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备车。朱元一惊,忙问小姐要去哪里洛丽霞沉声道:“我们去白府拜见一下白大夫”
朱元望了一眼天,想说外面整个黑透了,这时候去恐怕不合适吧。但他知道小姐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一点忤逆不得,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吩咐备车。
、第二十五章
长安,白府。
今夜的白家宾客盈门,张灯结彩,热闹的很。白老爷穿着簇新的宽边锦袍,在道贺的宾客中游刃有余的周旋着。今夜对他们白家来说是个大日子,因为在官媒的极力说和下,他终于为独子白生亮攀上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对方是丞相长孙宏夫人的侄女,出身河东名门大族,虽然不是做官人家,但却乘着祖上的荫庇,承袭了爵位封地,故而十分有势力。
白岩虽不是阿谀谄媚之徒,但他出生庶族,当年靠着母舅的关系才进了太医院。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博得了皇家的宠信,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回想自己创业的艰难和不易,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你多么有能力,如果没有贵人的提拔相助,也只能屈沉下位。他只有白生亮一个独子,为了他的前程考虑,白岩觉得有必要给他找个有权势的岳家做靠山。
白生亮也很争气,无论相貌人品才学都是极好的,故而很受朝中几位大官的青睐,一直有意将女儿嫁给他。这其中数柳尚书最为积极,一心想将小女儿柳飞霜嫁进白家。但柳飞霜只是个义女,纵然再受柳家宠爱,始终不是亲生的,所以每当柳尚书提出婚事,白岩都持回避态度。因而,两家的婚事一直就这么拖着。
如今白岩深受王皇后信赖,而柳尚书偏偏是是武昭仪身边的红人。朝中人人皆知,皇后与昭仪娘娘面和心不合,虽然武昭仪现正得宠,但王家一门权贵,论权势武家绝不能望其项背。况且,现在皇后虽无子嗣,但有孩子是迟早的事。到时那孩子一出生就是皇上的嫡子,大唐未来的君主,谁胜谁负,那不是明摆着吗
恰好此时,丞相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希望白家能与长孙家结亲。白岩知道这是皇后暗中成就的好事,心中简直乐开了花。长孙家是皇上的心腹,又是皇上的舅家,比起王家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下子就攀上了两门权贵,如何不乐意,因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但这事直接触怒了柳尚书,他觉得白岩扫了自己的面子,就此两家闹的很不愉快。白生亮平日与柳家走的极近,白岩因为结亲之事也动了气,认为柳尚书傲慢太过,不知礼数,故而严厉禁止白生亮跟柳家亲近。但白生亮有自己的主意,不听白岩的话,父子俩好几次争锋相对。白岩一肚子气,正没奈何处,此时长孙家那边传来了佳音,说是女家希望能快些订亲。这正中白岩的下怀,白岩也没跟白生亮商量,即刻就下了聘礼。
白生亮对此事很是愤慨,故而今夜府中摆宴,他并未出席,只是一个人坐在房里看书、写字。白岩派管家几次来请,他只推说头疼,也不出去见客。白岩气得没法子,只得依他去了。
看看天色已然是戌时二刻,前院的敞厅里兀自灯火通明,客人们正喝道兴头上,喝酒划拳之声不时向书房传来。白生亮厌恶的放下书卷,起身站到窗前,望着前院中旖旎的灯光,只是叹气。
他从未见过那长孙家的侄女,如何能娶她为妻他父亲一意孤行惯了,没想到将自己的婚事也当作了攀附权贵的筹码,这让他如何接受。再说,他。。。。。。
“公子公子”白生亮正垂头自思,突然身边的书童墨雨进来了。
他皱了皱眉:“何事如此惊慌”
墨雨回说门外有个自称姓洛的女子要见他。姓洛白生亮一时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墨雨见状忙说:“那人自称是从柳庄来的,说与公子是旧识。”
是她可这个时候,洛丽霞来有什么事呢白生亮沉吟了一会儿,摆手让墨雨快请进来。墨雨答应了一声,飞也似的去了。
洛丽霞和朱元连夜赶到白府,本想投个拜帖,哪想到白家门外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众仆役们忙的脚后跟都要歪了,还哪有心思管他们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所以,虽然一早就让门房通报了进去,却一直没有人来请。
朱元见状早气得七窍生烟,揪着那门房的领子就要打。那门房无奈,只得又叫人进去回了一遍。可那人见洛丽霞二人的打扮不是什么有势力的,所以也不尽心,进门直接凑热闹去了。可巧往前院走时迎头碰上了墨雨,这才顺便说外面有两个人要见公子,姓洛,是柳庄来的。
墨雨一听柳庄来的,以为柳家小姐病情恶化,急忙回了进去。白生亮这才派墨雨来请二人进书房说话。见白生亮绕了这么大一圈儿,朱元满肚子气没处发,又碍于洛丽霞在场不好说什么,故而一路绷着脸进了书房,
白生亮见朱元神色不善,又瞧洛丽霞神情冷峻,饶是他平日里镇定,这时也慌了神,忙问是不是柳庄又出了什么事。
洛丽霞瞧了瞧他,避而不答,反而拱拱手道:“不知今夜是公子订亲的好日子,真是打扰了。”
白生亮苦笑:“洛姑娘言重了。不知姑娘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今夜下官是有一事想请教白大人。”说完,她也不能白生亮回答,又继续道:“下官想请问大人,前夜柳庄出事之时白大人身在何处”
白生亮听她突然询问自己前夜的行踪,脸色一沉,“洛姑娘如此问话,莫非是怀疑白某跟柳庄凶案有关吗那白某可告诉姑娘,我与此事绝无关联。信不信由你”
朱元先前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又见白生亮如此无礼,怒火上窜,差点奔出去教训他一番。好在洛丽霞发现朱元神色不对,及时拉住。朱元冷哼一声,退在一边,不再言语。
洛丽霞道:“既然白大人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可是前夜有人见你冒雪去了柳庄,不知可有此事”
白生亮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后不慌不忙道:“确有此事。我前夜接到了一封信,说是城外有个病人需要急救。可天黑路远又下着雪,因而迷了路,不自觉就骑到柳庄去了。后来发觉走岔了路,这才掉头重新去找。可当时风雪极大,故而只得回城。”
“哦只不知那病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洛丽霞问。
“姓名我忘了,住处就在城外十里铺。”白生亮说。
“事到如今,你还信口胡说”朱元实在听不下去,抢出来喝道:“你再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一条链子将你锁了押到公堂上。到时,就由不得你了。”
白生亮冷哼一声,没理朱元,转头对洛丽霞冷冷道:“敢问姑娘,衙门里的人都这么无礼吗如果公差都是这么个态度,那白某真怀疑京城不知要有多少人要被屈打成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