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的了。
可没过多久,她便离开了;
她离开自己,去往了东京;
从那以后,自己又是孤身一人的了。
孤身一人地度过剩下的少年时代;
孤身一人地来到青年时代;
五年前,终于下定决心,追随她的身影来到了东京;
然后
终于在去往湘南的火车上与她偶然重逢了;
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
大概是忘了吧;
毕竟,都是年代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她那时才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呢。
然而,坐在自己对面的她
看上去就跟初次见面时一样寂寞;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点没变吗
后来,她起身向自己道别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认出自己。
静静地目送着她离去,消失在愈来愈深的夜幕中;
觉得当时的自己,要是有勇气追上去就好了。
因为一次的错过;
因为一次的分别;
竟酿出了这许许多多的大错。
自己杀了人,不止一个,是四个;
还试图绑架她;
真不敢想象,自己那天要是成功了会如何;
或许,又会卸掉她的四肢吧。
那样的话对她来说就太残忍了;
不自己已经做了太多残忍的事情了。
还好,没有成功
于是她便重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的她,出现在了如今的自己面前;
再一次,唤起了那个熟悉的称呼;
一如当年
其实
自己一直都记得她;
但也一直被母亲的幻影所束缚着;
到最后,自己想的究竟是什么
也完全搞不清了;
苦苦追寻的母亲,到头来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其实
在见到雕像的那一刻,自己就知道了
母亲已经去世了;
不可能再找得回来了;
所以在见到假扮的母亲时,自己才会有那般的反应。
但是之前呢
自己却只愿意活在自欺欺人的梦境中。
梦是美好的,却终究也是要醒的;
醒来时,自己已是满手血腥。
她不肯原谅这样的自己这是当然的;
本来也没指望能够得到谅解
想一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
她说她和自己是相似的;
所以,或许能够理解自己的痛苦;
她为如今的自己感到悲伤,难过;
用着当年自己教给她的少年口吻,她如是般说道。
最后,她还说
自己是她的家人;
家人,多么崇高的词语;
如此温暖,如此耀眼明明就该与自己绝缘;
可是她愿意接纳自己
杀害了她两个同学,还差点绑架了她的自己。
还有那位女生
自称是姐姐的她说;
如果发自内心地忏悔的话,终有一天也能迎来属于自己的救赎。
这样的自己,也能迎来救赎吗
会有那么那一天吗
只是这么相信着了
为了她,自己愿意相信;
因为她相信着自己。
啊
母亲,等以后再见吧;
多希望,自己能和你去到同一个地方。
经过了冬子和加菜子的一番努力,心尔终于从多年的偏执中清醒了过来;
他顺从地表示,自己愿意跟我们回去,向警方自首这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我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加菜子的能力。
正当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史黛拉来了
我想起了许多天前自己捡到的一个挂坠,便准备去还给她。
可一不小心,挂坠从手中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被摔裂了不,只是被打开了;
原来是个挂坠盒。
捡起来一看里面是史黛拉的照片;
这个东西果然是她的等等;
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不是最近才照的;
照片上的人虽说长得和史黛拉一模一样,但我总感觉有些微妙的违和感;
眼角对了,史黛拉的右眼角上有两颗特征性的痣;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却一颗也没有;
是错觉吗
不,从照片的年头上看,这应该是史黛拉的姐姐吧
再怎么说,也没有人会在随身携带的挂坠里放入自己的照片啊。
史黛拉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向她打招呼道:
“哟,史黛拉”
“是谁”她歪着脑袋望向我。
“我说都已经这么多回了,你也总该记得我了吧。”我不满地抱怨了起来。
“啊,是玲人”她终于想了起来。“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掏出了挂坠盒。“这个东西应该是你遗失的吧”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
“抱歉,我不小心看到了里面的照片。”我把挂坠盒交到了她的手中。“那是你的姐姐吗”