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了,还、还是先回去唔”搔了搔脸颊,“不要让绛管事找人到处去给我送饭”
孙凝君笑道:“现在你的行踪就和司马昭之心一样,路人皆知。”却也立起身,等待沧海举步。
沧海咳了一声,垂眸低道:“麻烦孙长老带路。”
“为什么啊”已转过半个身的孙凝君又回过头来。
“我忘记问路了”
“你说什么”
孙凝君蹙眉瞪眼。
“我说”沧海亦无奈抬眸,方要解释,却见孙凝君并非没有听清,而是难以置信。自然尴尬得说不下去。
僵持半晌,孙凝君却忽然叹了口气,惆怅道:“我真是感动,你为了我们竟然已废寝忘食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
“不,不,我是真的”沧海小心翼翼撩起眼皮,似有讨好望向孙凝君。“真的忘记问了。”
孙凝君道:“你白痴”
“就是这样,”孙凝君道,“所以我现在是和她们同一阵线,以后或许会说劝你不要猜谜的话,但是你一定记住,那绝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的本意就是希望你尽快让黛春阁解散,永远都不会变。”
沧海哼笑一声。
孙凝君道:“你什么意思”
沧海负手半垂着头,一边哼笑摇头一边缓步前行,半晌方道:“或许到时你的本意就变了。”
“什么叫变了”孙凝君蹙眉,两步便跟上,又放缓速度在沧海身侧,道:“既然是本意,为何要变又变成什么样子”
沧海仰天笑了一笑,仰天道:“你知道今天中午你们童管事跟我说什么”
“童冉”孙凝君拧眉。
第二百六十五章一盏香魂茶三
立刻追问:“说什么”
“她说”沧海眼珠一转,精明微笑,终于望了孙凝君一眼,又仰头道:“她说,你们黛春阁永远不可能真正团结。”
孙凝君眉心深蹙又缓,略略颦起,垂目思索一番。抬起眼来望住沧海。“那又怎么样这本就是实话。”
“是实话,但是有前提。”沧海微笑,“你知道是哪种观点引出了童管事这句话”停步直视孙凝君,微微笑道:“因为我跟她说,如果阁内有一个人众望所归,联合众人之力推翻现任阁主也不是痴人说梦。”颇玩味望着孙凝君神情,接道:“对不对”
孙凝君愣住。
沧海笑。“于是童管事便说,在黛春阁的历史里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里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团结。”挑一挑眉梢,“想到什么”
孙凝君愣愣道:“我真傻。”
“因为你只知道冬天里有狼,不知道春天也会有么”
孙凝君抬眼直视沧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回轮到沧海愣住。“没想到什么”
“众望所归。”孙凝君目光坚定,却并非炯炯有神,然而反觉她是真的恍然大悟了什么长久捅不破的窗户纸。字字铿锵,“黛春阁的历史上没有众望所归的人,不代表这里的人团结不了,而是这个人还没有出现而已”目光终于闪闪发亮。
“哦”沧海微诧,又轻轻笑了起来。
在黛春阁的历史里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里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团结
那就不是不可能,而是众望所归之人还没有出现而已。
沧海眯眸笑道:“就是说啊,和我的观点一样。”
孙凝君只是愣了一愣,眼中便从新闪烁幽幽光芒。微微笑道:“不错,众望所归的人,或许就要出现了。”
沧海撇嘴道:“那个人是我哎,是我。”强调事实般指了指自己心口。“所以要记得立场的人不是我,”换做指着孙凝君鼻尖,“是你。”
“哼,”孙凝君拨开他手,颇是欢欣得意,“自然用不着你教我。”目光脉脉将茫然沧海着实望了一阵,才抬下巴向着前路,道:“从这里直走就是了,我不送你了,免得和你待久了叫她们起疑。”低眸转了一转,又望沧海笑道:“总之,晚上蓝宝和韦艳霓是一定要来打探打探你的,你你自己小心。”越说语声越小,臻首越低,面颊越红。
沧海挑起眉心茫然一下,忽又瞠起眸子“啊”了一声,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你今天没有戴面具呀”
孙凝君红着脸将沧海偷望一眼,两只柔胰捉住他右手,只同时攥住他拇指与小指拉了一拉,轻声笑道:“小弟弟,姐姐去了。”便就嫣然一笑,足尖点地,瞬如一块红纱飘扬而去。
沧海望着她背影忍不住将手按在心口愣了一阵,猛一个机灵回过神来,道了一声“糟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一盏香魂茶四
扭头便跑。频引女婢侧目。
直跑回屋内关上房门,背靠门板捂着心口着实喘了一会儿。
又忽眸光闪动,屏息静听半晌,将外间帐柜窗桌全部检索一番,方才在桌边坐了。眼见桌上有壶,提起甚满,便将右手执壶左手执杯倾倒,却觉左手猛痛。
“哎呀”大呼一声,忙将左手抓紧茶盏,手背手指却已烫红一片。伸右手贴一贴茶壶,原是滚烫滚烫新鲜沏就。沧海呲牙掏帕子抹静茶水,换右手将茶盏往口边送去。
“啊呀”
又把嘴烫了。
心中气闷,将茶盏用力往桌上一蹲。
“哦呀呀”
溅洒的开水再把右手烫了。
却怎样也止不住面热心跳。从孙凝君离去时起。
沧海将眉心蹙了半晌,起身向里间床边坐了,捂一捂心口,往后便倒。“啊啊啊啊啊啊”第一声是因惊吓。
第二串是因压到头后伤口。
“你干嘛呀”沧海捂着脑袋一个子折起来,指着床尾窗台所坐逆光黑影,“吓着我了”
黑影被夕阳镀着一圈金光,沧海却宁愿忽略他去望窗外的颓景。
黑影仿似轻轻笑了笑,道:“怎么不认为是敌人”
沧海叫道:“除了你谁会把吓我当成乐趣”
“哦”汲璎笑眯眯走下地来,让沧海望见他顺光的那半张脸,笑道:“哦,乐趣。”不等抿嘴闷气的沧海开口,已道:“你爱上孙凝君了”
沧海大惊道:“你胡说她是坏人我怎么可能”两只手按在胸前止不住的面热心跳。
“但是你不能拒绝她的勾引啊,”汲璎语声缓慢,勾唇而笑,事不关己而沉稳笃定。“这是事实。”
沧海提了口气,阴沉沉望汲璎半晌,无言。
于是汲璎胜利轻笑。
沧海撇开脸颊,下颌微扬,道:“反正我才不会喜欢那种人。”
“你若喜欢了怎么办”
“那我就有问题了。”沧海气闷翻着眼睛望床楣。“端庄贤淑的女孩子才可爱。”猛然愣了愣,扭过头去看汲璎,强烈的夕阳恰好射入眼内,将一对琥珀色的眼珠映成金色。
汲璎逆着光的瞳孔猛然收缩。
沧海看不到。又在瞬间眯起眸子,金色眼珠转暗,也看不清晰。
沧海不悦道:“咱们江湖人办事,哪里有心思想什么儿女私情。”晃得实在睁不开眼,拉过汲璎挡在面前,却见汲璎将视线落在自己面上时突然皱起眉头。忙将他手腕撒开。
汲璎错开眼,又慢慢的笑起来。沧海肯定是嘲笑。
或许不太恶意,但肯定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