副官我们可以聊聊人生吗您贵姓,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张硕,叫我张副官,不要废话,否则今天没吃的。”张副官阴森森地笑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是,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要回家了,心中美滋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天使在看,又要断更几天哦,
啊哈哈哈哈哈
感觉自己萌萌哒づ3づ╭
、第七十章
天气炎热,张硕忙着守备府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寻了个空,想到李雨晴还在城门口,心中一动,便骑马去了。
暗处见他随满头大汗,对待来往的百姓却是一直笑容以待,丝毫不见惫懒之色,心中稍有欣慰之意,之后几日接连几天观察他几日,又询问了些随从之人,皆是赞不绝口。
待到景城收到风声,北城门紧闭,不许进出之时,李雨晴便彻底清闲下来,刚回到自己屋子椅子还没坐暖,便听见张硕这个一毛不拔的副官,进了院子大声喊道:“快随我出来库房里刚刚送来的东西还需清点一番可容不得半分差池。”
李雨晴听闻心中一定,今日粮草已到景城,自己这几日在城外的努力不是白费的,想必是初步过了他的考验,想必可以进一步接触军中事务了,转念间一想,面上却带些为难之色,出了屋子,囔囔道:“大人小生刚刚寻得空闲,这几日日日手不停笔,两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怎的又要得了差遣”
“少说废话,干活去。”张副官觑了他一眼,施施然向前走去。
“嘿嘿,这活自然是干的,只是这中午饭可是要加餐的,小生茹素多日,好久都未尝过”李雨晴跟了上去,一边嬉皮笑脸的提要求。
“闭嘴。”
“”
李雨晴跟着张硕,以及几个文书骑马到了满贯仓前,一排排的粮车,周边守着穿着铠甲,手持武器的士兵,一个带头的官员站在前方,等张硕他们走了过去,行了礼,张硕道:“督运大人,守备大人刚好出城巡查了,抽不开身,特命下官前来接运。”
粮草督运打量了他们一行人,扶着大肚子,才不咸不淡地说道:“马大人日理万机,实在是勤勉,既然如此,那就接粮入库吧。”说罢便大摇大摆地去了阴凉底下,自有仆人为他端茶送水,扇风散热。
待进一步检查粮草,李雨晴观张硕的脸愈发阴沉,想必这粮草是出了问题。
待到统计完成,张硕便向粮草督运直言道:“大人朝廷下的文书上说,有粮草共计一万石,为何此时却拢加种种不足三千”
“哼从潘阳抵达景城,路途遥远,人不吃粮,马不吃草稍有损耗是极为合理的。”粮草督运抿了一口茶,慢吞吞地道。
见张硕还要说话,那粮草督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本官乏了,需要歇息了。”
与来时的轻快不同,回府时,一片静悄悄的,愁云惨淡。
回了府去,李雨晴进了屋,见桌案旁恰有有一信鸽落下,见四下无人忙将门锁上,拆开匆匆一览,闭目沉思,依信上所说,北夏所埋的暗棋传信,北夏的兵马日夜操练,分为几批,已经向南行军了,任斯年频繁召见各员大将,似有御驾亲征的念头,北夏发兵抵达景城最迟不过一月时间。
李雨晴睁开眼睛,将纸条放进香炉,拿出纸笔,提笔写了几句,刚要将其放于信鸽身上,猛地一拍头,道:“不对”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梁王萧衡按路程来讲,大约是五日内到达景城,自己可以推算出来,想必任斯年会推算地更为准确,依他的性格万万不会等到萧衡这个劲敌安顿好景城的边防,定会在南魏大军舟车劳顿之时给予致命一击,他频繁召见大将不是他的风格,那么就是掩人耳目,金蝉脱壳。
李雨晴笑出了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少些伤亡也好。”
将先前所写一笔勾销,道“南粮不足,败北有余,烟云无忌,三日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