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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沧海挑着眉心将他笑看半晌。

“是么”奇怪挠了挠头。“你知道你输就输在太自负了。”琥珀眼珠忽然深沉如井。“也太相信你那只宠物了。就算你不高兴我也要说。”

顿了顿。

“牲畜永远不能和人平等并论。”

钟离破微微一惊。

沧海道:“你的自负将你蒙蔽,使你忽略了一个时间段。”

钟离破动容。

“没错。”沧海道:“就是薛姑娘沐浴的时间段。这是唯一一个你完全无法监视她的时间段,也是薛姑娘唯一的机会。”

“你自诩君子不愿趁人之危,留薛姑娘和你那虚荣的宠物独处,以为薛姑娘有任何异动你便会听到叫声,到时闯入便不算你故意轻薄。算盘打得是挺好。”

第一百七十五章军败华阳下五下1250

就像所有吊人胃口打击自信先抑后扬行为的潜规则一样,沧海果然接道:“不过可惜”故意顿了一顿,方笑道:“我说了你那宠物爱慕虚荣,加之是个鸟,于是一被薛姑娘抓住便方寸尽失,只顾自己,且手无缚鸡之力。”

眸子眯起。“所以薛姑娘就是趁这个时机将这片最大的羽毛刺出笔画,丢出窗外。唉,”无奈笑道:“你也知道要在羽毛上刺成小孔是很难的事情,就算薛姑娘每刺一针就在羽丝上打一个结”

钟离破忽然想到一些事。

他想到他昨天看到那丫头在羽毛扇上绣的小瓜,还曾问过她:那羽毛明明根根分明,看着是一片,实则谁也不连着谁,若是在其中挂线更不可能,你是怎么在上面绣了这些的

那丫头回答:每绣一针都在细羽丝上打一个结就是了。

绣出来不会难看么

只要这结打得均匀,反而一颗一颗像一簇一簇的羽毛

钟离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陷入那个情境之中不能自拔。每一句话像刚刚从自己嘴巴里问出来,耳边像正在听那莺声的回答。

爱她么

肯定不。

钟离破爱过,他知道这绝对不是。

然而昨夜朦胧的情景,却像今日发黄的余晖。

钟离破愣愣听着沧海接道:“可是这羽毛到了我手里却已经面目全非了,我用红布和丝线补了一夜才看出这些字迹。所以你说,薛姑娘是不是这一役中最大的功臣”

钟离破听完沉默良久。

忽然叹了口气。

钟离破道:“我连神策都不服。但是你,我算是服了。”

沧海淡淡一笑。当是欣然接受。

钟离破道:“你连你表弟失踪了都不找,就是为了成全沈家”

沧海依然微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找”

钟离破道:“因为你不急。”

沧海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急”

“那你急么”

“不急。”

钟离破点了点头。“我说过了,我算是服了你。”

沧海眯眸道:“既然有你这个人证,江湖方面定会更加确信,这次沈家堡能重振声威谢谢你。”

钟离破哼了一声,道:“既然你给我看了样东西,那我也卖你一个人情。今早我听说神策下令抓你表弟,广发画像,但他昨天已落在庸医手里。”

沧海道:“这不算人情。”

“怎么”钟离破愣了愣,“你已知道”望了望他若无其事的神态,又道:“好吧。我虽然不知道庸医在哪里,但是我有另一个情报。”一直紧握的双拳中,左手慢慢松开。将右拳平伸在沧海面前,拳心向下。

沧海摊开右掌心在拳下。

钟离破缓缓松开拳头。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颗小小白色的纸球落了下来。在沧海手心。

沧海托着这纸球,还没有研究,璥洲已递过一个有棱角的横长小包袱。沧海接过,道:“这么慢”听璥洲耳语几句,抬眼皮看看钟离破,将头点一点。

第一百七十六章秘密事载心一一1224

众人纷纷议论从沈隆身畔散入大堂。

有人道:“嘿,我若是方外楼属下”猛见沈隆,忙改口道:“呃也要转投沈家堡哩,嘿嘿、嘿嘿”

沈隆望着前方若有所思。

沈云鹧谨慎将他一望,忙将那人追打进去。回过头,沈隆还站在那里。

望着凌乱脚印外竖直插入雪中麟甲斜飞的眉尖刀。

「经嘉靖二十四年正月一役后,蝠安客栈声名鹊起,往来商、侠争睹醉风传奇人物麒麟刀钟离破所用兵刃,皆歇宿于此。蝠安客栈于此一年内共扩六回,背抵山海,面拱麒麟,几容在檐,即以此为帜幌揽客。

武林中人争相前来取刀,无一人可撼其出。遂无一人所得。

麒麟刀本为寒铁所造,千万年不锈,然刀离主人之手,如同死别,不过数年已见其斑,如人白发。锈渐滋生,满身斑驳。又于江湖一统之后,一夜锈退,光利至今。时人称奇。」

上据百晓生卷宗江湖咸话神兵篇

沈隆目光越过熠熠反光的刀刃,追向蹄痕。

沈隆觉得,那个人一定在哪里见过。

沧海当先驰出十里有余,将马一勒。

钟离破随之。

沧海回头见近侍未来,便道:“哎,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钟离破哼了一声。“我不想听。”

沧海愣了愣。“哦。”

又道:“你不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钟离破含笑摇了摇头。似乎要笑,又不能笑,所以含笑。

沧海道:“我想放了你,虽然你杀过很多人。因为我不觉得你是坏人,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胯下白马哼了一声。

钟离破道:“你是白道领袖,我身上背着人命,有多少捕快要捉我归案,你居然要放了我”

沧海道:“我又不是捕快。何况律法只能约束人的行为,不能约束人的心,而天网恢恢,果报不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钟离破微笑望了他一会儿。忽然垂目一叹。

沧海习惯性挑起眉心,“要不你跟我走吧”

钟离破哧的一声笑了。“为什么”

“我我能保护你啊。”沧海真诚而急切。

钟离破仰天大笑。笑得快要从马上滚下来。

笑着笑着忽然流下眼泪。

他对沧海道:“我当初逼不得已投靠醉风,除了当年的总兵大人,再没有杀过一人。总兵大人的仇怨我全家都死光了,我想也够还他的了。”钟离破幽幽说着,轻轻抚摸手中的金丝楠小棺椁。

沧海道:“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凭你的武功本是醉风的高层,从不用亲自动手杀人当然,你也从没有下过杀令,包括你以前的副手,传闻说他们都死了,其实并非如此。后来你因为放了一个醉风的目标而被贬谪,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以前从军时的战友,且为人正直,所以我觉得你做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