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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已经确认过了,容成澈身上没有伤。”

“哦”小壳也故意半晌后才回答。回答得恍然大悟。挑眉又道:“可是兔子,我必须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挑衅望着沧海,“你虽然伤了昨晚袭击你的那个人,但是你证明不了他就是左侍者。是,从时间地点来说他们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也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这点你虽然没说,但是你心里一定明白。”

小壳面有得色。因为他看见沧海高高撅起嘴巴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打败了他。小壳也终于为自己之前的不甘不服与屈辱扬眉吐气了一把。

“还有另外一件事,”小壳乘胜追击,“虽然爆炸案中的嫌犯亮出了左策令,但是唐理拒绝透露更多线索,所以你也不能肯定那到底是不是左策令。而第三个疑点,实际上是一个误区,拿着左策令的人就是左侍者么不一定吧虽然不太可能是外部人,但也有可能是神策自己或者授意内部的其他人使用这个令牌来提示你,对吧”

“所以就算容成澈没有受伤,”小壳黑眸幽深,“只能证明他不是昨晚袭击你的那个人,而不能证明他不是引爆火药的人,因为你自己也说了,容成澈在那个时间段里没有不在场证明。”

“第四”

第二百一十六章去年旧指痕三

“啊”沧海忍不住糯声道:“还有”

“第四”小壳酒窝深陷语调加重,面色由于脑筋飞转而不得不严肃。“第四点,你不要故意忽略,这庄里还有前晚袭击你的那个人的共犯、同党。容成澈可以不是袭击你的人,可以不是炸掉皇甫熙铺子的人,也可以不是左侍者,”小壳稍稍顿了一顿,因为他发觉沧海虽垂眸但眉心几不可见的很快蹙了一下。更快舒开。

小壳缓声接道:“但是他有可能是醉风内部另外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耸了耸肩膀,“虽然我实在不想恭维他。”又道:“不过以他的傲气,绝不会甘心做一个小卒。”

沧海面有恹色,嘟着嘴巴眼珠滚了一会儿,抬眸望着小壳探究的目光,知道躲不过去,只得道:“他和我说过他不是神策。”

小壳立刻大哼一声,指着他怒道:“就骗你个傻兔子”

沧海眉心微蹙,直视小壳,可怜而又认真。

“他不会骗我的。”

小壳面孔严厉却不得不不着痕迹愣了一愣。又忽然火冒三丈举起扇子在沧海头上猛拍,不停道:“你疯了你你疯了你”打得沧海抱着脑袋要哭,小壳才气哼哼将扇子丢到床角。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干脆让他做公子爷不完了么还要你干嘛用啊你不要太天真了唉”小壳怒气冲冲教训够了,忽然一把将沧海搂过来,一边生气一边帮他揉脑袋。

沧海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说小石头一定会回来的你也不信,我说昨天那个人是左侍者你也不信,我说不关容成澈的事你还不信,那还要我干什么用啊你自己去做公子爷不就好了嘛”

小壳瞪着他红红的兔子眼睛忽然忍不住要笑。“你还挺会记仇哈我只不过是说你不要被那个惯于说谎的人渣给骗了而已。”

兔子眨着泪花可怜巴巴望着小壳,“容成澈什么时候说过谎啊”

本以为小壳会败下阵来,谁知小壳酒窝一闪便风凉道:“可是他装模作样唬你可有数不清的次数了吧”看沧海猛然一愣,又道:“譬如说,我们就从洞房里解救了你多少回了”

“啊”于是变成沧海哑口无言。

“那、那总之”虽然没什么力道与效果,沧海还是气呼呼将小壳推了一把,开始撒赖。“小石头一定会回来的我说会就一定会还有那个人我说是左侍者就是左侍者哼嗯”倒在床上打滚。

小壳冷眼将他捅了一捅,哼道:“喂,你为什么不敢说最后那句了你也怀疑容成澈吧嗯是不是”连着将一碰就抽动的人的肋骨捅了好几下,并自得其乐。

沧海嚷道:“你等着我总有办法查出真相的”

“嘿哟”小壳更大声不屑,“你总不会想用美人计那招吧”

“你管我”沧海蜷成一小坨。

第二百一十六章去年旧指痕四

眼珠暗转。又踢蹬两腿。

“小壳是大笨蛋最讨厌小壳了”

小壳冷眼怒叹。虽然很想说“把我千辛万苦买给你的糖还回来”,不过那岂非和这个把床单打滚成搓脚步一样的家伙等同了么。小壳实在不想自贬身价。

“喂,有个问题要问你。”事到如今,只好用那招了。小壳将扇子丢给他,什么也没说,他便自己乖乖起身披好棉被继续扇风,吸着鼻涕糯糯道:“什么问题”

小壳扶起炕几,从新摆好两张暗号,指着第一张道:“你看这里面的桃子,一共有三颗,一颗在上,两颗在下,第一颗还用非常醒目的银朱染了颜色,我一直觉得还有一个深意。”

“唔”沧海傻愣愣抬起头茫然望着小壳,眨着眼睛道:“有、有什么深意”

哈。小壳暗哼一声,这下似乎真的抓住他的痛脚了,虽然只是误打误撞,也不知这深意到底是否如是,但这家伙说谎眨眼睛口吃的毛病却被无意中叫了出来。“哼,”小壳忍不住又哼一声,笑得像一碗粘稠的蜂蜜,“是桃哦,不觉得和逃亡的逃是同音吗”果见沧海面色微变。

小壳未动声色,且故作懵懂,“这个对你好的人除了告诉你银朱见血封喉一般可怕之外,是不是在暗示你快点桃命啊”

沧海在棉被里缩成一小坨,垂留海遮挡面容,却依然感到挫败。半晌,方低声道:“没看见么,底下画了两颗没有颜色和宣纸一样白的桃子,就是”将伶仃手指点着第一颗桃子,“桃也,”指着第二颗桃子,“白,”第三颗,“桃。”

逃也白逃小壳不禁愣了一愣。忽然间捧腹大笑。

沧海仍看不出面容,只从头上一片乌云看来一定黑得可以。

小壳大笑道:“哈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说一定不是容成大哥了,原来这个人是要你在这里等死啊哈哈哈哈”

“那也不见得”

“哈哈嗯”小壳笑声猛顿,方才那个幽幽语声是他的没错。

沧海仍旧垂幽幽道:“他是在告诉我,对付那个杀手逃是没有用的,要想其他办法”停口良久。“不过这么人渣的口气很像容成澈,对吧”抬起头来。

幽幽望着透白窗纸。“唉。”

小壳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心脏若是没有问题才是怪事哩。

沧海轻轻道:“我好像把左侍者的武功说得低了。其实他很厉害的。”怅惘很久。眉尖轻颦。略暗下的屋内面庞微微发光,似是下一刻便要捧心泪落。像一张工笔丹青。菩萨脚下虔心跪拜的信徒。因心中圣洁而面容发光。因自己在人间的妄念不得荡尽而困苦。

玉碎似的声音却轻轻道:“放心,我会想办法。”

小壳忽然之间分辨不清理想与现实。

“唔话说回来”那人又幽弱开口。

第二百一十六章去年旧指痕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