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摄政王殿下最诚挚的问候,非常时期,还望大王顺应民意,不可逆流而动”
“呵呵”柳尘嗤笑一声,冷冷的摆手挥退了老总管,旋即后知后觉道:“也是,公孙幽面对着玉爻的时候,那叫一个恨之入骨,想要她说句公道话本王还是太天真了”
“”
人群再度噤声,大王这话,还是没人敢接坊间都有传闻,那蔷薇帝姬就是因为把沧澜王给伺候得舒服了,才得到了摄政王的位置关于大王和帝姬的恩怨情仇心里想一想就是了,说出来,那是找死
“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请大王请出圣剑秋水,结果了老臣的狗命吧”
“老夫子”恨恨的瞪了老祭酒一眼,柳尘很无奈,“为何您总是要和本王过不去”
“是大王,一直和老臣过不去”
“”
对峙了半晌,柳尘强压着心中的混乱,依然苦口婆心道:“若是我祖父,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又会怎样”
“先王后极乐圣女,品行端庄,风高亮节,母仪沧澜数十载,深受万民拥戴,如此,她定然不会做出这般昏聩之事,大王,您这个比喻,很不恰当”
“老大人的意思是,我妻子品行不端庄,也不配母仪沧澜”
“大王”老祭酒差点没被柳尘的歪论给气昏了头,“恕臣直言,您这是强词夺理”
“那这样可以不”毫无征兆的当场,柳尘双膝一弯,伴随着噗通一声,他跪倒在帝都万民之前,吓得所有人呆立当场,不知所然然而片刻之后,将军府门前炸开了锅,人们诚惶诚恐的跪下身来,匍匐在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大王您这是”
“臣等罪过”
“草民罪过”
“大王”
“”
痴痴的笑着,笑的所有隐武卫都憋红了眼圈,齐齐跪倒在地,形容无比压抑。
“黑鹰”
“”黑鹰跪在柳尘身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黑鹰”提高了嗓音,柳尘挺直了腰板,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的人头。
“沧澜王有旨”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黑鹰面若死灰,双唇不断发抖,好半晌,他才强忍着不让自己失声,摊开了手中的丝帛着眼一看,泪雨滂沱。
乌衣巷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人们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有些声音很急促,就像拉动的风箱,呼啦啦如同雷响。
“罪己诏”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老祭酒与文武百官们互视一眼,皆尽脸色大变,刚想要抬头死命阻止,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黑鹰那干冷颤抖的声音,早已是传遍了乌衣巷的每一个角落
第七十一章:夫为妻纲
“沧澜王有诏:孤出生草莽,稚年流落江湖,自记事起多行绿林快意恩仇之风,每每与人争斗,皆祸及左右无辜,不论老翁,不论襁褓,囫囵杀人如麻,此可谓德行有失,不堪率帝国之沧澜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草民黎庶,孤多有恃强凌弱,更有失圣尊所言君子之风
圣人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乃君子立身之本。沧澜德妃徐玉爻,恃宠生娇,作风乖戾,所作所为,堪堪引得万民激愤。然,妻有罪,夫不能幸免,德妃犯法,孤首当其冲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既为夫妻,孤自当请为德妃承担所有罪过,自今日起,孤沐浴更衣,绝食十日,侍奉于紫荆山宗庙之中,夙夜不眠,祈天父地母仲裁,祈历代圣人仲裁,不奢求宽恕,但求满天诸圣泽被苍生,后进之沧澜王,皆以孤为戒天佑我大夏,蒸蒸日上,继往开来”
乌衣巷里的每一个人,上至王公贵族,下到黎庶匹夫,所有人,在黑鹰宣旨完毕之后,皆尽如丧考妣特别是那些文武百官们,一个个脸色白得吓人
好几次,老祭酒想要挣扎着身子直起腰来取打断那略显颤抖的声音,然而,没人给他这个机会,直至黑鹰将诏书随手仍在了将军府门前的青石板上,耋耋老翁,竟再也升不起一丝力气
沧澜王的罪己诏一出,可谓是天下哗然,从圣尊陈丘,到如今的柳尘,这是来自于沧澜大王的第一份罪己诏,却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它成为了众人心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九州初定以来,圣尊于长安立九圣塔,其中的每一层,都蕴含了初代九圣人关于道的理解,传说中,更是有第十层隐匿在虚空之中,那是属于圣尊陈丘的道,圣人之道
然而,当初圣尊也有过圣谕,凡是德行有亏的皇帝,亦或是后世之沧澜王,罪己诏一出,九圣塔的禁制便会自然的将之隔离在外,也就是说,当黑鹰手中的火折子重重的扔在了那份按着柳尘鲜血的丝帛上,随着一缕青烟腾空,柳尘此生,便再也无缘进入到九圣塔内
“现在,大家都满意了吧”微光的照耀下,柳尘的脸上看不出其他的情绪,细细的盯着那份帛书烧完,他一抬头,咧嘴轻笑道:“玉爻是本王即将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她犯下什么祸端,那也都是我的错,作为她的丈夫,一切罪责,由我一力承担”
深深的看了柳尘一眼,老祭酒瘫坐在地上,眼底写满了无尽的落寞
柳尘没办法进入九圣塔了,即便他取得了琼林宴的魁首,那时候,他只能待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进塔获取天大的机缘,当然,对于现在的九州万民来说,柳尘取得机缘事小,最重要的,人们都在期待着柳尘能有机会拿到封芒
就如同当年的圣尊下北邙山,封芒在手,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即倒
人们也在期待着柳尘,在这末法时代的初端,一人一剑,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