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就不知下落,也许早已经死了呢”终于落了两滴泪,才道:“阁里的女人虽坏,却有一条门规,即使身在黛春阁,但若非自愿,便无人可以强迫她去引诱男子。”
沧海叹道:“也算盗亦有道罢。”
霍昭并未言语,似是并不认同。过会儿才道:“但是一旦引诱了男子便不可专于一人,否则的话,也是触犯门规。”
沧海道:“触犯门规又如何”
顿了顿,霍昭方道:“那便由当任阁主任意处置。”
沧海垂眸想了一想。“你就是犯了这条门规”
霍昭立刻抬起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望沧海。
“你怎么会知道”
“咳,”沧海反而头垂更低,顾忌望了她一眼,又看看四周,“我说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霍昭愣愣点了点头。
“很强大很强大很强大的心理准备。”
霍昭望着他郑重面色听着那三个很强大,居然有些想笑。
沧海道:“知道我方才为什么先让你起来吗”
霍昭摇摇头。
沧海道:“因为以你现在的景况不适宜趴姿。”望着霍昭询问眼神,暗叹口气,将唇贴于她耳悄声道:“你有身孕了。”
霍昭瞪向沧海,眼泪瞬间滑落。“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沧海轻道,“从面相就看得出来。其实你自己想一想便可明了真伪的。”
眼见霍昭由震惊转为恐惧。自是已相互佐证,深信不疑。
第二百五十一章我就是只猫一
霍昭睁着双眼呆滞发抖,泪水越蓄越多,兀自不落。
沧海恻隐,霍昭忽跪脚前,颤声道:“求公子救命”泪珠方坠。
“哎,”沧海措手不及,连忙虚扶,轻声急道:“你先起来,被发现就玩完了”
霍昭一心忧虑全然不顾,只跪在轿底频频叩首,口称救命。
“好好,你先起来”沧海只得伸手去搀,半途又忽然抽回,唧躺倒椅下,笑道:“哈哈,你说得果然不错,下面比上面舒服过来,给爷揉腿”
眼神一深,又道:“喂,你哭什么哭叫你过来没听到吗找我给你踹下去呐”
霍昭颤巍巍伸过手去。
沧海又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霍昭收回手,轻轻道:“是孙姑姑”
沧海点了点头。
霍昭一下子冷静许多。“对不起。”
“没事,先起来,”沧海扶了她一把,二人并坐椅上。沧海摸头。
霍昭道:“你怎么了”
“前两天刚被人打的还没好,方才又撞了一下。”
霍昭仍是忍不住轻轻一笑。
“唐公子,你真的打算帮我”
“当然,”沧海肘支扶手托腮,“不然就不告诉你真相了。”
“那你真的能帮我”
tb阁有醉风撑腰,你年纪还这么小”见沧海猛然冷眼,忙改口道:“我担心你惹祸上身。”
沧海撇了撇嘴,“我祸就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件。没看我脑袋还在痛么。”静默一会儿,道:“会武功”
霍昭点了点头。“但是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打不过她们的。”
沧海居然乐了。“哎哟姐姐,你可真看得起我。”
“对了,”霍昭面色一红,“我忘了你方才还是孙姑姑带上来的。”
沧海觉得这人啊还得是心宽,不然没等到活到死呢就先被人噎死了。
霍昭咬了咬下唇,嗫嚅道:“唐公子,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深入虎穴也一定有要紧的事,我不敢问你,但是我有一个好姐妹,名叫成雅,一直在花园做事,她绝对是个好女孩,和那些人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多注意她。”
沧海点了点头。
霍昭又道:“唐公子方才说的盗亦有道,或许是,但是你却不知道,在阁里,这样的女人就是下等人,有时比猪狗都不如,在阁里虽然受尽欺侮,但还能保贞洁,可是出了黛春阁,谁还会信你他们只会当你和那些下流女人一样,被他们捉住了必定凌辱而死”t阁这几十位好手却半点不软,肩抬大轿奔行迅疾,每隔一时便八人轮替,而脚步不止,唯捡山林僻地,踏叶点石,悬浮尺余,当真是足不沾地。
孙凝君愤恨行在队末,几十人中只有她不搭轿,原以为可伴沧海左右,如今却很是后悔。
第二百五十一章我就是只猫二
看看天色,已近黄昏。
正要再次查看,忽听轿内一声惨叫,孙凝君高喝:“停轿”
便有一女冲破轿帘飞窜而出,几尺之外重摔在地,打了几个滚才勉强停住。一动不动。
沧海收脚之时,孙凝君已掠至轿旁,握住沧海手道:“你没事”
沧海面现愠色,轻喘几口才抽手倒负,冷声道:“去看看。”
孙凝君使个眼色,便有翠衫一女上前将霍昭翻身,但见她面色苍白,披头散发,额角也已冒血。
翠衫女道:“姑姑,她昏死过去了。”
沧海忽然松了口气。
孙凝君仰望沧海道:“到底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我把她踹出去了,方才。”沧海缓缓道。
“我知道。”孙凝君应了,似笑非笑仍旧询问而望。似有畏惧,又似幸灾乐祸。
沧海面色一沉。“男人生气,女人不要管,最好连问都不要问。”
孙凝君立刻识趣一笑,“那这女人怎么办我去替你杀了她。”
“不用。”沧海垂眸半晌,忽的浮起一丝冷笑。“就把她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孙凝君颦眉。
“对,留在这里。”沧海水眸斜睨,轻轻笑道:“只是要你去传句话。”
“传给谁”
t阁的女人独自晕倒在永平西郊。”
孙凝君眼珠一转,慢慢坏笑起来。不可掩饰的坏,孙凝君也不想掩饰,笑嘻嘻攀住沧海肩头,风情万种笑道:“唐公子,没想到你也这么坏”
沧海轻轻一笑,侧首直视她双瞳,语声温柔如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善茬嗯”
末一道鼻音似有若无,甜如蜜,沙如糖,却噎得孙凝君如万爪扼喉,几欲窒息。淡淡的一眼,冻如冰锥,从瞳孔直刺入心,又由尾椎直插灵台。
“启程”
孙凝君几乎立刻跳下红纱轿,落荒而逃。
沧海坐回轿内,才终于松了口气。
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抛在原地。晚霞浓时方幽幽醒转。
第一意识便是双手护腹。
而后才见一对青靴立在眼前,才觉有片阴影遮在头上。
霍昭勉强抬眼,看逆光轮廓似是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