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孙凝君猛立起,瞪眼失措道:“那可怎么得了那马可是”忽然低声,急速道:“那马可是瞒着神策大人没进贡的好马,告诉骆贞,务必要将它捉回来就是捉不回来也绝不能让它活着”
婢女道:“姑姑问题是马棚里所有的马加起来都追不上那千里马啊”
“混账”孙凝君怒拂袖,疾步而出。“立刻通知所有人去大殿”
“是”婢女应了,紧随在侧道:“姑姑,还有一事”
大殿之上十人齐集。
孙凝君道:“我已禀报阁主,阁主说一切听凭咱们十人。”
绛思绵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童冉道:“我去把马追回来”
“等等。”孙凝君拦住道:“童姐姐,为今之计是咱们守好此阁,切莫让外人有可趁之机”眼望众人接道:“依我看这事并不单纯,或者还有后招,就是没有,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马已去远,想追也无计可施,倒不如”
话音未落,猛听婢女进殿道:“各位姑姑阁东起火了”
又有一婢奔入道:“阁西有火”
第二百七十九章失火走趟子三
孙凝君美目一瞠,立刻道:“不知敌人是何计谋,今次只保人,不保物敌人若是四面大火,就算咱们跑得了,阁内一干人等也只有死路。如今我有一计,各位姐妹可愿听从”
巫琦儿道:“凭什么要听你”
童冉拦住道:“先听听凝君妹子的计策,若是可行,咱们任凭差遣也无不可。你们说呢”众人略一思索,别无他法,只得点头。
孙凝君道:“现下我们九人中,绛思绵不会武功,便同阁主留在此殿。剩下八人除留下保护阁主和等候支援之外,各带本园好手分顾东南西北四方,见敌莫忙动手,必先问明来意,同时遣人速报阁主,无阁主命令不可妄动。”
众人细忖计策,禁不住点一点头。
李琳道:“若是动起手来我们抵挡不住呢”
孙凝君道:“速发响箭,自会有人支援。”
巫琦儿道:“若是支援来了还打不过呢或是敌人强大,咱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敌他不过呢”
孙凝君还未开口,又有一婢奔入道:“不好了北面起火了”
绛思绵顿时急道:“这可不好了南边也是一定要着起来的可不是要我们困死在这里”
“我看未必。”孙凝君丽华同声道。
孙凝君望了丽华一眼,道:“若是这样的敌人,反倒容易对付了。就怕是网开一面,将所有人引去南边,他再以逸待劳,在南埋伏,那么我们就是插翅难飞了。”
丽华低了低眼睛,望孙凝君道:“还是凝君妹妹想得周全。那我们该怎么办”
孙凝君道:“我就怕别是南苑那些相公搞的鬼,你想想,东西北三方着火,唯独没有南方,岂不是要我们自己乱起来,他们好走尤其是现在马棚散了,三面有火,这些马自然都向南跑,这不是更便宜他们骑马逃走”
众人沉吟点头。
童冉道:“凝君妹子方才的计策还没讲完”
“是了,”孙凝君一颔首,“若是支援到了还抵挡不住,就全都退至此殿,我们集中兵力对抗。阁内各种机关陷阱虽多,一时之间难以部署,若是退至此殿仍是不敌,那就保护阁主暂从殿后密道退走,再从长计议。”
望众人一过,又道:“还有,我方才虽说保人不保物,但这保人可也有讲究,不能是人就救。一会儿各园召集人手便是挑选所保之人,这些人必都是亲信好手,剩下的老弱残兵,仆妇下人,那只好忍痛割爱了。”转向绛思绵,“美膳厨下所有不会武功的丫头自然一律舍弃,余下所保就交由童姐姐挑选。”
回头望童冉。童冉点了点头。
绛思绵还未听完早已痛哭流涕。风可舒连忙扶住。
孙凝君道:“我的计策,众位可还认同”
巫琦儿立在她背后咬牙切齿,却也一字无法反驳。
童冉吸了口气,道:“好,那就由凝君妹妹统一调度。”
孙凝君眉心微微一跳。
第二百七十九章失火走趟子四
大殿上忽然燃起的烛火映亮了她的脸。
那一刻便是豁然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就好像隐忍多年一朝扬眉。
胸中有说不出用不完的豪气和抱负。只待一展宏图。
孙凝君三步登于高阶,立于洛神神像之下。满殿灯火辉煌,金像明帐,孙凝君唰的撤出所供宝剑,剑尖斜指地面,朗声道:“所有人等听我号令,违命者军法处置除绛思绵留在此殿,李琳带本园人手就近往东面救火,韦艳霓带本园人手就近往西面救火,童冉带本园人手就近往北面救火,骆贞、丽华同风可舒在此保护阁主,若有情况立即支援。”
韦艳霓道:“可是南边还未有人”
孙凝君道:“我看到此时南边还没着火,就是不会着的了。大概和我想得不差,倒要派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才好。”略一沉吟,“已受命的各位姐姐这就下殿去。”
棕红色与众不同的马。
撒着欢的扬起四蹄冲入黛春阁外西南竹林。
竹林有雾。轻雾。
由地底竹根往上,弥散。
棕红马穿林破雾,暮色四合。就像垫云踏浪。
天际灰蒙。照着棕红马颈上一对紧紧抓握鬃毛的手。白衣。
良驹奔入林中未几,竹林道畔一根参天古竹忽的梢头弯折,就如苇叶满载,叶尖点地,流下一滴露水一般,由古竹梢头轻飘飘落下一人。
不偏不倚落在棕红马上白衣人身后。
竹梢划着风雾回弹原处,就如屹立万古从未撼动般指向天空。
纹丝不摇。
二人共乘一骑。
棕红马无鞍。
但听身后人竹梢飘坠的恁高轻功,却在耳边气喘吁吁倒不匀气,沧海忍了一会儿,方道:“不是不让你们跟吗”语声不悦。又比不悦多几分隐怒。似在强忍气愤。
棕红马见又多一人,也似不愿意似的打个响鼻。
璥洲将手从沧海两侧前伸,也揪住马鬃,气喘道:“可是你没有吩咐我事做,不就是知道我一定会跟么。”
沧海道:“为什么不离远点再来,为什么要现身出来,又为什么累成这样”
“哎哟我的爷。”璥洲哼叹一声,一脑袋扎在沧海肩头缓了半日。“哎我说爷呀,我这不是追马追的吗我要不出来,再过五里地,我连这棕红马的尾巴尖都看不到了你也不想想你挑的是什么马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沧海立刻憋了口气,马不停蹄,道:“你说这是什么话,连马的颜色都分不清楚么,这明明是匹黑马。”
璥洲愣了一愣,侧弯腰又去相看,“不是呀爷,就是”
沧海哼道:“这匹马会变色,一会儿它还会变成火红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